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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在不喜歡的人面前軟弱,就不會有人欺負自己。 公申賦云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秦長落為何笑面虎一般的對待輕一。他這是現學現賣? “輕一不會怕我,但是他知道你會護著我。我為什么不可以依仗你待我的好,跟他撒撒氣?”說完,他揩了揩眼角未滑落的淚珠,幽幽看著公申賦云。那模樣,烏眸委屈,軟糯的招人疼。 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自詡閱人無數,一眼就能看穿人族本質的神龍,有點懵了。 怎么本性其野卻把責任推到自己寵他這上頭來了? 眼前人,太復雜了,他一點都不單純。不,其實還是很單純的,只要他不在多去接觸什么人,不然他這張白紙,一個擁有成年人心智的白紙,會學到的東西,很難規劃。 他突然覺得,要像養寵物一樣吧秦長落養起來,誰都不讓他去接觸。 “長落,你跟我成婚吧。”公申賦云平復了自己對他性格的不悅,總體來說,這個人,自己還是喜歡的。 再加之,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龍對一生一世一雙人,有執念。認定了他,要了他,就不能反悔了。 成婚后,把人困在溫柔鄉里,守一輩子。 秦長落側頭考慮了一下,他并不是不想答應,他只是有些不明白。 一小看到的,就是男女為婚,一個屋檐下,都是一男一女為伴。上次公申賦云告訴他,是因自己村子小,人少,沒有男子與男子一起過日子的情況。他權且信了。 可是,隨著他去館子吃面之前,隨意掃了兩眼街市上,表現親昵的,皆是男女。唯一舉止不避諱的男子,只有他和公申賦云。當時多人側目,著實令他有些局促。 對于婚姻之事,他只是從公申賦云口中知曉一二,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公申賦云知道這家伙心思靈透,自己單方面的灌輸,他會有疑慮,計上心來。 “別去蒲一觀了,他們遲早還會來找我們。替你出氣,給知無觀道士報仇,不急于一時。我帶你,去個地方。” 秦長落本意也并不想去找空風,他既然有話跟自己說,的確不需要自己送上門。耐性這個事,跟野獸們早就熬出來了。 某些事上,主動永遠不如被動更能掌控局勢。他要帶他去妖界,讓他看看男子與男子相親相愛。 妖界,可是不分性別。 “你先帶我去鎮上。”他笑,如明媚春風拂面,笑的公申賦云完全沒有能力拒絕。 “行,聽你的。” 須臾,兩人落在一家門店前,看著人頭攢動,聞著食物香氣繚繞。 當下人們推崇修仙修道,對于會飛會術法之人,并不驚訝,皆是懷著羨慕崇拜的神色,紛紛投來笑容。 秦長落十分享受這樣的友好,哪怕這份友好是托公申賦云的福。 “你想吃什么?還是買什么?”公申賦云溫和問道。 “糖。”不假思索回答。 “好,我給你買下來一家糖鋪子,以后來了隨便吃。” “不。”秦長落拉著他隨意的走著,拐了幾拐,步入了一處幽靜的兩排房子之間,不過隔了一條街,喧鬧完全不見。 公申賦云隨著他閑適的漫步,看著安靜俊美的人,眼里盈盈帶笑,聽著他低低說道:“賣的糖,沒有家里的糖好吃。” “家里?誰的家里?人家家里的糖,也是買回來的,味道都一樣。不過,你要是喜歡吃別人買回來的糖,那我去敲開一戶人家,問他買一點。” “賦云哥哥,你真好。”秦長落笑的更甚,不過神色里,并不希望他那樣做。 “你看,”他指著一個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一臉羨慕,不,應該說,嫉妒更多,微微撅起紅唇,說:“你把他手里的糖豆,搶過來給我吃。” 嗯? 公申賦云龍心一頓,你多大了?二十了!在人族這年紀都當爹了!要吃糖已經很幼稚了,還要搶人家小孩子手里的吃? 還要我堂堂一條神龍去給你搶? 不,我拒絕! 秦長落見他無心管自己,也不惱,留下一個好吧我知道了的淺笑。轉頭沖向那男孩,居高臨下,面色一沉,“把糖給我。” 小男孩抬頭看見一個眉眼漂亮的大哥哥,呆了一會,才把糖藏在背后:“不給。” 秦長落不管身后目瞪口呆的公申賦云,也不顧不遠處看似是小男孩家人的中年男子疾步過來,他把小男孩拎起來轉個方向,掐痛又白又嫩的小手,男孩嗚哇哭出來的一瞬間,手里的糖也掉落下來。秦長落接住糖豆,猛的拉著公申賦云就跑,一邊跑一邊咯咯大笑。 “喂喂喂!你過分了啊!”龍驚訝不已。 兩人身后傳來中年男子怒氣叫罵聲。 跑遠后,秦長落剝開糖紙,只看不吃,對埋怨自己欺負小孩的公申賦云開口說道:“八歲那年,夏熱難耐,黃昏時分,我在河水里摸魚。高高的蘆葦后邊,我遠遠的看到一個高大的小男孩,搶走了另一個小瘦子手里的糖。” 公申賦云拿過他手里的糖,心中有些酸澀。他不過是個從來沒有體會過快樂是什么的大孩子。八歲那年,他還有爺爺陪著,不需要自己強大。他渴望朋友,渴望玩耍的愉悅,哪個孩子沒有一顆捉弄人,欺負人的淘氣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