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日醒來時,時瑾玄已經不見蹤影,估計是忙去了。 這天的宮人明顯是漲了眼力見,早早備好了膳食,所以紀聽詞沒至于餓著。 要挨過一天,煩悶是在所難免的,沈風遵著吩咐,領著紀聽詞出去解悶。 沒來過皇宮,紀聽詞看什么都覺得新鮮,沈風帶他走的是條比較偏僻路,沒見著有什么人,所以紀聽詞也就不怕遇到什么王子妃嬪的。 最后紀聽詞累了,來到一個池塘邊休息,塘中的荷花已然枯敗,只留幾處殘荷。 此處僻靜,想來也不會有什么人,紀聽詞就坐在秋千上,慢悠悠晃著。 這時,忽有幾聲喧鬧傳來,紀聽詞起身望了望,只見遠處站有幾個人,也不知何時就在的,他的目光定在那被宮人呵斥著的藍衣少年身上。 紀聽詞不由自主朝那邊走去,宮人的呵斥聲也漸漸清晰。 “真是不長眼,敢沖撞太子殿下,你有幾顆腦袋夠砍?” 紀聽詞一聽,才發現時瑾墨也在那里。 紀聽訓垂眸而立,不卑不亢地站著,任由那宮人說罵也不還口。 直到紀聽詞來到,宮人住口瞧上他,剛準備連著一塊發威,時瑾墨卻眼冒精光,開口道: “喲,這不是恭王爺新娶的小夫人嗎?” 紀聽訓聽了,轉頭望去,這才發現紀聽詞過來了。 紀聽詞對時瑾墨沒什么好印象,但對方是太子,他也不能明擺著甩臉色,于是口頭問了個禮:“太子殿下安。” 時瑾墨臉上堆著笑,他揮手示意宮人:“你們先把他帶下去,本宮待會再審。” 得令的宮人上去就要抓紀聽訓,紀聽詞先一步擋在前面,問道:“太子殿下這是干什么?” 時瑾墨望著那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的紀聽訓,心里不免窩著火氣,他道:“這個人可疑得緊,在皇宮里還帶著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本宮覺得,有必要審一審。” 紀聽詞道:“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得罪之處,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哦?你的朋友?”時瑾墨眼神若有意味,不太相信紀聽詞的說法。 紀聽詞也有點心虛,卻還是道:“是…” 時瑾墨將注意力集中到紀聽詞身上,道:“小王妃一個人?恭王爺沒陪著你嗎?” 紀聽詞:“我…我正要去找他呢。” “既然要去找恭王爺,怎么還帶著朋友?” “我……” 時瑾墨:“小王妃,何必為著個不相干的人出頭呢?” 紀聽詞強調:“他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時瑾墨強硬打斷:“是不是也得本宮帶回去審了再說,小王妃若再阻止,本宮不介意連你一塊。” “你!”紀聽詞受了氣,卻不敢正面與之回擊。 該死! 宮人已經抓住紀聽訓,而紀聽訓也終于開了口,那是一聲帶著慍怒的:“放開我。” 眼見紀聽訓要被帶走,紀聽詞有些著急,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愿意看著這人受罪。 這時,時瑾微及時趕來,叫住了時瑾墨:“太子殿下。” 時瑾墨看時瑾微,和看一般的下人沒什么分別,眼里皆是不屑。 “原來是宸王,你叫本宮,有什么事嗎?” 時瑾微道:“阿南是我帶進宮的人,不知他是犯了什么錯,讓太子殿下這般興師動眾地要審他?” 其實誰心里都清楚,以時瑾墨的脾性,定是瞧著紀聽訓身段好起了色心,隨便找個理由想開葷罷了,哪還真能有什么疑人之說。 既然時瑾微已然給紀聽訓證明他不是什么可疑人,時瑾墨自然沒法按著在紀聽詞面前說的那套理由扣人,于是道: “我瞧他帶著面具,還以為是什么心懷不軌之人呢,即是你帶來的,那本宮也就沒必要審了。” 說著,時瑾墨給宮人遞去眼神,紀聽訓被放開后就走到時瑾微身后。 時瑾墨瞇眼笑了笑,道:“你說他也真是,早說好是你的人,不就成了?” 時瑾微道:“人才過來沒幾天,沒怎么教好,給太子殿下添麻煩。” 丟了好事,時瑾墨也沒心思繼續留著,口頭應付幾句就離開了。 時瑾微朝紀聽詞表達了一下謝意后,沒等人回復什么,也帶著紀聽訓走了。 紀聽詞站在原地,瞧著紀聽訓的身影,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升上心頭。 遇到時瑾墨,紀聽詞也沒了再玩耍的心思,等紀聽訓消失在視線范圍內后,便叫沈風領著回了翠微苑。 * 紀聽訓跟在時瑾微身后,這會有些緊張。 他能感覺到,從時瑾微身上傳來的怒氣。 回到宮院,關了房門,時瑾微終于是轉身看下他。 紀聽訓視線下垂,不敢抬頭。 直到一個巴掌甩來,紀聽訓倒在地上,連著臉上的面具都飛掉落。 他左臉生疼,視線都有些恍惚,只依稀聽見時瑾微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跟著紀聽詞是想干什么,我再警告你一次,敢背著我胡來,我讓你后悔找上我!” 第19章 意歡 紀聽訓捂著被打的那側臉緩緩站起身,他沒哭沒鬧,視線就低垂著任由時瑾微警告。 時瑾微最煩他這副死樣子,明明是主動上門來求自己的,還總是擺出這副冷淡臉色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