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還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繼續(xù)追問她：“你沒有反對過嗎？畢竟這是你們共同的農(nóng)場。”

    “他說的沒錯。”出乎意料地，她居然承認(rèn)了在我聽來非常奇怪的理由，“他們會去打獵……你也知道的，他們房子的不遠(yuǎn)處就是樹林，有時他們會去那里打獵，那很正常，但是那個樹林很大，也不會有人走到非常里面，畢竟他們是來度假的，不是去露營的。”

    他們?nèi)齻€似乎都想到了什么，man皺了皺眉，直接轉(zhuǎn)身走了慢吞吞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我慢一拍才想到樹林很可能是unsub毀尸滅跡的地方，繼續(xù)問她：“那你知道什么可疑的人嗎？”

    她搖了搖頭：“有一次去那邊的時候，正好遇到他們打獵回來，我就暈過去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明明很憔悴的臉，現(xiàn)在這么一笑反倒顯出了一種吸引人的柔弱感，難怪那個農(nóng)場主會這么小心她：“我暈血，這可能也是我丈夫不讓我到那邊去的原因。”

    ……還是覺得理由很牽強(qiáng)啊。

    但是我又想不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這邏輯這么想想似乎也挺對的。

    “那你的丈夫在那之后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reid好像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皺著眉問，那位女士敏感地感覺到了什么，用力地?fù)u頭：“不，他很正常！甚至每天回家的時間都沒有變過！”

    我們顯然是不會從她這里得知更多的消息了，reid也沒再說話，只是皺著眉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一聲清脆的“mummy”從門口傳來，一個背著書包的小男孩沖了進(jìn)來，撲到了那位女士的懷里，女士抱住他的腦袋，又開始流眼淚了。

    看著女士流淚讓我覺得很不好，這好想是我們欺負(fù)了她一樣，談話進(jìn)行到這里，顯然是沒法繼續(xù)下去了，我只能和reid一起走出了房間。

    “有點奇怪。”reid站在門口說，“就算暈血也完全沒有必要阻止她接觸那些旅游者們。”

    “可能是因為太愛她所以不愿意讓她出去？”我想了個不太靠譜的猜想，“畢竟你也看見了，她好像生來就要依靠別人一樣。”

    reid搖了搖頭，皺起了眉：“現(xiàn)在我們只能等他們的消息了。”

    第31章 線索

    man和去了農(nóng)場，好像是要去樹林里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畢竟現(xiàn)在能夠找到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h還在會議室，看見我們進(jìn)去抬起了頭：“怎么樣？”

    reid語速很快地說：“她的丈夫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已經(jīng)失蹤了，不能作為線索……garcia找到了什么？”

    “弗朗科農(nóng)場光是雇工就有一百多，而農(nóng)場的租戶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每年大概有……兩千多人，這還是保守估計，有一些直接使用現(xiàn)金交易，我們查不到來源。”garcia的聲音從電腦里傳出來，“我需要你們給我縮小范圍。”

    “garcia，查一下多次來租的和那里的長期住戶。”hotch說，reid也湊了過去：“garcia，再查一下前任農(nóng)場主的信息。”

    “好的……？”伴隨著一陣鍵盤聲，garcia愉快地說，“農(nóng)場主叫bobbyfrank，大學(xué)畢業(yè)后從父母那里接手了農(nóng)場，第二年娶了judywalker，同年生了一個兒子，然后開放了自己的農(nóng)場，似乎沒什么不尋常的地方。”

    “他的父母呢？”reid問，garcia又敲打了一會兒鍵盤之后回答：“在七年前因為車禍去世了。”

    我已經(jīng)毫無頭緒了，現(xiàn)在看來除了那位frank夫人，我們沒有別的線索了，garcia的聲音繼續(xù)從電腦里傳出來：“hotch，符合你條件的有一千多人——事實上他們對這個農(nóng)場評價很高，會去第二次第三次的人并不少，還有不少人每年都去，我還需要進(jìn)一步地縮減范圍。”

    h抿著嘴微微皺起了眉：“我知道了，謝謝，garcia。”

    然后切斷了視頻。

    一無所獲。

    reid和hotch都皺著眉，看他們的表情我就知道不僅僅我一個人毫無頭緒，他們恐怕也差不多。

    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恐怕也只有等待去農(nóng)場搜索的他們傳回什么消息來了——又或者是那位an博士把那些骨頭都鑒定好，當(dāng)然，想想也知道，這么大的工作量，要出結(jié)果可能沒這么快。

    我這是第一次完整地參與一個案子，并不清楚以前他們是怎么處理的，但是根據(jù)看電視得來的經(jīng)驗，法醫(yī)的檢驗結(jié)果應(yīng)該是破案的第一步。

    而且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看，被害人的傷口體現(xiàn)出了unsub的作案方式，這也的確非常重要。

    幸好，這樣的僵局沒有持續(xù)多久，man就從農(nóng)場打來了電話，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hotch，這里有些東西你們應(yīng)該過來看看。”

    h看了我們一眼，把電腦收了起來，對我們說：“走吧。”

    有線索總比沒有一點線索要好得多，至少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

    警員并不是沒有搜索過樹林，只是他們的關(guān)注點全都集中在了那個魚塘，沒有深入地搜索而已，而man過去就是為了搜索樹林的，能夠深入樹林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農(nóng)場的記者還是很多，看起來甚至比剛才更多了，下車后我們沒有在農(nóng)場停留，直接繞過了記者，走向了樹林，一個穿著當(dāng)?shù)刂品木瘑T站在樹林邊緣等我們，帶著我們到了man他們的所在地。

    那里也已經(jīng)被黃色的警戒線圍起來了，里面有些警犬，還有不少警員走來走去蹲著，我看不清他在干什么，直到他轉(zhuǎn)過身來我才看到他的手上戴著一副白色的手套，手里拿著一片衣角。

    ——一片被燒焦的衣角，材質(zhì)看起來非常不錯，reid和hotch也戴上了手套，只有我茫然地站在原地，這種東西我根本不可能事先記得要帶在身邊。

    h率先接過了那片衣角，反復(fù)地看，reid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回頭看了我一眼，從包里拿出了另一副手套，什么都沒說地遞給我。

    我趕緊戴上，但也沒有再湊到hotch旁邊了，畢竟地上會有一片這樣的衣角，就會有另外的。

    我這會兒終于知道為什么這里的警戒線范圍特別大了，這附近至少有一千多平米的地方都被翻了一遍，警犬也確實從地下翻出了不少衣物的碎片，有些已經(jīng)被燒得只剩下纖維了，但也有一些材料并不那么容易燒毀，被大塊大塊地埋在了地下。

    我從地上撿起一條被燒掉一半的皮帶，皮革不是很容易燒，但是在皮帶還剩下這么多時就草草地埋掉，這顯然是unsub的不用心了。

    可能這一次的unsub非常輕率自滿？

    我沒有系統(tǒng)地學(xué)過犯罪心理學(xué)，只能按照自己的思路來猜測，man走到我旁邊，用手撥弄了一下我手里的皮帶：“你看出什么了？”

    “unsub是一個殘忍的人，做事應(yīng)該沒有太大的計劃，并且輕率，容易自滿。”我把我剛才想到的都說出來了，man從我的手里抽出了皮帶，拿在手里摸了摸：“還有什么？關(guān)于被害者你看出了什么？”

    “嗯……”我皺著眉想了想才回答，“都是被害之后丟進(jìn)水里而不是溺水而死的。”

    “你說的沒錯，但是還忽略了很多地方。”man指著他手里皮帶被燒焦的地方說，“這是人造革，顯然被害人的地位不是特別高，而他們看到的那個……”

    他指了指hotch那邊，繼續(xù)說了下去：“那個布料很好，應(yīng)該是一件價格不菲的風(fēng)衣，說明被害人家境良好。”

    我恍然地點了點頭，這些并不難，但我想不到這么全面的地方，他又根據(jù)這里的碎片材料分析了一下被害人可能的社會地位和性別，讓我學(xué)到了很多。

    “那么如果這里殘留血跡的話，是不是就能提取dna了？”我問，man把皮帶放進(jìn)了證物袋里封口，搖了搖頭，他還沒說話，朝這邊走過來的reid就忍不住開口了：“事實上，血液干掉之后用干凈的容器包裹，不經(jīng)過暴曬，在自然環(huán)境下只能保存12個月，時間再長就無法從中提取dna了。”

    我點了點頭，朝reid眨眨眼：“原來是這樣啊。”

    reid看來并不是來找我的，他解答了我的問題之后就轉(zhuǎn)向了man：“unsub的目標(biāo)似乎一直在變更，他并沒有偏好，這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