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養老_分節閱讀_7
白頰自告奮勇的早早的跑去埋伏起來,我只能接著把鹿群往陷阱方面哄去,這次的目標仍然是年老的雄鹿。 我哄散鹿群,把年老體弱的雄鹿趕進陷阱里。白頰卻不在那里了,這么不聽指揮,難怪黑頭狼要把他趕走。我順著白頰的氣味,在小松林里找到了他。 白頰目光深沉的看著不遠處兩只雄狼對戰,一只雌狼站旁邊等著結果。四周環繞著一股誘人的味道,聞到這種味道會讓雄狼激情難耐,身上充滿蓄勢待發的暴力沖動,這是雌狼尋找伴侶的氣味。 兩只雄狼不過一分鐘就分出勝負,他們并沒有拼命打斗。較弱的一方感覺力量懸殊后很快就放棄,露出腹部表示投降。強壯的雄狼立刻實行了他勝利者的權利。 我碰碰白頰,告訴他繼續捕獵才重要。不過他可不是這么想的,他黑沉沉的目光一直盯著正在運動的兩只狼身上。白頰突然急速跑著沖過去,他難道想向雄狼挑戰,真是叛逆期到了,現在那兩只狼已經是夫妻了,沒有雌狼會半途換丈夫。 那只強壯的雄狼看到白頰后,從雌狼身上跳下來,想撲咬白頰。不過他下體正處于興奮狀態,狼的下體長著倒鉤,他的身體和雌狼連在一起,不發泄是分不開的。白頰又突然停住了,他眼帶哀傷的看著雌狼,雌狼默默低著頭,并沒有看白頰。雄狼嗓子里發出低吼,呲著巨大的犬齒像要撲來撕裂白頰,涎液順著犬齒不斷滴下來。 白頰漆黑的眼珠看了一眼雌狼,轉身向我跑來。他示意我繼續捕獵,我看見他的眼里包含著水汽。也許他就是為這只雌狼公然忤逆了頭狼,但雌狼發情是自然的生理現在,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他只是晚了一步。 15、巴氏兄弟的爭論 巴圖巴魯兄弟最近有了新的爭執。他們以往只是因為玩鬧而吵吵擾擾,這次是他們成年后第一次劇烈的爭吵,甚至互相撕咬起來。雄獅的爪子和犬齒都極其鋒利,成年雄獅間偶爾的玩笑都是點到為止,不過這次巴圖巴魯是認真的,他們大吼威脅、利爪攻擊,巴圖尖銳的犬齒把巴魯的前肢與身體連接的地方刺了一個洞,看著不斷地滲著血珠的傷口,兩個獅子兄弟總算停了手。 我小跑著要去和白頰會和,我們約定了三天合作捕獵一次,我倆共同分享一只獵物,再讓我帶走一只獵物。白頰知道我家中還有孩子,爽快的讓我把多余的食物帶走,他已經多次的反復強調,他完全有能力養活幼子,任何數量,任何季節。 我們這次決定在獵物充足的草原狩獵,也就是在這里我目睹了巴圖巴魯的反目,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他們會馬上和好的,從幼年患難共生的他們彼此之間有著特殊感情。這會兒巴圖已經趴在巴魯身邊為他舔著傷口了。 巴魯看見我后,嗚嗚的叫起來,示意我過去。巴圖微微看我一眼,就把大獅子頭轉過去,繼續替弟弟處理傷口了。他們不遠處有幾只雌獅正躺著休息,雌獅身邊都沒有小獅子。 我跑過去舔舔巴魯的傷口表示同情,巴魯委屈的看看我又看看巴圖。巴圖向我介紹他的家族,他們已經成功的戰勝了上任雄獅首領,雖然是獅子兩兄弟合作戰勝的對方,但在廣袤草原上,具有聯合戰斗力的雄獅更具優勢,雌獅也認可了他們的領導。兄弟兩個共同擁有七只年輕健康的雌獅,還擁有了大片的領地。現在家庭事業都逐漸發展的時候,巴魯卻開始扯后腿。 開始是巴魯拒絕和雌獅交配,獅子兄弟如果共同領導獅群,那么他們就需要友好的公共占有雌獅,這樣母獅生下的小獅子是他們共同的孩子,無法分出哪一只是親生子,哪只是非親生子。這樣一來有助于兩個領導的和平共處,二來也避免了雄獅因為嫉妒或其他原因殺死小獅子。 雨季不孕育小獅子也說的通,因為懷胎四月后的小獅子們正好出生在冬季,這是幼子最不容易存活的一個季節,因此獅子在雨季避免受孕也是常見的現象。可是獅群中的雌獅跑向巴魯示好,卻被巴魯一嗓子吼跑了。年輕美麗的雌獅是獅群力量的基礎,也是捕獵來養活整個獅群的主要核心。雌獅與雄獅之間互相清理毛發可以促使獅群友好和睦的相處,尤其是新首領,更應該主動去向雌獅示好。巴魯的行為破壞了獅群的相處之道,而且也讓剛剛上任的新首領在統領雌獅時處于尷尬的境地。 巴圖勸說不了巴魯,就把親近雌獅的任務放到自己身上,巴魯負責巡視領地,在領地邊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要留下尿液,來宣告領主的權威。有一天巴魯吼叫視察領土時,發現劍齒豹艾葉在紅巖山附近也建立了新的領地,艾葉也在怒吼著宣告邊界勢力范圍。巴魯吼得更大聲,他想要比那只豹子的吼聲更大。艾葉領地的聲音停下來,巴魯心理暗自高興,獅子的吼聲就是比豹子更大更強。不過一會,艾葉領地的吼聲又響起,這回吼聲帶著隆隆的回聲,越傳越遠,接連不斷的吼聲此起彼伏。巴魯被艾葉的吼聲激到,回到巴圖身邊后,非要臨近艾葉領地,在紅巖山附近開辟領地,和艾葉一拼高下。 我都要被巴魯的吼聲理論弄糊涂了。我看著巴魯的眼睛,試著解釋我的想法:從來沒有成群的獅子放棄雨季草原這么優渥的土地,而且巖石叢林里也不合適獅子生存,獅子不會爬樹,不能隱匿在樹上。在矮草區也掩蓋不了他們強壯的身軀,如果只是追逐著撲殺獵物,獅子的心臟又不適合長途奔跑,他們只適合短暫的沖刺加速,而且速度上也比不過豹子和老虎,去了叢林才真是舍本逐末了,怪不得巴圖要咬他。我也沖著他呲了呲僅存的兩顆犬齒,轉身跑開了,白頰可不是好脾氣的伙伴,他會等著等著生氣的自己跑掉,失戀少年情緒不定還是哄著好。 白頰除了捕獵其余時間也沒有閑著,他又發現了幾只落單的狼,和一些夫妻成對生活的獨狼,他有意聯合著這些獨狼共同生活,但是這些從狼群跑出來的狼,對群體生活嚴格的階級形態有著強烈的抵觸情緒。而且白頰的年紀和資歷也不能讓這些孤獨的求生者足以信服,他如果想要當上頭狼進而當上狼王的話,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現在他得確保自己能很好的生存下去。他目前的獨狼隊里成員只有我,我暫時任副手,第二把交椅,也算處在狼群里的高級階層。 我和白頰還是按照老模式捕獵,他埋伏,我轟趕。不過今天不太順利,幾次還沒靠近獸群,他們的崗哨就早早發現了報起警來,成群的羚羊牛羚奔跑的遠去了,帶著滾滾的灰塵撲了我一身。 當我第三次失敗的時候,白頰已經不耐煩了,他自己選了個警戒度不高的獸群準備著突襲去了,走之前還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身后,目光有些陰沉。 我趕緊轉回身,卻原來遠處黑色濃密的鬃毛隱隱的夾雜在草叢里,太陽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閃亮顯眼,任何食草動物即使是色盲動物都會跑的遠遠地。 見我看過去,對方終于不再隱藏了,抖動著磅礴的鬃毛站了起來,是巴魯,他吼了聲,慢慢向我走過來。巴魯的前肢剛剛被咬傷,雖然不嚴重,但是還是影響了他的速度。我跑過勸著他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養養傷口。 帶著巴魯走到一個僻靜的樹蔭底下歇息,巴魯舔舔傷口,有些煩惱的樣子,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猜想可能是因為他和巴圖鬧了不愉快,所以有心事。巴魯本就有些爭強好勝的性格,就為了比拼吼聲就小題大做的要換了領地,也難怪巴圖會和他爭執。我蹭蹭他的脊背,讓他找個時間和巴圖和好,回到獅群好好統領雌獅管理領地,以后小獅子才能有安穩快樂的童年。 巴魯看看我,幾次擺動尾巴,挪動四肢,我也沒搞清楚他具體想表示什么。最后他提到了涼傘,我才記起,自從把比吉涼傘和小呆帶到艾葉的洞xue之后,還沒有帶他們出來,因為有了比較安全的領地可以玩耍,我一直讓他們在洞xue附近自己嬉鬧。巴氏獅子比較重兄弟情義,巴圖巴魯感情就非常的要好,他們對涼傘也如同親子,任著涼傘在他們身上胡鬧。我答應巴魯明天就帶涼傘來看他。 我趴在巴魯眼前,心理想著一會還得繼續狩獵,卻在溫暖的陽光和舒服的涼陰下睡著了。我睡的迷迷糊糊,感覺身上越來越重,根本翻不起身子,身上也熱的難受,背后好似貼著一個大火爐,胸口沉重的感覺壓的我呼吸十分不順。 我趕緊睜開眼睛,還是在那顆樹的陰涼下面,天空已經是落日余暉。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已經睡到了巴魯懷里,我側躺在地上,巴魯也側躺在我背后,肚皮緊貼著我的背部,傳過來滾滾的熱氣。一只受傷的前肢沉沉的從背后一直壓到我的前胸,就是他這只爪子壓的我透不過氣。他的兩條后肢蜷起在我腳下,我抬頭動動,頭上就是他的大嘴,正好觸著我后腦。 我在他懷里亂動,想從他懷中鉆起來,在不抓緊時間捕獵,今天家里的老老小小就要餓著肚子度過了。巴魯卻一把又把我按回懷里,不斷地用牙齒廝磨著我的頭部的毛皮,我感到他身上越來越燙,悶得十分難受,我低聲吼起來。不遠處巴圖一聲吼叫,巴魯僵硬著身子停了動作,他還在和哥哥鬧別扭。我緩過神來,趕緊鉆出巴魯的身子,一溜煙的跑了,兄弟情誼可以幫著他們解決任何問題。 16、叢林中大貓危機 ... 草原夜色降臨,暮色中的動物們逐漸活躍,狩獵的時間到了。夜晚草原的溫度比白天稍低,怕熱的動物終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涼爽的氣息。 四處可見點點的綠光,那是野獸的眼睛,他們隨時注意著風吹草動,準備動手大吃一頓。獨身一狼在這樣的環境里不占優勢,我決定放棄今天的捕獵,沒有獵到食物,只好空手而歸。 跑到艾葉的領地里,我停下腳步,這幾天艾葉沒有巡視領土,已經有不少食rou動物來這里過路或是捕獵。我留意著周圍的環境,徘徊著有些不敢回去,幼子和傷員都在等著食物,我卻在下午睡覺了,便決定在領地里在埋伏一會,有機會就捕捉獵物,彌補下午的疏忽。 我來到水源附近,這里總是聚集著許多動物,這散發的水汽會吸引他們在此路過時停下腳步。不過今天有些奇怪,等了很久都沒見到食草動物,連食rou動物都沒有過路喝水的。 隱隱的感覺到空氣中波動著危險地信號,我立即放棄了這次捕獵,準備先回到洞xue,白天在出來尋找食物。 剛剛跑到山腳就傳來一聲短促的低吼,是從領地中的樹林中發出,這種聲音似雄獸歡愉高潮時的叫聲。 原來是一對大型夫妻嚇跑了這里動物,稍微放下心,卻緊接著聽到一聲慘厲的哀吟,分不清是雌獸還是雄獸,聲音有著粘膩的感覺,讓人聽了心理有些發毛。我幾步快速的跑上山洞,不再發揮靈敏的感覺去感受樹林中的情況。 艾葉已經在趴在洞口等著了,我見他眼里亮亮,專注的上下打量我,在檢查我身上有沒有傷口。對于我的空手而歸沒有表示不滿,我自覺有些難堪。我走近后艾葉,他笑笑的開始磨蹭安撫我,我決定明天一定要捕到多多的食物。 第二天,我帶著涼傘去草原,把他放在巴圖巴魯的領地,讓他們兄弟團圓,親近親近。我專注的跑去捕獵了,今天一定要帶著食物回去。不光家人要吃飯,我也餓的有些難受。 今天出來路過樹林時,偷偷瞄了一眼,發現那里停著一只豹子的尸體,分不清是雌還是雄,他的后頸的皮膚受被嚴重的咬傷,而且整個臀部連著腹腔都沒有。頸部皮膚受傷是歡好時留下的痕跡,他的死應該是伴侶所為。 貓科動物一般不吃貓科動物,但他們會咬傷咬斷對方的任何部位。不過這次有些奇怪,有的雄性會在歡愛的最后一刻控制不好力道而咬死雌性,但還從來沒有看見過有咬掉腹部的,難道是口,一瞬我想到些不和諧的畫面。 定了與白頰合作捕獵,我跑到草原和他會合,我倆在交界地里尋找著可以下手的目標。食rou動物的目標一般都是獸群中的老弱病殘,如果一下子判斷不出來,就會追逐著食草動物跑起來,只有長途的奔跑才能看出哪一只動物的體力是最弱的。 我們在四處巡視時,在交界地里看見了一只已經全身僵硬了的雌獅,獅子是唯一一個在外形就能明顯區別出性別的貓科動物。 她的后頸已經斷裂,腹腔也被咬走,和上次我見到的豹子的傷幾乎一模一樣,我不禁身上有些發冷。獅子這種群居的動物都能被殺害,更不提那些獨居的動物了,可想而知那只雄獸的強大。瞬間我就決定太陽落山后,比吉涼傘和小呆一律都不能外出。 我和白頰繞過這段路,換了個方向繼續尋找食物。白頰對這件事微微沉思者,我記起他好像就生活在交界地里,如果那只雄獸不只攻擊貓科動物的話,那么白頰也處在危險之中。不過白頰是雄性,應該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傷害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