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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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帝國的權(quán)力中心被寡頭杭鋒暗中控制著,但起碼中央宮還是聽命于靳雨青的。手里的檔案和照片也沒有幾頁,但每一張都打上了“周蔚”的名字,簡歷、身份,他西裝革履跟隨上司出席各大商會的照片——從被周蔚送回來之后,靳雨青就派人去調(diào)查過周蔚,也在短時間內(nèi)就得到了回報。亦或者,這根本算不上調(diào)查,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太有名了,用不著太過于大費周章。 而得到的結(jié)果卻讓靳雨青微微皺起了眉峰——周蔚是杭鋒的人,還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將。 靳雨青并不是個喜歡苦味的人,嘗了一口營養(yǎng)藥劑后就快速仰頭飲盡,尚且來不及回味泛起的后味,就聽見掛在脖頸上耳機里傳出的呼叫聲。 他拎起半邊耳機貼在耳朵旁,聽見總管畢恭畢敬的聲音:“陛下,銳晟實業(yè)的周總想要見您一面。現(xiàn)在被安排在會客廳里等待,需要回絕嗎?” 銳晟實業(yè)的周總?哪個周總? 靳雨青納悶了沒幾秒就反應了過來,還能是哪個周總,可不就是正擺在眼前的周蔚嗎。周蔚明面上是杭鋒的私人助理,實際上卻深得老板器重,甚至于將銳晟實業(yè)直接交給他管理。周蔚這兩年幫杭鋒解決了不少黑里白里的麻煩,給他一塊味美可口的“奶酪”犒勞犒勞也不過是件無足輕重的事情。杭鋒的經(jīng)濟版圖那么寬闊,名下的產(chǎn)業(yè)也多了去了,銳晟的確是個不錯的用來鞏固人心的道具。 杭鋒對待下屬一向大方寬厚,出多少力就能得多少賞。 因此,在杭鋒面前,周蔚要降格做個助理;但在外頭,盡管他也只是銳晟實業(yè)的幕后老板,并不事事親自過問,多少人還是要老老實實地稱他一聲周總。 靳雨青低聲說了句:“知道了。不用回絕,我很快就去。” 周蔚在會客廳里坐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才終于把慢吞吞的靳雨青等來,對方走進門時臉色平靜,衣著修身得體,一握銀發(fā)被松松攏著垂在肩頭,發(fā)梢濡著濕氣,許是才洗了一個澡。 他盯著那雙銀灰色漂亮的眼睛,急迫地想從里面挖出點令人欣慰的東西,比如溫柔、眷戀,或者一點點期待,然而沒有,什么都沒有,他甚至從靳雨青的臉上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堪信任的懷疑。 那對周蔚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靳雨青走到周蔚身邊坐下來,肘下夾著一份文件,兩條腿自然交錯,面頰以一個輕微的弧度偏過去,溫和疏離地叫了他一聲:“周先生。” 周蔚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愣愣看著他。 “周先生,周蔚。”靳雨青道,“你今天來,是想向我討要昏迷那晚救我的酬謝呢,還是受命于杭鋒,通知我什么?” 周蔚恍惚回過神,目光還沒從靳雨青的臉上移開:“……什么?” 靳雨青笑了一聲:“你不是杭鋒的人嗎。這些年杭鋒直接間接地cao控著內(nèi)閣,他那么器重你,你不會不知道吧?”他抬手將文件甩過去,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并不明顯的陰影覆在下眼瞼,透著股病氣但絕不弱勢,他說,“周蔚,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杭鋒嗎,還是我?” 周蔚將散落的紙張一份份看過去,上面記錄著這兩年他為杭鋒處理過的商業(yè)內(nèi)|幕,其中不乏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他抬頭看了一眼,靳雨青目中的疑慮更重。周蔚自己心里也明白,他為杭鋒出生入死才換來如今快速提拔的地位,如果不是對主子極度忠心,沒必要如此赴湯蹈火。 他沒有直面這個質(zhì)疑,而是問靳雨青:“你對以前的事還記得多少?” 靳雨青疑惑了一會。 “在你的記憶里,我有傷害過你嗎?” 靳雨青低眉回憶了許久,將零散的記憶慢慢拼湊成一個個完整的事件,但這也是個足夠龐大的數(shù)據(jù)量,塞得他腦海里滿滿當當?shù)模季S幾乎要陷入擁堵的停滯中去。 最終,他將后背往沙發(fā)靠背上一陷,輕闔起眼眸,神思疲累地搖了搖頭。 趁他松緩精神的空檔,周蔚起身半步,以無法抗拒的姿態(tài)將靳雨青困拘在單人沙發(fā)之內(nèi),但他也留下了足夠?qū)Ψ酵凭艿目臻g,不至于太過壓迫。待靳雨青睜開眼,已經(jīng)被山峰般濃重的陰影堵得嚴嚴實實,他第一個想法是推開周蔚,但潛意識里有種念頭促使他沒有那么做,而是靜靜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周蔚意識到眼下的狀況有些糟糕,因為這并不是個向靳雨青提出“園丁”這一建議的合適時機。沒有愛情加固的占有和支配只會加速他們之間關(guān)系的破裂,而以靳雨青的固有性格,逼迫他接受堪比折辱。 但他愿意稍微賭一賭。 “你只要記得我不會傷害你,就夠了。”周蔚說道,“靳雨青,我不想強迫你,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希望你考慮一下。” 靳雨青問:“什么事?” 周蔚俯下|身子,以手撫觸他的耳緣,溫暖的指腹碰到他發(fā)涼的皮膚,輕聲的耳語環(huán)著濕熱的氣流堪堪吹過臉頰。男人衣上隱淡的依蘭香被體溫蒸發(fā),隨著呼吸交織入靳雨青的肺部。少量依蘭香有鎮(zhèn)定和放松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作用,周蔚觀察到靳雨青不那么警惕防備的表情,才緩慢將來意說出口:“接納我,讓我做你的園丁——” 園丁二字才剛落入耳畔,靳雨青的瞳孔就如針尖一般驟縮起來。周蔚預感到不好的一瞬間,對方突然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臂,緊接著用力一扭,三秒內(nèi)兩人就姿勢倒換,靳雨青以一個手臂反折的角度把他狠狠摔在沙發(fā)里。 周蔚回過頭,就被一柄冰涼的槍口抵在腦門上。 “這就是你來的目的。”靳雨青說道,抬起下巴注視著他,“是杭鋒的意思?” 周蔚并不懼這把槍,槍上的保險栓都還沒打開。更何況瀕臨枯竭的玫瑰觀賞種對上纏藤的自己,根本是毫無勝算,他目不轉(zhuǎn)睛地與靳雨青對視著,不慌不忙地應了:“是杭鋒,但也是我自己的意思。雨青,你的身體狀況你自己應該清楚,頻繁的昏倒、頹力,越來越差的精神狀態(tài),你現(xiàn)在連槍都快握不穩(wěn)了!你需要養(yǎng)護!” “所以呢?”靳雨青對此并無動容,他全力壓制著周蔚的行動就已經(jīng)耗費了自己大半的力量,突如起來的眩暈讓他神色渙散了一下,兩腿發(fā)軟向下滑脫,不留神就坐在了周蔚的腿上。他掙扎著站起來,卻被對方腰間探出的藤蔓固定住,曖|昧地攏進男人的懷里。 愈加濃郁的依蘭香松弛著他的神經(jīng),而從敞開的衣襟中伸進去的觸須蛇一樣盤繞在肌膚上,頭部不輕不重地按摩著后背緊繃的肌理。 “你需要養(yǎng)護。”周蔚又一次重復。 靳雨青斬釘截鐵地說:“可我不需要園丁。我絕不要被誰支配和控制,也不會成為需要依附于力量種才能茍延殘喘的花種——不管杭鋒派來控制我的園丁是誰,哪怕你也不行。” 他頓了頓,嘆氣說,“周蔚,我也想回到過去,但那些事情對我來說就像前世、像一場場的夢,毫無歸屬感。我愿意嘗試著接納你,但這絕不能是支配與被支配的關(guān)系,如果你企圖利用打感情牌逼我屈服,恐怕我們將勢不兩立。” “我不控制你,不需要你的依附,更不會以園丁的身份壓制你。”周蔚打斷他,“但你需要一個人來調(diào)理養(yǎng)護你的身體。還有一點你應該清楚,杭鋒要對你動手根本不在乎你愿不愿意,哪怕不是我,明天也會有別的人來自薦枕席,而換個人卻絕不會考慮你的感受!你難道要來一個宰一個,在還沒扳垮杭鋒之前就把自己耗死嗎?” “……” “讓我?guī)湍悖昵唷!?/br> 靳雨青早就將杭鋒列為首要調(diào)查和監(jiān)視的任務對象,因此對這個經(jīng)濟寡頭身邊的所有人都持有懷疑態(tài)度,更何況周蔚還是那人身邊一個舉足輕重的助手。靳雨青遲疑了很久,而周蔚眼中類似于乞求的目光讓他的心思漸漸放軟,他的理智提醒著自己要時刻保持警惕,可潛在的本能卻被男人輕易的捕獲。 他想起那天在周蔚的公寓里,對方試圖觸碰卻因自己的抗拒而流露出的明顯的失落,那種……好像失去了無價之寶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又徘徊在靳雨青的心頭。 和現(xiàn)在眼前的這雙眼睛一樣,沒有利欲雜質(zhì)的摻和,單純只是期待和乞求。 鬼使神差地,靳雨青點了點頭。 ☆、第107章 槍與玫瑰8 107章 靳雨青有挺長一段時間一直處于不知所措的狀態(tài)。 頭腦發(fā)昏點頭答應了周蔚的那天,他清楚記得對面墻壁上的電子鐘跳躍著下午三點零五分的數(shù)字,會客廳里分明排列著兩行會客位,足夠接見一行外國使團的,而他們倆卻非要擠在一張窄小的單人沙發(fā)里。周蔚的黑瞳似乎閃爍起來,那里面倒映著彷徨茫然的自己,下一刻,嘴角便落上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