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所有同伴的“集體安全”。想到這里，惻隱之心頓起，決定再為楊惠娟做點什么。好在作為對少年唐漢黨全面政治攻勢的重要組成部分，大赦少年唐漢黨成員預案已由中央局多次討論基本成型。本來要等楊惠娟這一政治解決個案“試驗”成功后，再當作一顆重磅炸彈適時拋出，但既然對拯救楊惠娟個人有決定性作用，先拿出來亮亮相也不妨。

    “小楊這個問題中央考慮過很久。根據你們組織起源、發展的特殊歷史原因，為了盡量不流血地消弭社會沖突、保證社會和諧，中央設想了一個全面和解計劃。具體cao作方式是設立一個時點，在此時點之前，任何一名你們組織的成員，只要公開承諾放棄與政府敵對立場，無論按刑法規定要承擔多重的責任，均可免于追究。這個計劃還在醞釀之中，就是連他們也還沒得到通知。”霍玉辰指了指在坐的彭孫梁警檢法三長官，話鋒突然一轉：“但反對全面和解的力量也很大，如果沒有足夠事實證明其對國家的正面作用，中央良好愿望很難成為現實。只要小楊你現在拿出一個正確態度，公開站到黨和政府一邊，就將成為最好的正面事實。怎么樣？即使為了給你的戰友一個好歸宿，小楊是不是也應該站過來呢？”

    會議室一片死寂，霍玉辰王牌打光，只有等待的份，主動權轉到楊惠娟手里。她要是同意與政府合作，這項“挽救工程”便宣告功德圓滿；她要是嚴詞拒絕，霍玉辰所有苦心也就毀于一旦，只能揮淚送她上刑場。然而兩種結果暫時都未出現，楊惠娟陷入長考之中。霍玉辰的政治和解新建議讓她眼前為之一亮：利用政治和解為革命黨贏得合法地位，不失為保存革命力量的最好辦法。中國共產黨不就在一致抗日的政治氛圍下，通過與國民黨實現政治和解取得合法地位，贏得生存發展機會的嗎？既然革命形勢陷入低潮，自己就應擔負起與敵人折沖尊俎的重任，為黨的利益、戰友的命運盡力爭取。再不能與霍玉辰斗氣爭勝，爭求從容就義成為女烈，否則就是對黨和戰友的不負責。不過冷靜想一想，政治和解事關全黨（也許要排除激進派），cao作起來首先要具備道義合法性，然后還要兼顧黨的未來政治地位和黨員個人前途利益。毫無思想準備的自己，如何可能在短短幾小時內把這些關系全部理順？所以必須爭取時間去思考和交流。在嚴酷的監獄環境里，別的人不一定找得上，但與同囚一區的九位戰友、尤其是高瑾的交流渠道還是暢通無阻的，必須先征求一下她們的意見。權衡至此已有15分鐘，在所有人殷切期待之下，楊惠娟緩緩開了口：“總統先生，你的提議是件大事，我需要時間考慮，需要和我同獄的難友協商。”

    沒有斷然拒絕提議，而且還稱霍玉辰為“總統先生”，楊惠娟的態度算是預期中的階段性成果中比較令人滿意的一種，在場首要無不大松了一口氣，李義山更是如釋重負。可能早就體查到老總理急于回機關處理公務焦慮心情，霍玉辰站起來向楊惠娟走去。“小楊，我們晚上還要出席一個公開活動，今天就談到這里。希望你早做正確決定。”說完他向楊惠娟伸出了熱情之手。

    楊惠娟覺得與敵方進行對等談判后握一下手，屬于正常禮儀，并不有損大節立場，便也伸出扣著兩個笨重鐐環的纖纖素手。她心里說道，別看今天被你霍玉辰牽了一次鼻子，但今后我要牽著你的牛鼻子走。但不知怎么，霍玉辰輕輕握著的手就是不肯放開。難道他想非禮我，楊惠娟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就在這時，霍玉辰召來了彭非、梁鶼麗，嚴肅地說道：“你們兩位管事看一下，小楊的手腕都壓被紫了！不要說她將成為我們的同志，就算真是不共戴天的死敵，也應該講些人道主義。”原來，楊惠娟平素一直把手鐐鐐鏈背在肩上，由肩頭承受大部分重量，但剛才她把心思全放和霍玉辰斗志斗勇上，不由任雙鏈自由自在地垂于身前，結果兩只皓腕被壓得又青又紫，讓霍玉辰找到了示好機會。

    “可我國監獄法規定，案情嚴重的死刑犯必須釘死鐐。目前小楊一審死刑犯的身份并沒有解除，總統同志，我們還必須依法行事。”沒等彭非解釋，作為共管方之一的梁鶼麗大法官搶在前面表了態。自恃與總統同屬自省派，她為保護自己的勢力范圍，連在總統面前“據理力爭”都敢。楊惠娟落到他們手里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但這樣一來，霍玉辰好人做得更像了。“那你們就把具體獄規修改一下，至少讓小楊睡覺時不要戴這么重的鐐銬。”

    霍玉辰一再如此表態，楊惠娟內心終于有所感動，既然這位總統懂得知恩圖報、憐香惜玉，自己也應有所回應，禮尚往來是東方人的傳統美德嘛。當霍玉辰領著同僚們走出會議室時，她忍不住提醒道：“路上小心，謹防襲擊。”是的，襲擊車隊已成唐漢少年黨慣用戰術，高瑾她們不就明目張膽地襲擊過一次押運她的囚車嗎？

    第二十一章分歧

    六十二

    沒想到“好心”倒害了自己，楊惠娟當天無法回到漢都監獄。事情是這樣的：參加會見的黨政要員來時合乘一架直升飛機，回程本也蕭規曹隨，然一經楊小姐提醒，警惕性油然而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