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閱讀_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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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養大的,不是我,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燕文祎的動作打斷了臨風的話。 “……” 燕文祎轉過身去,“回去好好想想吧。” 臨風沒有再反駁什么,似是真的在思考著什么,默不作聲的跟在主子后頭,從悄無人煙的小道穿回了自家府邸。 燕文祎有些疲憊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進月門,就聽到一陣叮鈴嘡啷的雜亂動靜,簡直像是有人在他房間里搞拆遷活動!沒多會兒,這陣砸東毀西的聲響就把臨風幾個侍從給吸引了過來,紛紛抽|出了長劍。 幾聲不似人語的咆哮嘶吼從房中傳出來。 臨風和燕文祎同時臉色一變,也顧不得什么主仆位分之別,雙雙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 只見物架東歪西倒,案幾摔得四分五裂,床榻附近纏滾著兩團粗壯的鱗尾,仿佛是一股鐵絲擰攪而成的□□花,尾鰭上不知被什么東西啃的,花花搭搭的缺了角。 一只尖長的指甲抓在石板地面上,掙扎間五指扣進,霎時一聲尖銳有如尺甲割劃鐵板的聲音響徹房中。 燕文祎兩人同時一個激靈,寒毛倒立,只感覺:大事不好了。 ☆、第75章 滄海月明珠有淚9 紅藍兩尾絞在一起,較小的那只鮫雖然力道不及對方,但獠牙甚尖。兩人見狀,連燈都來不及掌,燕文祎三兩步沖過去抱住了靳雨青,臨風也攔住了蹼爪亂揮的緋鯉。 他們打得正兇,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兩只鮫人分開。 靳雨青正在怒頭上,反手一揮,在死死抱著自己的男人臉上劃了一下。燕文祎反射性地側開一個角度,那刀鋒般的尖爪直接從下巴撓到脖頸上,抓出一個血道子。 “燕文祎!”藍尾大鮫低低的嘶鳴。 被臨風抱在懷里的小紅鮫被這聲嘶吼嚇得微微發抖,不自覺地蜷起已經受傷的尾巴,他看了一眼手背被撓出條條杠杠抓痕的燕公子,更加對靳雨青的粗魯十分的不服氣,展開尾鰭“啪”地打在地板上,企圖掙脫臨風的束縛。 隨后跟進來的侍從被這打斗驚愕了一會,才終于想起|點起燭燈,可一邊是公子的小跟班緋鯉,一邊是府中上賓大藍鮫,他們手里支著刀劍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燕文祎兩手捆著亂跳的靳雨青,只能向臨風使了個兇狠的顏色。幸好臨風有這默契,彎腰把緋鯉扛在了肩上,又兩人按住手腳給趕緊拖弄走了,不多時,凌亂的房間里只剩下了靳雨青和燕文祎兩人。 海水里的鹽分滲透到劃破的抓痕里,煞得人有些疼癢。 “放開我。”靳雨青道。 “你聽我說。” 手指的熟悉觸感點在自己的腹部,靳雨青卻更加煩躁,他當然知道和一條尾鱗都沒完全硬化的小鮫打架實在是件魯莽的事,但他真的憤懣異常,想教訓教訓這條半夜擅自闖進自己“領地”的小東西——熊孩子難道還不能揍了? 靳雨青一尾巴甩開他,低鳴的鮫語在午夜里愈如鬼魅:“我聽你說什么?說那條小紅魚是怎么喜歡你,你又是怎么十年如一的關心他,甚至準許他熟門熟路的半夜鉆進你的房間嗎?!” 燕文祎錯愕一陣,只得搖了搖頭,然而他忘了靳雨青并不能看到。 鮫人豎起了自己的上半截人身,用粗壯的魚尾撐在地面,顯然這場爭斗是剛發生不久的,因他身上的水跡還未干透。他蛇一樣慢慢地游移過來,被草藥染黑的頭發已經褪了色,濕搭搭地披在肩上,精壯的胸膛壓下來時帶著些惡羅兇煞的壓迫意味。 屋中才點起的燭燈仿佛是感應到一股陰氣,猛然間熄滅了。 爪間的蹼冰涼地攀進男人的衣襟里,燕文祎的心不自覺地提到了喉嚨,深感如果自己再不說些什么,這只大鮫會毫不留情面的將那尖爪刺進胸腔,掏出他那顆砰砰亂跳的玩意。 但他一個靠手指說話的啞巴,肯定比不過對方靈活的口舌。 靳雨青仆下|身子,鼻尖嗅到一絲血氣,才伸出骨節嶙峋的彎曲指背,搔過燕文祎臉上的抓痕,他對那顆快要爆炸了似的心臟根本沒興趣,低沉問道:“燕文祎,我是不是很可怕?我是只海底的猛獸,我這模樣不管是在鮫族還是人族,都是異類,為了生存我也啖生rou飲熱血。自然比不過你們從小嬌養著的小紅鮫。” 燕文祎抬手覆住了鮫人潮濕的手背。 “人家七年就要癢一回,更何況我們都幾輩子了,燕文祎,你是不是也覺得癢了?”靳雨青咧開半邊嘴角,陰悚的笑容仿佛在警示著若是他敢說上一個“癢”字就要生吃活剝了他。可到底是心里恨恨地發堵,覺得若是燕文祎真的對那條紅魚養出了感情,自己的逼迫行為就顯得太過低廉。 “對不起,”燕文祎敲出自己的歉意,“我一直當他還小,以為雛鳥情結長大了自然會慢慢消退,我沒想到他半夜會……”看到靳雨青怒意更重,立即手指一頓,轉而匆忙解釋道,“我發誓,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雛鳥情結……滾蛋吧!”靳雨青蛇魅一樣繞過男人的身體,口中鮫語喃喃了幾句,繼而吟鳴道:“你想當爸爸想瘋了吧燕文祎,他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哦,還是你就喜歡這種感覺,被一個年輕、乖巧、美貌又喜歡你的人崇拜著!故意將他放在我的眼前,告訴我我該像他一樣小鳥依人才能更招你疼愛?” 燕文祎從地上爬起來,因為過于濕滑而脫手,好幾次才攥住了靳雨青的胳膊,潦草敲出自己辯駁的話:“我沒有,你理智一點。” 靳雨青道:“我很理智,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可愛的小紅魚早就被我擰斷了脖子!”說完,他才深覺自己此刻就像是被小三威脅了地位似的,為了個男人張牙舞爪、大發雷霆。靳雨青深吸了一口氣,勉力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微微咬牙道,“我不想因為這個跟你吵架,燕文祎,這太沒意思了,我們都冷靜一下,好嗎?” 燕文祎還想說什么,已被他搶先推開了后窗,藍尾一掀翻越出去,靳雨青隔著半扇窗,又低聲一句:“毀了你的屋子,抱歉。”然后便跳進了水里。 這種有話說不出的感覺簡直令人嘔血,燕文祎在黑漆漆的房間里沉思了半晌,手背抹了一把頸側抓痕的血跡,隨便拎起了屋中的什么東西,用力地往地上一摔! 窗外嘩啦啦的響了一陣水聲。沒幾秒,臨風閃進了屋子。 “給我找個木魚,要大的。”燕文祎黑著臉,突然吩咐。 臨風一臉不知所謂:“啊?” “木魚!”燕文祎又清晰的打了一遍手勢。 “……木魚?”臨風反應過來,“可是咱們府上沒有念佛的啊公子。” 燕文祎一瞪眼,表情明顯是說:我不管,我現在就要。 臨風難為地點點頭,腳踏輕功地飛了附近幾條街,跑到臨海一座小廟里偷了人家堂里的一個大木魚,臨走雙手合十拜了拜,道菩薩大師別見怪,才匆匆飛回府中。 一來一回饒是臨風跑得再快,也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 燕文祎接過木魚就往外走,過門檻時忽然身形一晃,閉目醒了片刻,走到屋后的池邊,衣擺一撩就坐在了地上,“咚咚咚”地敲了起來。 靳雨青窩在水底,就聽見精神污染似的一聲接一聲,若是再來個和尚念大悲咒,他都覺得自己能直接度化升天了去。當即甩起尾鰭,掀出一浪咸冷海水,劈頭蓋臉澆到池邊男人的身上。 燕文祎雖然被淋了一身水,卻借此知道他聽得到這動靜,就自顧自地用木魚敲道:“我跟你道歉,但是你得讓我說話。靳雨青,你不能堵死我每一個解釋的機會,你這是在欺負一個啞巴。” 啞巴才不像你這樣多話,不僅多話,還多情!靳雨青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