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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桐上前一步,接過了蘇沫退還給她的鑰匙,也拿走了她手上裝著卡片的信封,她的手有力地撫上了蘇沫的肩膀,直直望向蘇沫的眼眸。 “那時候,沒有了許晚,你的心是空下來的,答應我,給我一個角落好嗎?”說著,薛桐將那信封在蘇沫眼前晃了晃,“勇敢不僅僅是勇敢去挑戰,還有勇于去接受,蘇沫,你愿意嗎?” 勇于挑戰,勇于接受。 這句話就像是卡牌上那把鋒利的寶劍,直擊蘇沫的靈魂深處。 她的眼睛都紅了,濕潤著,卻依舊看著薛桐微笑。 蘇沫嘆氣,“薛老師,我發現和你面對面的時候,我根本就拒絕不了你。” 這個答案,薛桐很喜歡。 就連被退還給自己的那串鑰匙都仿佛有了溫度。 薛桐摸摸蘇沫的臉頰,溫柔道,“鑰匙我收回了,等你把你的心清空了,我再帶你去看看這份禮物。” 仿佛是一個承諾,蘇沫應了,“好。” 薛桐笑笑,“那,我就不祝你表白成功了。” 蘇沫被逗笑了。 “晚安,蘇沫。” “嗯,晚安,薛老師。” 第二天一早,蘇沫是九點鐘出門的。 薛桐有聽到蘇沫臨走時候的關門聲,她仰頭躺在自家的沙發上,看著吊頂的水晶燈。 薛桐覺得有些不安。很多年,很多年她都沒有這種感覺了,薛桐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靠著酒精強迫自己放松的那些年月,有種緊張在體內蔓延開來,無法緩解。 她果然沒有自己所說的那么灑脫,什么退出,什么祝福,她可能真的做不到了。 薛桐想,如果最后等來的是蘇沫的告別,她可以出國去看看,合約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即便最后耗到自動解約,她成了自由身,辰星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饒是她和林婧再有能力、再有手段,她也不過是個演員,林婧也不過是個經紀人而已,她們無法和資本抗衡,更何況她也懶得應付辰星的手段,不如去m國,看看那里的舞臺劇,這些年她仿佛是一只飛速旋轉的陀螺,真的有些累了,她想歇歇了。 薛桐一整天都沒有出門,她在等,等蘇沫回來,也在等一個答案。 蘇沫九點鐘出門,正午時人沒有回來,傍晚時人也沒有回來,薛桐的心漸漸沉寂下來,她不能去想結果,她只希望能夠在蘇沫回來之后,再好好和她見一面。 薛桐想,起碼讓她解釋一下,那串鑰匙,那份禮物其實并不像蘇沫想的那樣,那其實是…… 叮咚。 電梯門開的聲音。 薛桐連忙從沙發上坐起,幾步來到門前。 蘇沫回來了。 但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鐘愛和葉兮陪著她,她則整個人醉得人事不省。 “怎么醉成這樣?”薛桐開門,連忙上前,摸了摸蘇沫通紅guntang的臉頰。 鐘愛與葉兮對望一眼,一言難盡。 兩個人摸出了蘇沫的鑰匙開門,薛桐也想跟上去卻被鐘愛攔住了。 “薛老師。”鐘愛神情嚴肅,“蘇沫有我們呢,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現在過去,不太合適。” “她……她還好嗎?”薛桐問道。 鐘愛眉頭緊鎖,“情況有點復雜,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給她一點時間。” 薛桐看著蘇沫緊閉的雙眸,輕輕放了手,她知道鐘愛說得是對的,這個時候蘇沫也許更需要朋友的陪伴,她的出現只會讓蘇沫更有壓力。 “好,我明白了。”薛桐望向鐘愛,鄭重道,“那蘇沫就拜托你們了。” 薛桐回到自己家,關上了房門,鐘愛和葉兮則費力攙扶著蘇沫進了屋子,讓她平躺在床上。 大概是一路顛簸得有些難受,蘇沫干嘔了幾聲,葉兮連忙扶著她進了衛生間。 鐘愛在外面聽著蘇沫嘔吐的聲音,沒來由一陣心疼。 這一次,許晚做得過了。 鐘愛只覺得心頭有一把火在燒,正好此刻葉兮不在身旁,鐘愛將她之前的囑咐忘得一干二凈,直接一個電話給許晚撥過去。 “喂,小愛姐。” 許晚接起電話,聲音有些疲憊。 可鐘愛此刻已經顧不上許晚的感受,冷冷道,“你在哪兒?” 電話那邊許晚嘆了口氣,來者不善,她不傻,自然聽得出來,“有事嗎?” 鐘愛再也抑制不住怒火,開口質問道,“你讓蘇沫等了六個小時,有意思嗎?” “我……”許晚想要解釋,卻被鐘愛打斷。 “許晚,你不要跟我講你忙,你當初通宵排練,臨到決賽的時候都敢帶小七偷跑出去吃甜品,你現在告訴我你六個小時之中抽不出十分鐘去見她?” 許晚那邊一陣沉默,良久后她問鐘愛,“你知道她來找我做什么嗎,你知道她要對我講什么嗎?” 鐘愛自嘲地笑笑,“我知道啊,你上回不是問過我嗎,我現在告訴你,我知道,我從一早就知道,不僅知道她的心思,也知道她要對你講的話。” 許晚也難以冷靜下來,“你早就知道卻不告訴我?鐘愛,你有當我是朋友嗎?” 鐘愛眼眶微紅,這個問題太重了,“你對她太好了,我以為,我以為順其自然,會對你們都好,我是局外人,我……” “你說你是局外人,那你現在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