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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洞前種著一株小芍藥。 奎崖多心看了看相接不遠的幾個狐貍洞,都種著一株芍藥,他仔細嗅了嗅,花中味道各不同。 隱含著狐貍氣息。 狐族與龍族一樣,身上都有各自的味道,別族人無法短時間分辨細微不同,但他們同族卻能一聞便知。 小狐貍見他在洞口發呆,尾巴纏住奎崖腰身,將他扯進洞中,語調調侃:“怕我吃了你不成?” 洞中燭火通明,布置的清雅素凈,處處紗簾垂墜,腳下軟毯鋪地。 比他的府邸都精致幾分。 摸著腰間毛絨絨的狐貍尾巴,他可沒心思看什么洞內裝飾。因為眼前的小狐貍已然成了一個秀色可餐的俊雅青年。 雖不至一眼驚艷,卻屬于越看越加挪不開眼的容貌。 氣質輕淡,可他畢竟是只狐貍,自身帶出來的媚態露在眼睛里。 秋水流光,怕是要把人溺死在里頭。 奎崖捏了捏鼻梁:“最近桃花有點泛濫,而且爛!” 小狐貍眉頭一擰,尾巴纏緊:“你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我也是有夫之夫,不要臉面勾引你不成?” 他生氣:“狐貍精和我們狐仙是不一樣的好嗎?我是覺得你人品不錯,明明可以與靈蝶爭一爭,卻大度放棄,實屬君子。又……又長得頗符合我喜歡的樣子,我才如此主動。你竟這般想我!” 他尾巴一松,就要把人往外推。 奎崖抓住一道紗簾,身子一轉,跳到小狐貍身后,拉住他的手,兩人順勢滾在床上,然后手掌撐在枕頭上,相當正經。 “我說的爛,不是你,是外頭那條龍之前的一個壞女人。” “她欺騙你這單純的傻龍了?”小狐貍沒好氣,看著上方頗為無奈的奎崖問道。 “不說那些,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 小狐貍垂下眼簾,悶聲悶氣:“你也沒告訴我你叫什么。” “哦…失禮了,問人之前怎么能忘了自我介紹。” 奎崖貼近一點小狐貍,學著秦長落挑逗公申賦云的樣子,語調魅惑:“我叫……你夫君。” “你!”小狐貍又羞又惱,抬手推他,“油嘴滑舌,原以為你是正人君子。” 奎崖如山不動,手指壓住小狐貍唇上:“正人君子就不能調戲媳婦嗎?” “誰承認是你媳婦了。我現在反悔了,不想與你試試看了。”他推開手指,側頭紅臉。 本是狐貍天生會迷惑別人心智,卻被一條沒有戀愛經驗,卻磕別人一對對磕出調情經驗的龍調戲了。 哪里咽得下這口氣,卻也莫名有幾分歡喜,不由害羞起來。 奎崖瞧著他這樣子,著實覺得不經意間就激發了他的寵愛之心。 這不同于對蕓蔻的意意思思接受,對公申賦云的崇拜心動。 大抵,對這小狐貍是正兒八經的心動了吧。 情動只需一瞬間,便能勝過所有。 他慢慢起身,把小狐貍扶起來,捋捋對方的亂發,又十分小心問了一次:“我看著你十分歡喜,我叫奎崖,是北海龍君,亦是四海龍族之尊,剛做了七八天而已。得益于外頭的好兄弟相助,輕松把龍族改天換地了。你,叫什么?” “奎崖?”小狐貍滿眼驚訝,又是格外的開心,“你們龍族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們狐族有所耳聞。你的大名已經傳遍了各修靈界了。當然,除了人族。你知道嗎,我超級崇拜你的!” “重點是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奎崖自覺的很,自己有什么可讓別人崇拜的,都是公申賦云的功勞,他不過是漁翁得利。 小狐貍道:“你們龍族傳出來的消息,是你查出來繁臨洞被人加害,收服了東海西海兩個幕后之人,又用極其短暫的時間,不能用一兵一卒,收服了四海!沒有什么好兄弟幫襯。” 其無限崇敬之意一覽無遺,他還恭敬地起身行了個大禮! 然后無比頹然說道:“是我唐突了,龍君莫怪我對您不敬。”他哪里還妄想做人家媳婦。 奎崖皺了皺眉,兀的笑了:公申賦云,這一定是你安排龍族如此對外宣揚的。這形象給我樹立的也太高大了吧,我這心里發虛呢。謝謝了,好兄弟。 他拉著小狐貍坐在自己身邊,聲色溫柔:“我沒那么神勇,道聽途說不可盡信。我還是比較關心,你叫什么,夫君要著急了。” 小狐貍一愣,又趕緊起身:“不敢奢望了,我叫凝燁。” “凝燁,好聽。”奎崖站起來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別緊張,我喜歡你剛才卷住我的那個姿態,又野又勾人。” 凝燁紅了耳根。 “我想留在這里一段時間,我們處處看吧。”奎崖認真。 三番五次表示自己明確態度,小狐貍也不會不解其意。 “呃……那……那好吧。”凝燁偷偷開心。 那端,唇齒交纏的兩人終于戀戀不舍分開,仿佛這一吻,吻落了日月星辰,吻過了地老天荒,恨不得再也不分開。 公申賦云看著懷里人瑩潤的唇,又想覆上。 被一聲稚嫩童音打斷:“神龍終于來了,長落兄弟終于跳出來相思海了。” 兩人回頭,趕緊整理衣衫。 一對如同年畫般的瓷娃娃并排站在一起,面帶著成年人的笑容。 “咦?”公申賦云打量著兩個小童,不用猜,一定是空風和小皇帝。也就是這一世的安宿塵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