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一本正經道，“放心，我其實沒太往心里去。”

    林婧樂了，“你也放心，我不是擔心你，我就純欣賞一下你這酸溜溜的表情。”

    兩個人貧過，一起抱著手臂看不遠處的蘇沫和許晚兩個人。

    許晚捧著蘇沫的臉，聲音傳來，許晚問的是，“小七，你是不是瘦了。”

    蘇沫在一旁拼命點頭。

    “蘇沫瘦了么，她明明就胖了一點。”薛桐道。

    林婧撇了薛桐一眼，“你又知道？”

    “黃欣老師戲里跟她演母女，戲外也格外關照她，覺得劇組伙食不好，天天給她開小灶，煲湯給她喝，我都只能沾她的光吃兩口，而且你覺不覺得……”薛桐道。

    林婧一扭頭，“覺得什么。”

    “這大庭廣眾之下摸臉什么的，是不是不太好。”

    林婧無語，“你不是天天都在摸。”

    薛桐反駁，“我那是劇情需要。”

    “都是劇情需要？”

    “……”

    薛桐不說話了，都是或者不都是，現在說起來都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見過了梁導和常編，逐一和工作人員打過了招呼，蘇沫和許晚終于來到了薛桐的面前。

    許晚很漂亮，她的臉部輪廓棱角分明，一雙眼尾微向上挑起的鳳眼，凌厲又精致，是很有侵略性的美。

    這個人與兩年多前那張拍立得中笑容燦爛的女孩相比，如完全綻放開的花朵，褪去了全部的稚嫩與青澀，正值人生中最好的年華。

    許晚站在薛桐面前，鋒芒內斂，十分謙和。

    蘇沫介紹道，“阿晚，這是薛桐老師，薛老師，這是許晚。”

    許晚微微欠身表示尊敬，“薛老師你好，今后，我家小七也拜托了。”

    我家小七拜托了。

    我家小七。

    我家。

    林婧抬手在薛桐面前晃了晃，“哎，回神了，人都走遠了。”

    剛剛還有心情貧上幾句的薛桐，此刻一言不發，她拿了劇本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仿佛片場的熱鬧和喧囂都與她無關。

    林婧沒見過薛桐喜歡一個人，十年間一次都沒有。

    初戀？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冒出來的時候，林婧差點沒把自己嚇一個跟頭，她用力晃晃腦袋，不由得嘆了口氣。

    林婧看看遠處拉著許晚介紹她給陳娉認識，笑如春花暖陽的蘇沫，再回身看看已經開始專注默詞異常安靜的薛桐……

    如果真是初戀，那么它的代名詞無疑是猝不及防與無疾而終。

    林婧拍拍薛桐的肩膀，準備陪她一起坐一下，結果屁股還沒挨著椅子呢，一直沒說話的薛桐突然開口道，“其實我覺得我現在也可以演陸昭這個角色。”

    林婧被她嚇一跳，下意識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我現在很能理解這種愛而不得的心情。”

    林婧：“……”

    戲里陸昭追著沈明心跑，戲外薛桐的目光始終落在蘇沫的身上。

    這是顛倒了吧，是吧。

    第十三章

    蘇沫牽著許晚的手前后搖晃著。

    “我還有一場戲，阿晚你呢可以在這里等我，也可以讓田恬陪你先回酒店，如果你不累呢，等我結束回去，我們可以在長流影視城里走走，你知道嗎，這里還有娃娃機……”

    蘇沫正說得高興呢，就見許晚突然停住了腳步，側身看著她，眉眼溫柔而認真。

    “小七，抱歉，過來看過你我就放心了，我可能現在就要走了。”許晚一邊幫蘇沫理了理額前的碎發一邊對她道。

    “你……你這就走嗎？”

    許晚的話讓蘇沫有些猝不及防，她沒想到許晚馬上就要離開。

    許晚點頭，剛準備再說些什么，她的電話響了。

    許晚走開兩步，將來電接通。

    入夜，周遭就只有蘇沫和許晚兩個人，安靜極了，所以電話中的傳來的聲音蘇沫也聽得清楚。

    “還要很久嗎？”

    “我很快回去了，辛苦你等這么久。”

    “沒關系，你可以慢慢來，我只是剛剛又有個新點子，好像把編舞給你看。”

    許晚笑了。

    夜風拂過她齊肩的黑發，露出她臉頰上恬淡喜悅的笑容。

    蘇沫聽到了。

    電話那邊是個男人的聲音。

    而此時此刻的許晚流露出蘇沫從未見過的溫柔。

    “bye。”許晚道。

    電話那邊的男聲低沉“bye，許晚，待會見。”

    許晚掛斷了電話再回身的時候，就見蘇沫臉上滿是失落。

    她哄meimei一樣，捏捏蘇沫的臉蛋，“還在不開心啊？”

    蘇沫仰頭問道，“你一會兒……”

    許晚解釋道，“哦，是我的搭檔，我們馬上要為《請與我跳一支舞》這檔綜藝排練新的舞蹈，這次我們選了一首大熱曲，重新編排成拉丁的曲風，舞蹈中會加很多元素，比如……”

    只要說到舞蹈，許晚的眼睛里就仿佛有整片星辰，璀璨又明亮。

    蘇沫笑笑，她看得出許晚有多興奮，她不該破壞對方今晚的心情。

    像是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許晚停下來，摸摸蘇沫的腦袋，“好了，別孩子氣，你不是約了大家一起吃飯，我們很快就又見了。”

    蘇沫彎了彎唇角，讓自己努力微笑，“也對，那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