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記事_分節閱讀_21
對,逃走。正常人被綁架的第一念頭就是害怕恐懼,然后就是想辦法逃走。但是秦嘉澤心里沒底,他們倆個一個十歲,一個十二歲,又沒什么武力,不過剛夠壯年男子的一盤菜。他們不知道外頭有多少匪徒,有沒有兵器,……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是誰會甘心等死呢? 這些匪徒顯然是有計劃的綁人,目的是什么?是沖著誰來的?為錢?還是尋仇?秦嘉澤不知道。 綁匪會對他們怎么樣?他們想綁架的到底是誰?綁了人之后會有什么打算?這些統統不知道? 如果兩人之間,有一個不在他們計劃之內,那個人會不會被撕票?在計劃之內的人,會面臨什么境遇? 秦嘉澤感覺很冷,上輩子自己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老實百姓。從沒打過架,沒惹過事,沒傷過人,也沒被人傷過。盡管兩輩子加起來,都快五十歲的人了,但是秦嘉澤還是真的害怕!會受傷嗎?會,死嗎? 秦嘉澤腦子里亂糟糟的,但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要鎮定,因為這里不止自己一個人。這里還有一個真正的孩子,自己不能慌,不能亂。 英鈺很冷靜,至少表面上很冷靜。應該說真不愧是皇家子弟嗎?是見過大世面的嗎?英鈺心里知道這次綁架,十有八九是沖自己來的。對方挑在玉緣堂下手,說明蓄謀已久,對自己的行程非常了解。 再者,最簡單的推斷就是,敢綁架秦嘉澤的人,絕不敢對自己一個王府公子下手。但想綁架自己的人,綁一個將軍的孫子,實在不算什么? 英鈺也不想隱瞞,直接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說道,“是我連累你了,這些人是沖我來的。” “哦,那我們現在怎么辦?你有什么打算?我們醒了有一會兒了,那些人大概會來看一眼我們。”秦嘉澤對這種結果并不意外。 秦家應該沒有得罪什么人,得罪到愿意干出這種對致孩子下手的事情來?舅公那里如果敵對的人有動作,也不至于一點兒跡象都沒有被發現,秦家平靜的很。 英鈺聽到這個回答,頗有些吃驚,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膽量倒是不小,在這種境地里,還能這么冷靜?倒真讓人刮目相看。 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大霧),英鈺絕對想不到,某人的芯子已經很老,很老了! “天快黑了,我們等一等,看有沒有人來?其他的事再說,先休息一會兒,恢復一下力氣。”英鈺贊同秦嘉澤的說法,馬上做出了判斷。 “好,先養養神,恢復體力。”秦嘉澤也十分贊同。 二人現在也不在講究身份之別,什么清白了(可以這么說吧)?肩挨著肩,閉著眼在黑暗和未知的危險之下,緊緊靠在一起互相取暖,互相依靠,互相支持著彼此。 “吱呀”,門開了,有人,不能動,不要動。此刻,二人心有靈犀的沒有動作。 “拐子,里頭的人一直沒醒嗎?這藥勁兒早該過了啊。”來人走進了一瞧,兩個孩子靠在一起沒什么動靜。不放心的伸腳踢了踢,還是沒動靜,奇怪了啊? “六哥,人剛剛醒了一會兒。倆人廢了老勁兒,湊到了一塊兒,那點兒子力氣早就用完了。不過倒是挺有意思的,誰也沒大喊大叫,咕噥了兩句,又沒動靜了。估摸著是老二灌藥太狠了,那么一大碗,這倆個嫩皮子娃子,受得了嗎?再說了,這不都綁著的嗎?”被叫做拐子的人說道。 “受得了,受不了,也跟你沒關系。我們只管綁人,等接受的人來了……把人一交,拿了銀子我們就走的遠遠兒地,干完這一票。我們兄弟就收手。”六哥低聲說道。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被叫做六哥的又踢了一腳,正踢在秦嘉澤大腿上,疼的秦嘉澤差點叫出聲來。忍了又忍,秦嘉澤才把聲音咽下去。又怕演過了頭,就裝作睡夢里被人拍了一下似得,輕輕抖了抖,還哼哼了幾聲。 老六盯著人又看了一會兒,兩個半大孩子應該不會有什么意外,這才往外走去。“吱呀”,腳步聲遠了,人出去了。但是秦嘉澤還是不敢睜眼。 “拐子,把人看好了。要是有動靜,立馬要看一看。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再讓老二送倆碗藥過來,讓他們睡到明天,省的出什么意外。”老六人謹慎的很,在這城里出什么動靜,很容易被人發現,倒不如讓人一直暈著。 “好嘞,六哥,我辦事你放心。六哥啊!記得給我送點大rou過來,弟弟饞了。這外頭晚上還冷呢!有酒就最好了,嘻嘻。”拐子抖著腿,嬉皮笑臉的說。 “你想的美,看好你的門就行了。沒有酒。”老六瞪他一眼,走了。 過了一忽兒,外頭安靜了,那個拐子似乎沒有守在門口,而是離門口很近的地方。 “英鈺,我們得想法子逃。”秦嘉澤看著外頭快要黑透的天色,不跑就沒機會了。秦嘉澤覺得腮幫子有點疼,那幫人下手真狠。 “嗯,我聽到了。只有這一次機會了。”英鈺語氣低沉的說道。 “有窗戶,可是很高,還有木柵欄。門口有人我們怎么辦?沒有工具,要是有把鋒利的刀子就好了,也許還可以試一試。”秦嘉澤語氣沉重,現在情況很糟糕。也不知外頭怎么樣了,能不能盡快找到他們。 街上成群的侍衛、兵丁、捕快,挨家挨戶的搜查,商鋪、民居一處也不放過。 “不管誰動了我的兒子,我讓他生不如死。”啪!桌上的茶盞被震煩了,褐色的茶水流到了桌子上,順著桌子滴到毯子上。 可下人們誰也不敢上前擦洗,誰敢招惹暴怒的王君,龍有逆鱗觸之則死。公子就是王君最大的逆鱗。 “搜,全城戒嚴,一處也不能放過。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出城。把所有的家丁、侍衛都派出去。”秦非言眼眶赤紅,臉上的怒氣快要燒起來,可他強壓著心里的怒火,一一分派任務,讓人去尋他的兒子。 這時候哭是最沒用的。 “是,殿下。王君,秦家也在派人尋他家與公子一起失蹤的少爺。”王府統領硬著頭皮回道。 “隨他們去吧,他們能找到最好。公子如果不能安全回來,你這個統領……哼!去,你也去。”秦非言心中的擔憂焦慮,比怒火更甚。可是,他不能慌。 誰,是誰?為什么要擄走真哥兒?誰,有膽量擄走王府的公子? “子君,你別慌,王府已經派人去尋了。嘉澤一定能平安回來的。我們就在這兒等。今天我不該讓孩子出去的。”于文敏現在滿心內疚,侄子生死未卜,自己卻毫無頭緒。 林子君把府里所有的人手都派了出去,他心里隱約明白這事是沖著王府去的,自己兒子只是被連累了而已。現在除了找人,他什么也做不了。“大哥,這不怪你。我就在這兒等消息,你去幫我安撫兩個小的,他們見不到大哥回來該哭了。” 街上回家的行人被來往的兵丁嚇了一跳,這出什么大事兒了?不管什么事,都趕緊回家去,哎,萬一遭殃倒霉就完了。不過半個時辰,天黑下來,街上看不到半個路人,安靜的只有士兵的腳步聲四處響動著。民戶家里微黃的燈光隱約照亮漆黑的街道。 “你們給我盯緊了,一個人都不許放出去。要是讓歹人出了城,我們就都不用活了。”守城官對下頭的小兵說道。 “頭兒,出什么事兒了?這么大動靜。”底下一個小兵好奇的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守好你的門就行了。”守城官呵斥底下的小兵。 時間不等人,秦嘉澤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秦嘉澤手腕被綁在一起,手指卻還能動。英鈺示意秦嘉澤脫掉自己左腳的靴子。秦嘉澤的手指能動卻不方便,廢了好大力氣才脫下來。可看到里面塞著一把匕首,就什么都是浮云了。 秦嘉澤沒想到英鈺的靴子里會藏著匕首,一把其貌不揚,沒有寒光閃閃,卻鋒利無比的匕首!真不知道王府公子的生活是不是時刻充滿危機嗎?竟然隨身帶著匕首。防身?還是其他?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這匕首就是他們的一線生機! 秦嘉澤再接再厲,雙手交握手心夾著匕首,慢慢割斷綁著英鈺手腕的繩子。太不方便了,匕首老是松動,可它的確夠鋒利! 馬上就好了,只差一點兒了。開了,開了,繩子開了。秦嘉澤和英鈺抬頭四目相對,兩雙亮晶晶的眼睛里爆發出驚喜來。 我們一定能行! 嗯!一定可以! 這一刻兩人讀懂了彼此眼睛說出的話,互相激勵著,相信他們一定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