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年倒是不知道陸明昊這些復雜的心思，下工前又被于安叫去單獨訓話，回家后二話不說，立即把天下令揪了出來，讓他提供練習走位的辦法。

    天下令不滿地嘀咕了兩聲，慢騰騰地說，“我替你在我的空間里構建了一個模擬的拍攝環境，通過精神力進入，是最簡單的走位練習，也順便提升你的精神力，你的精神力實在是太差了。”

    李素年撇了撇嘴，沒有理會天下令的不滿，按照對方之前教他的，躺在了床上，之后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眼前一黑之后，李素年已經站在了一個陌生的環境里，這個環境空蕩蕩的，地上被畫出了一個限定的奇怪形狀，里面有很多黃線構成的軌跡，除此之外，就剩下一臺孤零零的攝影機安靜地站在那。

    李素年看了眼攝影機，聽著腦海里天下令的解析，慢慢地沿著地上的軌跡走了起來，那臺攝影機忠實地捕捉下了他每一個笨拙的步伐。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李素年只覺得自己幾乎將這個區域的每一個點踩過了數千次，腳也像是要斷了一般，酸脹得厲害，可攝影機最后反饋出來的結果，依舊不理想，顯示他走位水平的數值，依舊在及格線以下。

    接下來怎么辦？還要繼續嗎？明天再來的念頭剛在李素年的腦海里冒出來，天下令就大喊大叫起來，“別以為你今天的走位很好，那絕對沒有達到讓導演滿意的水平，明天可是最后期限，要是被趕出劇組了，找誰哭都沒用。”

    惡魔于安的形象在腦海里冒了出來，李素年不禁打了個哆嗦，擦了擦額頭那不存在的汗滴，顧不上酸脹得要斷的腳，李素年加快了腳下的動作，按照要求的速度飛快地走了起來。

    第26章

    即使只是透過精神力的進入，身體的疲憊卻是真實地傳遞到了李素年感知里，尤其是在他精神力十分差的情況下，這種痛苦更是無限制地被放大了。睡意和疲憊來襲，李素年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

    頭昏眼花的李素年瞥了眼攝影機反饋回來的信息，六十分，剛好過及格線，不用想就知道還不夠，自己的水平遠沒有達到惡魔于安的要求，不說滿分，怎么也得來個良好，達到平均水平才行。又一次，李素年依照天下令的指示，加快了速度。

    累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李素年幾乎是閉著眼睛在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得太多的原因，攝影機所朝向的方位，自己應該呆的位置，甚至于每一步該怎么走，都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性的動作了，無需刻意去在意。

    精神力的消耗，使得李素年的太陽xue一抽一抽地疼，豆大的汗滴從他的臉上滑落，流到嘴邊，咸咸的，李素年整個人就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渾身都濕透了。

    好在，反饋回來的數據終于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瞥了眼數據，竟然已經達到八十了，李素年正想要結束今天的訓練，天下令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軌跡變換。”

    綿軟的正太音難得的十分嚴肅，頭腦已然發昏的李素年幾乎無法思考，不過身體先于意識的動作，面上已經沒有一絲表情的李素年抿著嘴唇按照變換的軌跡再一次動了起來，而這一次他的速度被提升到了一個新的水平，與他一起提速的，還有那在空間里搖擺的攝影機。

    顯示屏上的讀條往滿分的方向不停的移動，九十分，九十一分，分數一點一點地增加著，而李素年所感受的疲憊卻越發地深了，就好像精力已經全部隨著動作的繼續而飛速地流失，連步伐都略微有些踉蹌。

    就在他的意識完全模糊之前，腦海里突然一片空白，失去慣性的李素年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那臺攝影機反饋數據的屏幕上，則紅光閃爍，提示他剛才的數據已經突破一百。

    倒下的那一瞬間，李素年有一種先前流失的精力源源不斷地返回到身體里的錯覺，整個人雖然依舊大汗淋淋，渾身劇烈地顫抖，但精神卻奇跡般地恢復了。沒有了半分先前所感受到的疲憊，就仿佛武俠小說里提及到的內力延綿不絕地在身體里流動，整個身體暖融融的。

    “這是怎么回事？”這種感覺太奇妙，就仿佛久旱逢甘霖。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突破？由于刻苦訓練，所以自己身體里潛藏技能被激活？一定是觸發了某種異能吧。

    果然能擁有系統的自己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那個坑爹系統看不上自己不過是因為他跟陸明昊一樣，有神經病罷了——英雄惜英雄，神經病愛神經病。

    虐殺陸明昊，告別坑爹系統，李素年有一種自己即將要開啟主角之旅的錯覺，更有一種欲要統治世界的沖動，壓抑得太久的男人，也開始做大俠夢了。

    李素年神情一陣激動，連先前看到的屏幕上反饋的滿分數據都沒在意，再也沒有什么比在幻想世界里足柔足藺陸明昊來得更痛快了。

    正在他做夢的時候，天下令得意的聲音響了起來，“還能怎么回事，強化鍛煉讓你的精神力突破初級了唄，果然像你這種基礎屬性太差的宿主，就該通過超負荷訓練強行提升，否則照你自己的摸索，我一輩子都見不到這種突破。”

    李素年舔了舔嘴唇，“所以，不是我開啟潛藏技能，實現完美逆襲？”

    “當然不是了，”一個模糊的影響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影像的方向傳來了天下令嘲諷的聲音，“你覺得就你的基礎屬性，能實現什么其他的突破，別做夢了。”

    看著面前的漂亮人兒，李素年一愣，連天下令嘲諷的話也沒在意了，試探性地伸出手，去什么也沒有摸到，那幻影像是被他的手抓滅了一般，縮回手，那影像又一次出現了。

    “請你別折騰我成嗎？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幻化出來的形象。”少年的臉色微紅，看起來略有些慍怒，只是那綿軟的正太音，以及嬌小的模樣，使得這話實在是沒什么威力。

    “你能夠實體化了？也太快了一點吧，只是我怎么覺得這張臉這么眼熟。”李素年自言自語道，心里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剛才的突破讓這家伙也跟著一起提升了，這個坑爹的系統什么都不說，他都摸不清這里邊的規則。

    “距離實體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得繼續給我提升技能才行，要不是你太弱，我也不會到現在才這么個虛影。”小小的天下令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副李素年太不爭氣的樣子。

    “……”李素年看了眼面前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少年一眼，冷笑著道，“也許你該跟我講講每一次提升能給我帶來的好處，否則，別指望我會像剛才那樣不要命地給你提供實體化所需的力量。”

    天下令抿了抿唇，乖巧地拉住李素年的手道，“小年糕，精神力突破會使得系統能力增加，比如現在，你就可以在這個虛擬空間里排戲了，當然，和你對戲的只是簡單人偶，想要更加豐富的場景更好的配合，就得繼續提升精神力，除此之外初級社交系統也啟動了。總之先前承諾給你的，隨著你的提升，慢慢都會來的。”

    李素年摸了摸下巴，這坑爹的系統終于靠譜了一回啊，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在走，等什么時候擺脫陸明昊，他的人生也就完美了。

    S市，等陸明昊把這一天的事處理完，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半，隨手將面前的筆記本合上，陸明昊看著手機里李素年流著口水的睡容呆了片刻，也沒管李素年是不是睡了，直接就撥通了手機里為1的快捷鍵。

    電話響了很久卻沒人接。

    竟然敢不接自己的電話？沒耐心的大魔王些微有些上火，差點就要給留在D市的小孟打電話了。

    想起下午發短信時李素年撒嬌的情形，陸明昊兇巴巴地罵了一句，“真是被寵壞了。”卻也絕了找助理的念頭，鍥而不舍地撥了起來，一副不接通不罷休的架勢。

    第27章

    李素年在虛擬空間里折騰得大汗淋淋，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現實世界里也沒好多少，從床上爬起來那一下差點沒因為脫力而倒下，兩條腿更是哆哆嗦嗦顫抖個不停，比起先前陸明昊在家時還要狼狽不少。

    想起被那個男人折騰得起床時雙腿都打顫的情形，李素年恨恨地豎起了中指，尼瑪他不在家怎么自己也是這副德行啊。

    好不容易才把自己運到浴室，李素年進到水里的那一瞬間發出了一聲舒服的感嘆，還沒來得及享受，天下令那綿軟的正太音又冒出來了，“不要以為這一次突破就一勞永逸了，從明天開始，我會給你安排更加苛刻的訓練。”

    李素年眼前一黑，今天玩這么一次他整個人就不行了，要天天這么著，那他還不整個人都廢了，天下令這也忒揠苗助長了些吧。想起被嫌棄的基礎屬性，李素年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我如果強行將你和外界的聯系切斷，然后再也不開啟，是不是就不用訓練了。”

    “絕對不行！”天下令緊張地說，如果此時李素年還通過精神力進入到他的空間里，一定會發現他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里蓄滿了淚花，“您看，作為我的宿主，我們是一體的，榮辱與共，這世上再沒人比我更關心你了，訓練也是為了你好么。”

    “是嗎？我怎么沒發現。”李素年無奈地仰著頭靠在浴池邊沿，沮喪地說，“我覺得在我成為超級巨星之前，一定會先被你玩死的。”

    “怎么會。”天下令心虛地答道，頓了頓弱弱地說，“其實您不用擔心因為訓練強度太高而導致什么危險，據我的經驗來看，您現在的訓練真的不算什么。如果不加強訓練，您的精神力水平只能維持在這個水平，系統的很多附加技能都開啟不了。”

    “你真的有要給我用技能？”李素年不滿地說道。

    天下令貼心地答道，“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們的訓練安排可以再商量。想想也是，讓你基礎屬性差成這樣的你每天都做強化練習，也確實太勉強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