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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酌深吸一口氣:“百慕靈君也是個仙君,他不在你的計劃表中,所以我借他的車架,甚至把他本人請到東海,這都讓你很是詫異,所以會在瀛洲宮中在此接近我,確定沒有什么變故發生?!?/br> 云中人問:“只是這樣,你便確定是我?” 葉酌其實根本不確定,他在賭。 東海瀛洲宮中,仙君入過兩次夢,一次和書店老板也就是陳可真,一次和溫行,兩次夢中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少年,時至今日,他仍舊不知到師夷清是其中的誰,于是只能含糊其辭,用“東海瀛洲宮中的少年”這種說法一筆帶過。 既然是誰都確定不了,證據更無從談起,要想讓云中人確定他知道,葉酌也只能重新回到性格分析。 葉酌道:“還有一點,對你這種修為,變換長相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你選擇用云霧遮擋,我推測你很喜歡自己的臉,不愿意隨便改換,而我一路過來,允許人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地方,也只有東海瀛洲宮?!?/br> “好,好,好?!睅熞那骞恼?,旋即一揮,簡青急速下落,眼見就要落地,他有虛虛那么一捏,人便堪堪停在了離地二尺之處,而后他解開禁制,放任簡青如同軟體動物一樣啪嗒砸在地上,:“這孩子的命是你的了?!?/br> 他轉過身,在籠子里挑挑揀揀,似乎在尋找第二個倒霉蛋:“我們來第二把。” “等等?!比~酌驟然出聲。 “我不喜歡別人藏在云里和我說話,既然你已經被我猜出來了,你后面這些修士我也認識,不妨散去云霧,以真面目示人?!?/br> “行?!睅熞那逍πΓ骸巴耆梢??!?/br> 乘著他轉身撥云散霧,葉酌往溫行的袖子里揣了個什么,略略朝籠子方向一使眼色,嘴上卻道:“你去把簡青接過來吧,安慰安慰他?!?/br> 此時此刻,江川上方那一層濃厚的黑云已消散半數,云中人轉過身,他還端著得體的笑意,臉部線條柔和,山根挺拔眉眼清俊,滿滿的儒士雅氣。 鳳口關上,正用水鏡窺視此處的聞道臺驟然一僵。 他將水鏡遞給陳可真:“陳先生,這……” 陳可真本盯著關下的無常鬼,見聞道臺擠過來,他這才分心瞧了瞧水鏡,疑惑道:“有什么問題嗎?” 聞道臺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聲線顫了顫:“先生……這是……” “這是廣玉元君的臉?。 ?/br> 陳可真轉頭:“什么?” 葉酌與溫行等人并不知情。 仙君還有閑情夸一夸:“師小靈官,長的很文雅啊?!?/br> 他抱臂笑道:“你要不過來些,我要分析那么一大段話,你還站的那么遠,我口干舌燥的,說話聲音都小了?!?/br> 師夷清依言靠近兩步,他在空中虛畫兩筆,葉酌面前自動凝結了一杯清水,他笑道:“你敢喝嗎?” 葉酌一飲而盡。 ※※※※※※※※※※※※※※※※※※※※ 忙的飛起,明天小小的請個假。 第99章 師夷清浮在虛空之中,盤腿坐下,葉酌則坐于聞道臺上。兩人隔著一道氣墻,不像是刀劍相向的敵人,倒像是故友重逢,在中間擺上兩盞茶,便可清談一局。 葉酌道:“第二把怎么說?” 師夷清笑道:“本來是想再隨便揪個下泉弟子當賭注的,但是我們既然難得合拍,不妨賭把大的。” 他打了響指。 葉酌面前,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形的虛影。 “倌倌?”塔靈失聲:“你對他做了什么?” “昏睡罷了,本來要復原江川這一局,還缺個器靈頂替青梧引鳳,我原打算用他的?!?/br> 青梧引鳳死于江川次役,他的意思,居然是要人間無數跟著仙君死上一死。 師夷清道:“但是這局你勝了,我就把他還給你?!?/br> 葉酌面無表情:“請說。” “好。你應當也發現了,我這張臉很好看?!彼孕渲袚]出水鏡,居然左右端詳了一番,從眉梢掃到唇角,像是十分陶醉滿意,又愛慕不已的樣子。 “但這不是我的臉,這是廣玉元君的臉。” 葉酌眉頭一跳。 說起來這水下江川的百姓,也都是換過一次臉的,他卻不想師夷清如此喪心病狂,連自己的臉也要換上一遍。 “所以,第二個問題,你覺著,我和廣玉元君,是什么關系?” 師夷清燃上一炷香:“這個線索比較少,你可以慢慢想,一炷香的時間?!?/br> 塔靈欲言又止。 師夷清看了一眼他,笑:“你只管說,說錯了,也不影響你們仙君答話?!?/br> 塔靈道:“愛侶?” 不怪他有此猜測,他鏡中那一眼,既渴又慕,透著欲/火一般的瘋狂。 鳳口關上的聞道臺捧著水鏡,直直的打了個寒戰,偏頭:“元君……” 陳可真豎起一只手。 他打斷聞道臺,道:“我沒有道侶,但他……我該是見過的。” 隔著氣墻,師夷清偏頭看葉酌:“愛侶?你也覺著是這樣?” 葉酌搖頭:“一年前我可能會如此猜測,如今不會了?!?/br> 他垂眸看了一眼簡青旁邊的溫行,唇角浮現一點笑意:“真正的喜歡,可不是這種樣子的?!?/br> 他抬起頭:“你們是師徒吧,但你可能不是廣玉元君最喜歡的那一個,你想免去天道對廣玉的責罰,讓他對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