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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雖然不太限制年歲,不過,你未免,也太過年長了些。就算年紀合適…” “我知錯了,我身份卑微,不該妄想!我…這就去跟龍君請罰…”女子幽幽轉眸,聲淚俱下,可憐楚楚。 公申陌離看著極速飛走的公申賦云,眼里暈著一層透不過光芒的塵埃,含笑非笑的臉上,期許盛滿。 他不理會女子故作姿態,毫不憐惜,也不愿看她一眼,邁步離開。 待他走后,剛才退去的母龍們逐漸圍過來。有的勸女子不要傷心,龍君仁慈不會罰的太狠。有的把責任推到公申賦云身上,情期還隨意出來招惹別人,怎的還要姐妹受罰? 不過他們最后的談論,都不約而同的轉到了深居簡出,不問龍族雜事的公申陌離身上。近些日子,他偶爾會出現繁臨洞,可真是新奇。 公申流盈斥責童昭沒有拿回情魂竹,罵公申賦云這小子竟敢擅自做主,跟一個人族男子換了神識!定了情! 他知道什么是情? 他才剛成年! 在人族整日里無所事事,睡覺游玩,看幾場風花雪月的戲,聽幾段老掉牙的愛情故事,他就敢照著里面的段子來個私定終生? 好好好!長大了!那就任由你胡鬧一次!總有一天,你會吃了人族的虧!主動回來認錯! 你終會心甘情愿的為龍族繁衍后代! 童昭低著頭不敢看他。 公申流盈心里正氣的不行,就聽得有人來報,說有條不知天高地厚的母龍,險些把公申賦云給云雨了! 什么?! 他登時暴跳如雷,一肚子的悶火瞬間炸裂,一掌擊碎庭院里的玉桌,吼:“把她扔到罪崖!拔鱗拆骨!處死!” 來報之人一怔,看了一眼童昭,大為不解。 童昭也是訝異,罪,不至死啊。這遷怒的太明顯了。可他此時斷不敢勸什么,只能對著稟報人無奈搖頭。 “愣著做什么?以后但凡有誰敢對公申賦云動心思,一律處死!”公申流盈強調。 “但…”來報之人仍是不太忍心。 “但若是公申賦云主動與誰發生什么,身份低下的,先納入為妾室,送個樓閣養著。待他日后娶了正妻,剩下的女子,他要怎么安置,隨他!”公申流盈打斷來報之人的話,給了他想問的答案。 “…是?!蹦侨送讼?,心里感嘆,公申賦云,許是唯一一個能讓龍君如此在意,大發雷霆的人了吧。真是可憐了那女子了,修行千年而化龍,就這樣沒上一條命。 公申流盈側頭看著童昭,眸光凌厲。 被看之人脊背一寒,馬上說道:“童昭知道龍君此舉,殺一儆百,是替賦云公子排除不必要的困擾。我會將龍君的意思,轉達給他?!?/br> 要不是這小金龍腦子靈光,善于察言觀色,許多事無需多言,他就能領會個七八分,公申流盈也不會讓他貼身侍命。 不過這次,他并不是要童昭去指點公申賦云,他的想法,是要公申賦云在人族,好好栽個跟頭。 人族,最是貪婪,無情!他不相信,公申賦云能跟人族有善果。既是貪玩,那就放他玩一玩!有些事,說教無用,受傷了才懂! 他想起公申陌離三百年前,與自己說的話。 “我明白了,人族看破紅塵,出家修心,不是真看透了,而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了。”哪天,天空明凈,而他,笑的很凄涼。 自此,公申陌離便隱居空幽瀑。 公申流盈卻不懂那句話的意思,直到現在,也不懂。但他知道,總有一天,公申賦云也會被人族重傷! “什么都不要告訴他。你現在告訴我,秦長落,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算放任他去受傷,也要了解一下這個人族。 童昭看了一眼龍君,衡量,夸秦長落?那絕對不是龍君想要聽的。但也不能無端說些壞話。單純從相貌來看,那個人族,如畫靜美,確實好看。 他很贊同公申賦云的眼光。 且那人族周身的氣暈純的毫無雜質,這是童昭偶爾去人族,從未見到過的純粹。像是碧玉無瑕,冬雪無痕。 說實話,他的確有著說不出來的與眾不同,有吸引力。 “有趣,你竟然為了一個人族,在考慮如何回答我?還是說,你準備替公申賦云一起改變我的想法?” “童昭不敢!”他跪地躊躇開口,“秦長落的確…的確討人喜歡。賦云公子許是瞧著他模樣不錯,玩夠了,就會回來了吧。他在人族許久,也不曾見他真的對誰動過心思,龍君切勿過于擔心?!?/br> “你別跟我說這種好聽的。他之前沒有成年,壓根不會分泌情素!如何會有那方面的心思?可現在呢?他什么情況?他可能,見人就會…”上! 繁臨洞里唯一一條天地靈華的龍,第一次要給人族,公申流盈心里,真是百般不情愿! 童昭低頭不語,他沒有話可以反駁。 知無觀里,輕一拖拽著一身傷痕的秦長落扔進了一個禪房。拿著刀子在他已經露著白骨的口子處,又捅了一刀。順著胸口劃開一條長長血口至腹部,避開能致命的臟腑,又割開幾刀。 失血過多,昏迷不醒。 他算計著,無人管他,能挨三日,若是三日之內公申賦云能來,看到秦長落這個樣子,一定會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