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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下一秒,他猛的推開眼前人,咽了咽口水,心跳的更快了,想跑可沒有跑。 “輕,輕一呢?”他看清眼前人,眼底生出防備兇色,努力控制聲音平穩。 對面人一聲清淺的冷笑,靠近他一步深深聞了聞。 “氣味越來越重了,看來我猜的沒錯~” “你把輕一怎么了!” “啪”一聲刺耳鞭響,抽動空氣都有些震顫。 郎華子臉上掛著玩弄的笑,眼里射出精光,“打死了?!?/br> 秦長落怒氣升起,明明也擔憂自己分分鐘就會被他打死,卻忍不住罵他心狠手辣! “不就是一個壓根找不到的寶貝!何須殺人?你殺了他,寶貝也是找不到!” 郎華子收起笑容,斜睨著他,嘖嘖兩聲,“有靠山了,果然不一樣,你就不怕我在他救你之前,殺了你?” 他?公申賦云嗎?第一時間,想到的人。 秦長落哪能不怕郎華子殺了自己,可他多年處在獨居被人嘲笑的環境,讓他的性格十分要強,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侮辱被人處處嫌棄。所以就算會死,也不能嘴上軟下去! 恩人不可能會那么巧在救我第二次了吧。他…只是隨意說說會回來。 一點一滴的失落裹上來,秦長落仿若忘記了隨時會殺了自己的郎華子還在。 “別在那發呆了,”郎華子扭了扭脖子,“輕一現在還不到死的時候,還有點用,他沒死。你呢,也是。”他又聞了聞秦長落,笑容意味不明,讓人不寒而栗,“你也是命貴,被他看上了。” 秦長落聽到輕一未死,難掩的松了一口氣。雖然自己這幾天總被他沒好氣的欺負,可畢竟,這二十年來,輕一是唯一一個可以打破自己無止境孤單的人。他往后退了退,不喜歡有人靠他這么近。從來不與人接觸的他,不習慣。 不過…恩人靠近自己的時候,沒什么抵觸情緒。秦長落不懂,自己為何,會想他。 郎華子慢悠悠地出了道觀,秦長落趕緊把大門上了門栓。 他在道觀里大聲喊著輕一,沒有人應。是不是為了躲開郎華子,走掉了? 他緩緩蹲下,抱著膝蓋,嘆了口氣,“秦長落啊秦長落,你就是獨自一個人生活的命…改不了。” 突然的,他就覺得,這偌大的道觀,更空,更大了。安靜,風吹樹葉都聽的那么清楚。他不喜歡這個聲音,這種安靜到可以聽見萬物輕微蠕動的聲音,在那個漏風漏雨的石頭屋里,他聽了太久。磨人磨心,回憶太長,他想忘了,都忘了。 “恩人,你下次來進香,把我帶走可以嗎,我給你當個小奴仆,你讓我睡柴房都行,給我頭豬陪著我就行,如果,如果能給我一條大黃狗,那就更好了?!?/br> 自己生活的村落里,只有為數不多的四五條別人家散養的狗子,愿意跟他待一會。不會罵他躲開他,不會打他詛咒他。 真的,有個狗陪我也行,我不貪心。 秦長落苦澀地牽了下嘴角。 “喂!喂!”輕一探頭探腦,半個身子藏在大堂門后,“他走了?” “輕一!輕一??!”秦長落“噌”地站起來,有些激動,“你沒有走!太好了!我去,我去給你買花生!” 他跑向大門,突然又頓住,“輕一,知無觀遠處那座暖色的山,突然不見了,它真的是龍?” 輕一確認了郎華子不在,站直了身子,跨出來,若有所思,那山憑空消失,古怪的很,可他也沒有什么心思琢磨,找寶貝的事耗費了大部分心神。不過今日郎華子過來,同他說了幾句話,讓他,不得不多想了想。 方才他在道觀院子掃地,老遠看到一身紅衣極速而來的郎華子,心里懼怕,趕緊藏到三君神像下邊的供桌處,閉著眼祈求神明保佑逃過一劫,以后一定潛心修道。 郎華子在院子里站了一會,突然開口說話,“寶貝不用找了,有現成的。” 輕一不知這話何意,身子被一股力量卷著拉到院落。他看著郎華子笑的陰森,噗通跪下討饒,不要殺了自己。 對方嫌棄他聒噪,踢了他一腳,半傾著身子,看著輕一,瞇著眼睛四下嗅了嗅,沒頭沒腦問了句,“他在?” “誰?” “凡人啊,真是可憐。有一條,剛剛成年的龍,散發出來美味,好香啊。可惜你們蠢,聞不到?!?/br> “龍?”說的自己好像不是人一樣,不就是跟著空風多吃了幾年丹藥,還真以為自己能得道升仙?呸,輕一心里罵著。 郎華子看著他身后的樹,摸了摸上邊干涸的血跡,“救走他的人,就有寶貝。” 公申賦云?輕一迷惑,他看起來身價不俗,寶貝一定少不了,這個不用質疑。 “他的寶貝,能替代知無觀的?” “何止替代,碾壓其珍啊?!崩扇A子眼睛里貪婪無比,咄咄光輝。 后來輕一為了保命,把自己懷疑公申賦云看上秦長落的猜測,說了出來。并保證,會拿到寶貝。 郎華子嫌他一直說個不停,煩躁的厲害,讓他馬上消失,滾遠點。輕一就跑回禪房躲了起來。沒有聽到秦長落的喊聲。他是自己估摸著郎華子應是走了,才出來探看。 聽到秦長落問他那山是不是龍,輕一回答不知道。郎華子告訴他,公申賦云是龍。他將信將疑,脫口反問:“你的恩人,你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