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jié)閱讀_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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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揚只是看了一眼,隨后被帶進廠區(qū)四樓的一間經(jīng)理辦公室,看得出原主是個十分追求“洋氣”的人,中式復古的辦公大桌,背后卻掛著一張西洋油畫,長方形房間的另一頭是皮質歐式沙發(fā)和一個根雕茶桌,搭配不倫不類,頗有些暴發(fā)戶的意味。 但他也絕不會認為這個皮鞋廠是屬于眼前這群黑社會的,最大的可能,是他們在變異爆發(fā)之后強搶霸占。 “請隨意。”黑老大做了個手勢。 楚亦揚恭敬不如從命地向里面走了兩步,同時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遍,低頭的一瞬間,發(fā)現(xiàn)腳下的裝飾地毯邊緣有塊邊界明顯的深色,像是什么液體洇染上去的。 令人不寒而栗地是,他想到了“血”。 “開門見山的說,”男人把玩著手里的槍,眼皮緩慢地挑起,打斷了他的思考,“我需要你?!?/br> 楚亦揚笑道:“就因為我會使槍?那種玩意兒,只要有膽子扣動扳機,連小孩兒和女人也可以。我們幾個只是一般人,想向西去和救災部隊在一起。至于射擊,只是我業(yè)余的一點小愛好。” “飛哥!”一名嘍啰提著個多層飯盒走進來,被喚作飛哥的男人點了點下巴,那飯盒就被擺在了楚亦揚的面前,一層一層的打開。 最上面是一碗白米飯,第二層是回鍋rou,下面一道則是土豆燒rou塊。都冒著熱氣,久違的食物和油煙的氣味竄進楚亦揚的鼻腔。在這種大家都啃著速食餅干四散逃命都來不及的末日里,這簡直是無法奢望的大餐。 飛哥從抽屜里取出一雙干凈的筷子,微笑說:“我叫屠飛,這里的頭兒。食堂新炒的熱菜,要不要嘗嘗?” 楚亦揚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個從職工宿舍里拖出去的鐵皮大箱,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惡心,沖淡了多日來的饑餓感。他隱晦地皺了下眉頭,并沒有接下屠飛遞過來的筷子,而是笑了笑道:“我朋友還餓著,要是我自己在外面吃獨食,他回去要生氣的?!?/br> 屠飛道:“那個小白臉?”他放下筷子,改為伸手拍了拍楚亦揚的肩膀,友好地笑了幾聲,說,“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個能吃苦的人。聽說你還是個電腦高手?嗯,我很欣賞你。你看這個世界死人遍地跑,你們開著一輛suv能到哪兒去?不說食物和武器,汽油也不夠吧!不如跟著我們混,有吃有喝還有rou。干得好,興許還能掙到他那份兒食物,你知道的,末世里誰養(yǎng)活誰都不容易?!?/br> 楚亦揚對這個稱呼很厭惡,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也不知道屠飛從哪里知道他懂電腦的,過了一會兒他說:“飛哥對吧?沿海喪尸潮在向內(nèi)擴散。廠子里并不安全,周圍防護措施薄弱,早晚會成為一個孤島。你有車和物資,現(xiàn)在帶人往西匯入部隊,比死守在這里好。” 屠飛邊聽邊低頭看了眼飯盒里的熱菜,隨即揚手招來那個送菜上來的小弟,答非所問地問道:“今天的飯菜是誰做的?” 小弟一臉茫然地答:“是、是廖師傅——” “砰!” 話還沒說完,一個血洞赫然從小弟的兩眉之間穿過,噴出的血花濺到楚亦揚的左肩,他下意識側開身子,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體就筆挺挺地倒在自己腳下,極度睜大的眼睛猙獰地瞪著他。 屠飛無動于衷地擦拭著自己的槍,啐了一口才抬頭看向楚亦揚:“呵,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菜里有蟑螂,掃你興了。哎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哦,你讓我去投奔條子?” “……”楚亦揚遠遠瞥了一眼,紅的rou綠的辣椒,別說一整只蟑螂,連個螞蚱腿都沒瞧見。分明是出殺雞儆猴,給他一個下馬威看。而其余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可見對屠飛的虐殺行為早已習以為常了。他心下一定,作勢擺出一副受驚的模樣,吞了聲口水讓開已經(jīng)血流滿地的尸體旁邊,鎮(zhèn)靜問道,“好吧,你……你要我做什么?” 屠飛滿意地笑了:“不忙。一公里外有個食品加工廠,地方不錯,可惜已經(jīng)淪陷了。你看我們廠子就這么大點兒地方,眼看食物就要告罄了。要是那邊能清理干凈,我們就全搬過去。那邊兒還有個大型食材冷庫,電子鎖頭,打壞了還比較麻煩。這樣,明天早上八點,我手下人帶隊,你跟著去過過場?” 楚亦揚思考道:“行。但你得給我朋友點吃的,一個面包一瓶水?!?/br> 屠飛點頭:“可以。” 兩人談罷,楚亦揚離開經(jīng)理辦公室,一開門迎頭撞上個女人。栗色的大波浪卷,黑色連衣裙襯得她肌膚勝雪,踩著一雙顯眼的掛流蘇的紅色高跟鞋,但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低沉,眉眼深深地蹙著。 直到不經(jīng)意抬頭瞧見他的臉,眼神才促然變化,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驚詫。 與她擦肩而過時,女人突然痛呼一聲側倒過來,楚亦揚伸手接住。不過短短三兩秒,屠飛就奪出屋來,罵罵咧咧地捏著女人的胳膊將她甩進了房間。 楚亦揚腳邊只留下一只斷了跟的恨天高。 以及那短短幾秒的驚惶中,耳邊傳來的很輕的一聲“幫我?!?/br> 房間中很快傳出女人的哭叫聲,和那黑社會頭子摔打東西的動靜。此刻的楚亦揚無法伸出更有力的援手,只得先行回到職工宿舍的囚禁間。 奉命給靳雨青送食物的手下已經(jīng)到了,但似乎因為有人對他動手動腳而被打了幾拳頭。楚亦揚趕到時,對方施暴不成,惱羞成怒從褲筒里抽|出一把小刀,趁青年轉身的空隙猛然劃了出去!霎時間靳雨青背部的t恤裂開一個口子,周圍幾人則舉著機槍看熱鬧,甚至還伸手去撕扯那已經(jīng)破爛不堪的上衣。 他登時心中乍怒,腳下生風地沖了過去,揮手劈握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 “楚亦揚,你沒事吧?”靳雨青道。 楚亦揚咬緊了后牙根,手中攥的越來越狠,那混混的手指很快發(fā)紅蘊紫。但對方口中仍然破罵不停,楚亦揚本就堵著一口氣,再度被機槍頂上腦門的時候,那股氣霎時間聚至巔|峰,他忽然感覺到胸中無來由一種能量,不僅使自己身心清爽,更是沿著用力的那條手臂匯流成河。 將那混混擲出去的瞬間,他感覺到那串能量從指尖迸發(fā)出去。與此同時,小混混抽搐怪叫著倒在地上,翻著白眼直蹬腿,半分鐘才有所緩解,慢慢恢復了意識。 雙方均矒了,靳雨青也瞪大了眼睛。 “怎、怎么了?”恢復過來的小混混茫然地看著身邊的同伴。 對方一群人反應過來連忙擁上去,但沒從他身上找到任何傷口,回過頭來更是沒在楚亦揚身上搜出任何武器。吵鬧一番也無頭緒,只好自認倒霉紛紛散去。 回到房間,楚亦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靳雨青抱著他手臂看了半天,久思不得其解,最后不知怎么想的,低頭含|住了男人的指尖。 “唔!”濕軟的舌頭才裹住他的指腹,靳雨青就驚跳著躲閃開來,捂著嘴|巴直跺腳。 楚亦揚:“……什么味道?” “呸呸呸!舌頭好麻!” “麻?” 靳雨青吐出發(fā)紅的舌尖給他看,含糊不清地叫他看。楚亦揚瞅了半天,嘆了聲“喲,還真紅了”,便抱著有豆腐不吃王八蛋的流氓心態(tài),吮住了青年的舌頭,“不哭哦,給你舔舔,痛痛飛!” “滾蛋!”靳雨青大笑著把他推開。 楚亦揚笑了會,拉著他坐下,說:“好了不鬧,剛才到底怎么回事?” 靳雨青摸一摸自己的舌尖,奇怪道:“你自己沒看到嗎,你把那人推出去的一瞬間,手指頭尖兒上冒出了金色的電光?!?/br> “什么電光?” “就是……‘噼里啪啦、嗞嗞嗞!’的那種電光,你們都沒看見?”靳雨青連說帶比劃,被楚亦揚拿狐疑的眼神一盯,自己也不太肯定了。他握住男人的手感受了一番,什么感覺都沒有了,便尋思著說道,“也可能我餓昏了頭,看錯了?” “……”楚亦揚皺起眉頭。 靳雨青想起來:“對了,這里情況怎么樣?” 楚亦揚從電光事件中回過神來,搖搖頭說:“他們的頭兒叫屠飛,不是什么好人。不愿意去尋求部隊的幫助,殺人手很順,極有可能是個在逃的罪犯,強占了這間廠子搞血腥獨|裁。剛才為了拉攏我還炒了兩盤葷菜,我猜是……人rou。咱們不會是第一個被陰的過路客,這宿舍樓里一半人估計都是他的儲備糧。” “???人rou!?”靳雨青正吃著屠飛給的面包,臉上露出了驚訝之情。 “小聲點。這沒什么,社會體制一旦崩塌,自然會滋生出更多屠飛這樣無視倫理的暴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