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程。這樣，只有短短半個小時，楊惠娟受刑的消息就“上達天聽”了。

    “審訊對象的身體有沒有遭遇永久性的損害？”霍玉辰急切地問道。楊惠娟在他心目中就是精致的工藝品，如果破損了，他決饒不了肇事者。

    “這倒沒有。這個索正雄也留了一手，使用電刑、辣椒水、老虎凳三種刑罰，都不會給身體留下永久性傷痕。

    “武則天手下有個酷吏叫索元禮，這個專案組長也姓索，結果也是個酷吏。老陸，你問一下彭非，此人有什么背景？為何如此大膽，敢置中央決定于不顧！”霍玉辰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開始追查起事件的后臺來。

    “彭非已經告訴了我，此人是警務部部長劉稼軒的心腹愛將。他敢于藐視中央權威，可能與有保守勢力做后臺有關。”

    “這種人必須馬上撤職。”霍玉辰憤怒地說道。“噢，我們這還是非正規反映渠道。老陸，你再叫彭非向劉稼軒報告，等康胤玨那邊正式報告上來后，我馬上批示免去姓索的專案組長職務。”

    “這樣做就已經晚了。索正雄見用刑無效，剛才已經開車前往衛戍區營房，估計還要對關押在那里的另九名女恐怖分子用刑。您也知道這九人在拒捕時造成我們四名干警犧牲，一旦開了用刑口子，很難保證有人不乘機報復，置她們于死地。”陸明程焦急地提醒道。

    “確實存在這種可能。看來我也只好屈總統之尊，當一次救火員了。”霍玉辰深知，一旦“九美”中有人遭到不測，他政治解決楊惠娟集團的前景就會十分暗淡。于是匆匆結束與陸明程的通話，又通過保密電話迅速要通了康胤玨：“康胤玨同志，剛才我這里接到一份密報……”

    并不知情的康胤玨不敢怠慢，立刻邊向劉稼軒發出對索正雄停職審查的指令，邊親自趕往衛戍區營房制止也許已經開始的刑訊。那邊劉稼軒更是心急火燎，放下電話就叫上分管的陳副部長，也急如星火地奔往事發現場。幸虧兩路人馬到得及時，才制止了已關掉手機、準備“垂死掙扎”的索正雄，從而避免了一場可能刑訊致死人命的慘禍。

    康胤玨、劉稼軒為事態沒有進一步擴大而慶幸，他們試圖用嚴懲肇事者來開脫自己應負的領導責任，但正愁沒有機會控制強力部門的霍玉辰哪肯輕易放他們過關。霍玉辰并不追究楊惠娟受刑可能對國家形象造成的影響，而把焦點放在警務部內部管理混亂，領導不具備起碼權威上，這下可謂抓住了問題的要害。結構松散的保守勢力終究斗不過生氣勃勃的自省派，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急于自保的康胤玨被迫同意讓劉稼軒離開警務部部長職位，由彭非取而代之。不過因為沒有造成嚴重后果，劉稼軒的名譽還是得到保全，他將被補選為禮儀性質的國會上院副議長（行政級別還高一級）。而且立即完成的警務部實質性權力交接，要等到劉稼軒到任新職才正式公之于眾。另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霍玉辰要求對索正雄教育從嚴，組織處理從寬。在他看來，楊惠娟是不是塊金子，也確實需要在烈火里煉一煉。事后看來，索正雄的三樣刑罰，正是使楊惠娟閃出光芒的火焰。為此他寬恕了索正雄。

    遴選新的楊惠娟專案組組長，成了彭非在7月15日履新以后的急需辦理的一件要務。既然要隱蔽地貫徹霍玉辰的政治解決原則，啟用攻心派后起之秀李哲原應為合理的選擇。為此7月16日一早，他就以警務部常務副部長的身份約見了李哲原。

    李哲原的外貌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些，1.81m的高大身材顯出英武之氣，深邃有神的雙眼透出哲人之思，這一切給了彭非十分滿意的第一印象。當然以貌取人會失之偏頗，寒暄已畢彭非便開始詢問有關審訊的專業問題。這既是一場面試，又是好學的彭非了解這項以前并未涉足業務的開端。

    “我聽說審訊界存在著刑訊和攻心兩大流派，攻心派對刑訊采取完全排斥態度，刑訊派對攻心態度亦然。有沒有辦法并取兩者優點，使其相得益彰呢？”

    “您可能有些誤會，如果不考慮人權保障因素，僅就審訊效果而言，我們攻心派認為兩種手段都有用武之地，但各有不同的適用對象。其中攻心更適用于意志力堅定、文化層次較高的特種犯罪，而刑訊用在意志力薄弱、文化層次低的普通犯罪上也有奇效。就拿索正雄來說，他的確取得過許多成功，但統計表明這些成功都是在意志力薄弱、文化層次低的罪犯身上取得的。此次他對具有高度理想主義信念支撐的楊惠娟使用嚴刑，就完全超出了刑訊可能成功的范圍。”李哲原沉穩地回答著彭非的提問。

    “索正雄這次失敗的原因，更主要的是他超出了政治影響所能容許的范圍。我們不妨假設，如果上級完全支持他刑訊楊犯，同意繼續使用諸如鞭打、火烙、釘竹簽這些刑罰，甚至破壞原定協議使用婦刑，楊犯是不是也有屈服的可能？”討論問題時彭非向來不受政治框框的約束。

    “那樣的話必然徹底斷絕楊惠娟與我們和解的可能性，她會選擇刺激索正雄將她打死在審訊室，或利用看守上的失誤自我了斷。結果不僅與我們的目標南轅北轍，而且還將把我們在同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