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表情的不同，因此我特別注意了她當時的表情。果然是平靜自然，看不出一絲曹蓉那樣的刻意“扮酷”。有知內(nèi)情的觀眾說道，21歲的她雖然來自鄉(xiāng)村，但早就入了黑道，社會閱歷十分復雜。現(xiàn)在看到本人，外表上仍保持著田野鄉(xiāng)土的清純，倒也算一奇。旁聽席上不少人可能也有同感，一時間竊竊私語的議論變響變嘈雜了，內(nèi)容卻不完全是同情。我可不管這么多，英雄莫問出處，只要身披鐐銬的MM都惹我喜愛。大約她此時心境也很平穩(wěn)，所以全然未顧旁邊的閑言碎語，繼續(xù)若無其事地蹚著腳鐐，走到第九被告席坐下。

    接下來輪到衛(wèi)旭蕾登場，我聽到了比剛才兩個MM走來時遠為沉重的腳鐐聲。一定是她戴了兩副腳鐐，而且沒有辦法提起鐐鏈，這樣想著，我把視線定格在門外她雙腳即將出現(xiàn)的位置。不久就有一雙銀灰色的皮靴映入眼簾，上面確實箍著兩對厚實的鐵環(huán)，聯(lián)系其間的鐵鏈空空落落地拖在地面上，制造著刺耳的噪音。我慢慢向上望去，先瞧見一條束于皮靴中、包裹在兩條修長美腿外的銀灰色皮褲，再就是半掩于銀灰色羽絨服袖口里的一對黑色手鐐鐐環(huán)。連接它們的鏈條則早已被其主人揉成球團，牢牢抱在一雙幾乎合在一起、較常人為大卻極纖細的手里，如不仔細看還以為她戴的是手銬。最后這位MM面若冰霜的雙目落入我的視野，她注視著包括我在內(nèi)的每一個能看到的人。那目光銳利且極富穿透力，比曹蓉的冷峻更增添了危險的攻擊性。我早就在網(wǎng)上聽說她是個冷美人，自從父親冤死后從未笑過一笑。此時見到她的衣裝、她的神情，我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如果我發(fā)表對她不禮貌的言詞，自尊心極強的她會不會把抱在手里的鐵鏈狠狠地向我打來（我就坐在她經(jīng)過的那條走廊旁邊，完全在鐵鏈有效殺傷半徑之內(nèi)），于是我管住自己嘴巴一言不發(fā)。眾人可能也有同樣的危機感，紛紛停止議論，沉默地目送著她拖鐐走向第八被告席。突然轟響的鐐聲消失了，但片刻間又傳來一陣鐵鏈與木器撞擊聲。定睛一看，是到達目的地的她，將抱在手里的鐵鏈往被告席前的木桌上重重一放。這嘩啦一聲，使我想起中國電影（只要是女烈迷，就不會對那幾部有女英雄戴鐐銬的電影感到陌生）的一幕。那是韓英見彭霸天來勸降，輕蔑地背過身去，將手中鐵鏈順勢往桌子上一放。

    稍停了片刻，主審法官又宣布道：“帶被告張麗穎”。這次除了皮鞋著地的“得得”聲和偶爾夾雜其間的輕微金屬碰撞聲，幾乎聽不到腳鐐聲，一些觀眾甚至發(fā)出了難道第七被告戴的鐐銬反而輕的疑問。不過這種疑問對我這樣于美女鐐銬有深入研究的“專家”來說，簡直小菜一碟。排名越靠前的案犯只能是鐐銬越重，張麗穎之所以一路走來沒有鐐聲發(fā)出，一定是戴了聯(lián)體的手銬腳鐐，利用雙手拉動連接鏈，使腳鐐鏈離開地面所致。眾人對我的分析將信將疑，我自信地對他們說馬上就可以看到結(jié)果。果然張麗穎一入場，所有人都看清楚她戴著聯(lián)體手腳鐐，而且確實在努力地用雙手向上提著鐵鏈，使整套鐐銬上的鐵鏈都懸空著。乘大家恍然大悟后展開熱烈討論，我抓緊時間對她作了一番近距離的觀察。她上身穿了件藏青色羽絨服，下配深石磨藍牛仔褲、黑色高幫棉皮鞋，腳鐐的鐵環(huán)就鎖在牛仔褲上。電視上看到的她是個殺氣很重的女子，那時她臉上的兇相要遠遠超過剛才走過的衛(wèi)旭蕾。但不知為什么，人到現(xiàn)場后我從她的表情里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殺氣，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紅紅的像只熟透的蘋果。也許她是見大勢已去，故作嬌媚狀博取一點同情。但不管動機如何，戴鐐銬MM面露微笑肯定要比神色冷峻更為耐看。來自鄉(xiāng)村卻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融高雅與淳樸與一體；加入非法恐怖組織純?yōu)榫裥枨蠖莻€人恩怨，沒有前三位MM銘心刻骨的深仇大恨。張麗穎這些獨特看點，讓我體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美妙。她的輕松表現(xiàn)也活躍了旁聽席上的氣氛，眾人自由地議論著鐐銬MM，而不必擔心被議論者的報復。就在這片議論聲中，她到第七被告席前坐下，然后慢慢地將提在手上的笨重鎖鏈放下，沒有弄出一點聲響。

    第五個要出庭的MM石敏又有與眾不同的特色。她參加非法恐怖組織亦因精神追求，卻是個生在長在城市的嬌小姐。走廊里靜靜的，只有不定時傳來的一兩聲輕微金屬擦擊，向我們顯示她正戴著鐐銬向?qū)徟型プ邅怼＿@次不光是我，庭內(nèi)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腳鐐一定被鐵鏈連向上身，令他們迷惑的只是為何連腳步聲都聽不見。但我卻從看到的所有監(jiān)押刑警都穿著軟底運動鞋上推測，她今天也是穿著運動鞋上庭的。我很想看看僅有精神支持的她，面臨要裁決其命運開端時，會不會流露些許悔意，故而回頭期待。片刻之后門外人影閃動，她已出現(xiàn)。只見她那美貌的橢圓型臉上一對杏目清澈晶瑩、似笑非笑，沒有一絲哀怨，只不過一彎淡淡的柳眉略略緊蹙，似有忍痛負重之感。我迅速向下掃視，她一身藍色牛仔衣褲上鎖著兩套刑具：聯(lián)體手腳鐐外加手鐐。正是這副外加的手鐐使她顧此失彼，在拉起下方連綿不斷鎖鏈的同時，無法再托住這額外2公斤重力對手腕的壓迫。盡管只走了短短不到百米的路程，透過兩個鐵環(huán)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