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頁
狐王瞳孔一縮,攔了攔憤怒凝止,說道:“秦長落,莫要太欺人。咱們之間不過是個情急之下的一句詢問,就算是我兒子沒有過多考慮,暴露神龍不該。可也不至于因?yàn)橐痪洳]有引發(fā)什么不好后果的話,就斤斤計較。還要兩年過后,來翻舊賬。” 這不是多此一舉。 “哦……”秦長落握緊黑珍珠,手指骨節(jié)脆響,“也就是說,他所說的話,沒有造成不堪后果,就可以隨便說,不用承擔(dān)責(zé)任?那如果,神龍因他一句暴露,讓人族找到而圍攻致死,你是不是就可以讓我那么對凝止了?” 空氣里血腥味彌漫,硝煙升起。 答案不用狐王回答,作為父親,如何都不會讓兒子去受罪。不管那一句話帶來的后果是什么。 秦長落這番話不過是讓他不要說的那么無所謂,因?yàn)樗麤]有暫時失去摯愛,就不懂那份絕望和憤怒。 他蕩起渾身戾氣,黑龍劍化作一團(tuán)濃霧射出,將凝止捆住,迅速拉至身邊。秦長落用力掐住他的喉嚨,似笑非笑,“你沒有辜負(fù)我的期望,活的當(dāng)真是好的很,不僅身體健康,靈力大增,就連心,都那么心安理得,半點(diǎn)不曾愧疚。不然,我還真是沒有十足十的理由說服賦云哥哥,要折磨你。” 凝止雙腳懸空,不斷撲騰,胸腔空氣極速減少,難受到用指甲摳爛了秦長落的手。 狐王提劍大聲斥責(zé),“秦長落!你休得放肆!快放了凝止!不要以為你修為甚好,就可以胡作非為!我不知神龍為何讓你過來胡鬧!但我若此時通知龍君奎崖,他定不會由你胡來!” “啪嗒”一聲,凝止摔在地上,秦長落居高臨下踩住他的衣服,恍然模樣,“狐族的靠山,很厲害呢。” 靠他人,不覺得丟臉嗎?他嗤笑。 他不想驚動龍族,也不想公申賦云背上縱容自己欺凌狐族的罵名。 其實(shí)他只要帶著公申賦云回繁臨洞,龍族一定會力挽狂瀾救回命懸一線的龍。 一切便是依舊,他可以與龍相伴共度。 只是,便沒有了可以報仇出氣的機(jī)會。 龍族不會讓秦長落這么做。 那豈不是便宜了凝止。 所以他孤注一擲,瞞著所有人神龍現(xiàn)狀,在能保證他性命無憂,也能用自己力量恢復(fù)其靈力情況下,獨(dú)闖狐族。 狐王的威脅是秦長落最不愿看到的。 奎崖于公于私,他都不會讓自己動狐族。 而聽狐王意思,如今自己殺死眾多狐貍,權(quán)當(dāng)是讓自己出氣了,他不會作為恩怨。但是不要動他兒子。 倒也是大度,但也是自私到了極致。 因?yàn)閮鹤拥囊痪湓挘r進(jìn)去這么多人命,狐王并不在乎。 當(dāng)真惹人心寒啊。 他看了看剩余狐兵,皆失落大哀。 秦長落陷入沉思,這世間的對與錯,究竟該怎么定奪? 凝止的叫罵,讓他回神。 “沒錯!秦長落我警告你!趕緊把我放開!我弟弟凝燁深得北海龍君恩寵,已有練兵領(lǐng)兵發(fā)號施令的權(quán)利!不想死,就聰明點(diǎn)!” “你很煩,不用重復(fù)你父王的話。”秦長落蹲下,劍柄快速磕掉凝止一排牙,然后把他扔了回去。 狐王怒目,趕緊接住兒子,一臉心疼。 沒了半口牙的人,面目難看極了。 “你成功的提醒了我,我的順序反了,”秦長落劍點(diǎn)著地,眼中盤算精光,“怎么能拿你們先開刀,這不是引火上身,讓龍族記我一筆?這一筆,是要最后記的。” 這是什么意思? 狐王心中不安,凝止口齒不清罵的更兇! “你安靜!你怎么這么蠢!” “父王你為何罵我!他分明就是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奎崖,他露怯了!但是面子上又死撐著,說些嚇唬人的話罷了!怕他作甚!” 秦長落淺淺撇撇嘴,道:“狐族將來交給這樣的人,狐王你能安心頤養(yǎng)天年嗎?不如,趕緊在生一個。唉,不過,你我都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我不會讓這一筆的時間等太久的。” 狐王臉色陰沉的厲害,看著秦長落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閉眼長嘆。 兩顆相連而生的粗樹后邊,塵失大為不解,指著秦長落暴怒,問安宿:“為什么不去攔著他濫殺無辜!我們躲在這里大半天做什么?” 安宿安撫拍拍對方,“你不覺得,他哪里都不對勁嗎?” “是啊!他現(xiàn)在就是個殺人惡魔!他無理取鬧!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兩年后過來找事?” “不是,不是表面上的。他如此變化,只針對凝止,我總覺得,是因?yàn)樯颀埑隽耸裁词拢屗惺懿蛔〉氖隆!?/br> “能有什么事!他就是被龍寵壞了!胡作非為!” “兄長,如果陌離被凝止暴露,而且被人族致死,你會怎么樣?” “怎么可能!誰傷害陌離,我就要他死!”塵失說完,似乎瞬間明白了秦長落的怪異舉止,登時瞪大眼,“你什么意思?你說秦長落的那句假設(shè),是真的?公申賦云死了?!” 安宿趕緊捂上他的嘴,“噓,我只是猜測,不然,他一個那么什么都不計較,不在乎的性子,只為了龍而活的人,為什么突然這般變化?” 只有失去唯一,才會變得瘋魔極端。 兩人對視,靜默無言。 “走,跟著他!”而后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