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奉命行事，出了事并不需要他們來承擔責任。他們強行撬開楊惠娟嘴，將滿滿一壺辣椒水向里灌去。頓時，辣椒水從上而下燒灼著食管和胃，并在灌入的一瞬間強烈刺激著氣管，幾乎造成窒息。這樣強烈的灼痛感，是學生出身的楊惠娟從未想象過的，那一刻她簡直令痛不欲生。

    一壺辣椒水灌完了，因氣管被嗆產生了強烈的咳嗽，行刑暫時停了下來。“如果不合作，就繼續灌！”刑訊警員們鸚鵡學舌般地恐嚇著。此刻的楊惠娟連遭折磨，早已對索正雄恨之入骨，見他不在身邊，一個復仇念頭浮上心頭。她以微弱的聲音對警員們說：“叫你們頭頭來，我有話要說。”

    通過對昨天刑訊的總結，索正雄大體上也看清了楊惠娟挺刑的優劣勢所在：優勢就是由追求理想而產生的強大意志力；劣勢則是毫無受刑經驗，剛上刑時明顯存在著驚慌失措現象。為此，他將對理想主義者的最佳突破時機修正到用刑后的第一回合，此時正焦急地等待著“新”理論在實踐中被驗證。而楊惠娟恰好出現了曖昧的表現，不由他不相信幾分。于是他以最快速度跑回審訊室，開口問道：“是不是想通了，要回答我們的問題？”

    “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情。”楊惠娟還在賣著關子。交代問題也用不著咬耳朵說悄悄話啊？索正雄擔心上當，但畢竟成功的誘惑力太大了，他還是忍不住把耳朵湊到離楊惠娟牙齒尚遠的地方，結果臉上“享受”到了一陣辣椒水和胃酸混合物的強力噴射。楊惠娟本想咬掉索正雄的一只耳朵，見他存有戒心，就臨時決定采取這樣一個力所能及的報復行動。

    “臭丫頭片子，到了個這時候還敢動粗！”惱怒已極的索正雄反手重重地打了楊惠娟一記耳光，沉重的精神壓力和猝不及防的心理刺激使他完全喪失了理智。他不再考慮用刑力度的控制問題，喪心病狂地拿起裝滿往辣椒水的鋁壺，往楊惠娟嘴里灌了一壺又一壺。眼看著楊惠娟的肚子慢慢地鼓了起來，最后變成了像孕婦那樣的圓球。“好了，讓她吐吐苦水！”索正雄又下了反向cao作的命令。于是兩名女刑訊警員輪流踩踏著楊惠娟的肚子，辣椒水如噴泉般從嘴里激射而出。這樣來回一折騰，食管和喉嚨都被燒灼得火辣辣地疼痛，呼吸也只能時斷時續。不過有失必有得，如果不是索正雄報仇心切，中途沒有給楊惠娟選擇機會，真她為了堅持需要多大的意志力。但現在好了，對手的失誤幫她闖過了這一關，適應后的她再灌多少辣椒水都不怕了。

    “你招不招！”索正雄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算，但他聲嘶力竭的逼問顯然成了馬后炮。

    “革命黨人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你們休想從我嘴里得到半點東西。”變得很虛弱的楊惠娟以微弱但堅定的聲音作了回答。在心底里她已經自認定了今天的勝利。

    “不招是不是？再給我灌。”氣急敗壞的索正雄變得機械僵化。在他的指揮下，這一天將前面的動作總共重復了五次。要是體質羸弱的女孩早就會昏迷過去，而楊惠娟卻憑著素來強健的身體頂了下來。即便如此，到了第六輪受刑時，隨著辣椒水一起噴出的還有殷紅的血水，她的承受力也到了極限。面對此情此景，除了索正雄還在不斷發出絕望的咆哮以外，在場的很多審訊警員和看守都被感動了。過去只在電影里看到有如此堅強的女英雄，現在算是見識了真人真事。盡管他們堅決反對楊惠娟這些少年唐漢黨員挑戰國家權威的做法，平時對那些頑固不化的刑事犯罪分子動起刑來也毫不留情，但要他們繼續拷問這樣一位意志堅定的女理想主義者，心中難免有些犯罪感。

    轉到刑訊的第三天，不少人尋找種種借口請了病事假，弄得審訊室冷冷清清。剩下的不會留下傷痕的刑罰只有老虎凳，對于索正雄來說是到了孤注一擲的地步。其實這一注不用擲，他也已明白將對普通刑事罪犯有特效的刑訊手段，不應該用到理想主義者身上。如果上級對前兩天的行為能夠給予諒解，他現在就愿意停止動刑轉用攻心戰術。遺憾的是這個“如果”是不成立的，他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在最后一輪用刑中碰碰運氣了。

    早晨9：00一到，戴著手鐐、腳鐐和聯體手腳鐐的楊惠娟在兩名女看守攙扶下，搖搖晃晃走了出來。昨天被連灌六次辣椒水后，她原本充沛的體力完全耗盡，同時消化功能的暫時損壞阻止了體力的重新恢復。此時她完全失去了美女風范，就好像一件藝術品蒙上了厚厚的灰塵。為方便用刑，索正雄命令去掉她身上的全部鐐銬，然后綁上老虎凳。這次連例行問話都沒有，他便直接就讓已為數不多的部下，直接墊上令一般犯人疼痛難忍的三塊磚。殊不料楊惠娟以前還練過體cao，雙腿柔軟性極佳，墊上后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下索正雄可失去了評定標準：磚加得太少，起不到作用；加得太多，會導致腿骨粉碎性骨折，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沒奈何，他只能摸著石頭過河，加一塊查看一下動靜。結果加到第四塊，楊惠娟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加到第五塊，身體已十分虛弱的她第一次昏迷過去。至此索正雄心里有了底，楊惠娟的承受極限是六塊磚，超過這個數字才會導致斷腿。于是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