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書迷正在閱讀:極品天醫、一紙寵婚:神秘老公惹不得、[綜英美]優秀的綠燈俠要努力脫貧、我被影帝一見鐘情了、奶爸至尊、獨家蜜寵:甜妻別想逃、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等到冬季暖陽來、[綜]我的哥哥大人、與狼共舞
后來讓自己踏入死亡絕境的那個計策,便是由顧瑜政一手主導的,而背后的人是誰,只能是沅沅了。 他看著那雙瑩潤澄澈的眸子。 曾經那雙眸子中染上了怎么樣的恨意,他還記得。 他甚至覺得仿佛眼前的眸中也染上了徹骨的恨。 他抬起手,下意識地輕輕拂過那雙眼睛,想將那種恨意拂去,只是定神間,一切不過是幻覺罷了。 他望著她,終于開口道:“因為年輕氣盛,也因為陰差陽錯,我做錯了一些事,我們沒能在一起?!?/br> 當他這么說的時候,顧錦沅胸口微緊,呼吸甚至也變得急促。 她下意識搖了搖頭,想將那個畫面從腦中搖去:“這樣啊……” 太子低首,捧著她的臉:“你還想再問嗎?” 顧錦沅下意識搖了搖頭。 她不想知道。 一點不想。 在那夢里,她看到了那么強烈的恨,但其實自己并沒有。 她甚至不想知道所謂的上輩子,到底是因為什么糾葛,就算真有上輩子,那也不是她,不是嗎? 她縱然對太子有些氣惱,但也只是氣惱而已,只要說清了,不就沒事了,又沒有深仇大怨,何至于如此? 這么想著的時候,她感覺到太子在凝著自己,她略別過眼去,低聲說:“你不是說,只是一個夢嘛,既是一個夢,哪怕再光怪陸離,也只是一個夢,我為什么要去追究一個夢里面到底誰是誰非?” 太子是萬沒想到她說出這話的。 顧錦沅咬著唇,卻是道:“不管是什么夢,還是上輩子,我根本不信的,也只當沒有,但是你要記得,這輩子可不許有半點對不起我?!?/br> 當這話說出,仿佛平淡的湖面突然起了一絲波瀾,周圍的氣息突然沉了下來。 夜色濃重,暗香涌動,在那呼吸和呼吸纏繞的距離中,他低首凝著她, 突然記起,上輩子的顧錦沅也曾經說出同樣的那么一句話,當時他想著,他怎么可能輕易辜負了她。 但是后來,他娶了顧蘭馥。 他看著她良久,終究道:“我若對不起你,自是受萬箭穿心之苦。” 一如上輩子般。 *************** 便是再累,第二日總是要起床的。 顧錦沅請了了僧人,要為陸家做一個水陸道場,按照風俗來說,其實在陸家人下葬的時候,她并不應該和太子有這些瘋狂事,不過,誰在意呢。 人若是活著,自然是萬般喜歡,但是已經死了,活人倒是不必要非守著了。 顧錦沅勉力掙扎著起來,梳洗過了,對著鏡子照了半響,又略用了一些脂粉,才勉強遮住這個男人在自己臉頰上留下的痕跡,但是任憑如此,她看過去,卻見到鏡子里的女人,眉梢間是遮不住的風韻,那是如此一夜后才會有的妖嬈,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的嫵媚。 她咬唇,多少有些羞恥,低頭看了看,到底是又換了一身素凈肥寬的袍子來,還把頭上那珠釵也拔下來。 太子自是將這些看在眼里,卻只是道:“今日這道場,我陪著你去。” 雖說只是道場而已,但來的僧侶難免有些年輕的,看到她這花容月貌,他也怕被人覬覦了去,他自己看著,總是放心些。 顧錦沅別了他一眼,頗為不喜:“你昨夜去哪里喝的酒,今日帶著酒意過去祖墳,也不怕沖撞了我陸家的先人?!?/br> 太子略默了下,還是說:“我是陪岳父大人喝?!?/br> 顧錦沅倒是沒想到這個,便也不說話了,想著父親昨日心里必然是難過的,只是在自己面前不好顯出來罷了。 太子見此,便懂了,果然現在岳父大人比自己有面子,曾幾何時,他竟然是連這位不受待見的岳父都比不過了。 ****************** 顧瑜政昨夜里也是喝得酩酊大醉,后來跑了太子,他自己一個人在那里喝,待到半夜三更時候,終于酒醒,問起太子,知道他匆忙走了,心里自是明白他是去尋自己女兒了。 抱著腦袋,細想了一番兩個人說了什么,卻想起來那小子抱怨了好一番自己女兒如何如何不好。 雖然他是完全不記得他到底抱怨女兒什么了,但他分明記得,這小子對自己女兒不滿。 顧瑜政想起這個,自然是冷笑一聲:“我的女兒,你還敢嫌棄!” 當下心里雖不悅,倒也沒再說什么,自己洗漱過了,又重新整裝,準備過去陸家祖墳,誰知道就見女兒和女婿的馬車過來了。 他看著太子扶著女兒從馬車中下來,便不由皺眉:“殿下怎么不騎馬?” 太子的手依然握著顧錦沅纖細的腕子,聽得這個,道:“恰好沒合適的馬可騎,本宮便陪著太子妃一起坐車了。” 顧瑜政自然是不信,分明是想和自己女兒一道坐車吧。 一時看過去女兒,卻見本就花容月貌的女兒,此時雙眸猶如盈盈秋水,恍惚中風韻流動,隱約中又有幾分怯弱之姿,不由心中暗驚,他到底是經過事的,只略一想,便明白了。 當下不由狠狠瞪了太子一眼。 這小子昨夜陪著自己灌了不知道多少酒,竟是趁著酒意跑去欺凌自己女兒了,想來實在是可氣。 太子自然感覺到岳父大人眸光中的不悅,但此時也說不得什么,只能故作無事罷了。 這個時候所請的僧侶已經到了,又有燕京城各路達官顯貴知道太子妃的娘家今日遷入祖墳,都紛紛派了家人送上禮來,如此倒是有些忙了,顧錦沅自去應酬。 太子見她要過去,便不放心,一時又命旁邊的幾個宮娥嬤嬤:“小心照顧好太子妃?!?/br> 眾人自然是連忙恭敬地答是,太子又將那風帽幫她戴好了,囑咐她仔細著,這次放她過去。 待到顧錦沅去了,場上倒是只剩下顧瑜政和太子。 顧瑜政冷著臉,背著手,一臉的不喜。 太子上前,語氣倒是恭謹的:“岳父大人,昨夜里本應該陪你開懷暢飲,不曾想小婿酒量不濟,不能陪著岳父盡興。” 他不提這個也罷,提了這個,顧瑜政頓時差點氣得鼻孔里往外冒氣。 “殿下喝了不少酒,興致不淺?” “興致尚可。” 顧瑜政聽此言,臉都黑了。 那是他的女兒,他的女兒,他傾國傾城比花嬌比月美的女兒,怎么就便宜了這么一個人! 氣急之下,他直接來了一句:“你小子就不能悠著點?!” 第114章 顧錦沅之病 連著幾日, 顧錦沅這里的棺木終于重新安置在了陸家祖墳, 水陸道場也連做了三日,看著自己外祖母一家入土為安, 她總算是可以松口氣了。 誰知道回去東宮后,她一下子就病倒了。 其實自從那晚她和太子折騰了大半宿, 第二日便有些體虛,不過因趕上遷祖墳的事,也沒顧上, 自然是硬撐著,如今心事已了, 再無牽掛, 回想起來這十幾年的種種,又想起來自己入了燕京城后的種種, 竟不由長長出了口氣。 皇太后一族已經覆滅, 全都被捉拿了, 那是滅門之罪,自家外祖母和母親舅舅等,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恨只恨,昔日已經死去的人,再也不能生還了。 或許是想多了, 也或許是累到了,她竟然就這么病倒,也不是什么大病, 就是體軟身虛,稍微走動走動就是一身虛汗。 也恰巧趕上太子離開了燕京城,過去贛州處置私礦一事,以至于顧錦沅病了約莫兩三日,消息才傳過去皇后那里。 皇后聽了,自然是擔心不已,趕緊命人再次請了太醫看。 這個時候老祖母也知道了消息,也是不放心,不聽勸,也不怕過了病氣,就這么跑過來。 幾個太醫院的老太醫診脈了半響,對視一眼,卻是面有難色。 老祖母見了,忙道:“我家孫女兒,這到底是什么病癥,你們倒是說??!” 老人家雖然知道顧錦沅是她孫媳婦,但那是她看大的孩子,打心眼里還是覺得那是她孫女,以至于說出這話來。 老太醫長嘆一聲,依然吞吞吐吐。 皇后頓時明白了,連忙讓一干人等下去,這才道:“太子妃這病癥到底如何,列為盡管道來便是。” 幾個老太醫面面相覷后,其中為首的一個硬著頭皮上前,吞吞吐吐一番,又拽文嚼字的,最后皇后終于聽明白了,敢情是說太子妃體質本就虛弱,這幾日cao勞過度,恰逢外面冬雨不絕,邪寒入體,偏偏又縱0欲過度,以至于傷了身子,才有了這病癥。 皇后聽得后,也是大驚失色,須知這幾日太子一直因那皇太后陳家一族的事夜不歸家,何曾回來過?前幾日顧錦沅過去cao持料理陸家事,太子便是曾經過去,這個時候也不至于干出那等荒唐事! 那所謂的縱0欲過度,從何而來? 皇后待要不信,可是細觀太子妃之氣態,看似體虛身弱,其實粉面含春,眉眼間隱約透出一股嫵媚,倒真有些那個痕跡。 當下越發震驚,也不敢多說,先讓太醫開藥慢慢調理,又哄著老祖母回去了,她才拉著顧錦沅的手細細地問。 顧錦沅聽得這個,羞得幾乎無顏見人,咬著唇半響說不出話來。 一時恨得咬牙切齒,想著這太子若是在眼前,簡直想掐他了。 皇后見此,越發肯定了,竟不知道說什么好,拉著顧錦沅的手道:“錦沅,你,你這——你這可是死罪,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 說著竟然落下淚來。 她也是難過。 真心喜歡顧錦沅這個兒媳婦,不曾想鬧出這檔子事,這以后怎么過?又想起來皇上,皇上對這個兒媳婦滿意得很,她該怎么向皇上交待? 顧錦沅是陸家棺木入祖墳期間和太子有了荒唐,縱然自己并不在意這陳俗舊規,可終究不好讓人知道,此時聽得皇后這么說,也是羞慚萬分,勉強起身,半跪在榻上道:“原是我的不是,確實荒唐了?!?/br> 皇后聽顧錦沅承認,越發難過,以手捂面,哭得聲音都發顫;“你這糊涂孩子,這么大的事,我縱然疼你,想為你隱瞞,卻哪瞞得住,太子那里,太子那里——他那樣目無下塵的人,對你掏心挖肺,你怎可如此對他??!” 顧錦沅本是羞慚得低著頭不知道如何是好,聽到這個,多少意識到,怕是皇后誤會了,忙道:“母后,雖是我的錯,但我也不曾想太子醉酒,以至于鬧出荒唐事來?!?/br> ?。?/br> 皇后馬上不哭了,睜著淚眼驚訝地看著顧錦沅:“太,太子?” 顧錦沅臉上紅得仿佛三月桃花開得最艷的時候,她咬著唇,低著頭,輕輕頷首:“那日他過去,應是陪著我父親用了一些酒,后來……” 后面吞吞吐吐,她說不出來,也沒法說。 好在皇后馬上意會到了,愣了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我既是誤會了,你怎么不告訴我,倒是嚇我一跳!” 顧錦沅無奈,卻是不好說緣由。 不過皇后此時已經收了淚,想想這事,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來:“你們是新夫妻,熱乎一些也沒什么,情理之中,只是終究要在意身子,萬萬不可太過縱著,他若是非要,你也要約束著,實在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