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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靈道:“這是什么意思?在湖底設那么多陣梯,總不會是為了把魚丟到江川來。” 賣花的姑娘還在旁邊,她見葉酌頗為愁苦,便從籃子里遞了一枝花兒過去“大哥哥不要難過,這是元君種下的解厄花,送給你?” 葉酌莞爾,揉了一把小姑娘的腦袋,將花別在腦后,笑道“謝謝。” 解厄這種花是江川的象征,葉酌住在江川時也養過,枝葉挺秀,毫無分枝,從頭到尾光光的一根桿兒,上面頂著荷包大小的花,香氣宜人,有鎮靜寧神之用,花葉皆可入藥。最先是廣玉元君栽培出的,現在儀山上也漂漂亮亮的開了一大片。 葉酌看了眼四周,周圍鑼鼓喧天,不時有鞭炮齊鳴,隨口問:“今兒什么日子啊?這里這么熱鬧。” 小姑娘稀奇的看著他:“元君的誕辰啊,你真的是天下掉下來的吧?”她將花往葉酌懷里一插,就不理這個怪人了。 葉酌別花的手一頓。 他和溫行第一次到江川時便參加過元君誕辰,那時他還強喂溫行喝了江川最負盛名的青稞豆汁,如今過了不到三個月,又冒出一個元君誕辰,這江川難道有兩個元君不曾? 葉酌道:“走。” 他撥開浩浩蕩蕩往北擠的人群,獨自向南,塔靈飄出來,“仙君,您去哪兒?” 葉酌大步流星:“看聞道臺。” 塔靈道“仙君,你抬頭,山上那個是不是?” 遠處青山之上,確有一石制方臺,質地非金非玉,卻貴氣凌然,日月照耀之下華光流轉,臺上浮雕有江川山水,云遮霧繞之間,似仍舊有仙人于其上揮毫潑墨,即使遠遠看去,也讓人不自覺的心生跪拜之意。 葉酌道:“錯不了,傳言中廣玉元君擲硯臺于青山,落地為聞道臺,如此氣勢,定然是仙家物什,沒有仿制的可能。” 塔靈一時汗毛倒豎:“可是聞道臺不是塌了幾千年了……” “是。”葉酌閉了閉眼:“我們這是到了多少年前的江川?” ※※※※※※※※※※※※※※※※※※※※ 話說 這文有沒有前期站逆了的小可愛?_(:з」∠)_還是說前期長老太攻了? 第86章 “是。”葉酌閉了閉眼:“我們這是到了多少年前的江川?” 他順手拉了一個人:“勞駕,大哥,今年是什么年份了?” 那大哥也捧著一束解厄花,正往聞道臺方向走,聞言奇異的看了眼孟哲:“江川歷四百三十九年,你這都不知道?” 姬廣玉證道之時定江川為道場,他證道的第一年被稱之為江川元年,其余年份依次往后順延。 塔靈道:“廣玉元君于四百四十年宣布歸隱,四百三十九年的時候,他應該還在江川。” 葉酌沉思:“這是什么回事,難道把我搬過來,是要人族兩個仙君來一場跨越歷史的友好會面嗎?” 然而他馬上搖頭“不,不可能。” 塔靈問:“如何不可能?” 葉酌道:“廣玉早我千年,時間類的陣法是最為復雜古奧的,所耗費的心力極為龐大,即使是我全盛時期,要追溯五千余載光陰,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塔靈一驚:“可是這里的人,又都是活生生存在的……世上總不可能有兩個江川吧?” 這個時候,人流突然變的擁擠起來,葉酌往后一退,從密密的人群中隱約聽見銅鑼敲打的聲音,夾雜著本地戲曲獨有的唱腔,原是唱戲的隊伍剛好從這兒過,正對著人群說些討巧的吉祥話兒,后頭還飄著個俊朗的小仙長,他穿著長舟渡月制式的天青色煙雨袍,提著個花藍子,人們正圍成一堆,把解厄往他的花籃里丟。 那花籃顯然也是個法器,裝了七八百枝花兒還是空空蕩蕩的,這些人丟完以后,皆口稱元君仁慈,小仙長一一回禮,葉酌在人群中找到了剛剛拉的大哥,便擠過去,問:“誒,這又是什么流程?” 大哥看他的眼神已經不能用詭異來形容了,他扯了嘴角“真不知道?將解厄花贈予元君,祈求元君替我等消災解厄啊。” 葉酌道:“這么多花,都要送給廣玉元君?那不把他埋咯?” 大哥道:“那能啊,元君多少年沒露面了,花放聞道臺去,他老人家自然曉得。” 那小仙長收完了這一圈的花,便頷首要離開,葉酌連忙去搭話,“誒,誒,長舟渡月的那個小仙長,留步留步,我是天山派的弟子,從天山遠道而來,能否往你們長舟渡月歇上兩天?” 天山劍派由來已久,也是名門大派,小仙長面露難色:“這個不行,長舟渡月已經不在儀山了,而且如今全閣戒嚴,你怕是過不去。” 葉酌驟然一驚。 儀山乃元君開宗立派之地,長舟渡月千百年來屹立儀山,居人族中州腹地,聚山川靈秀,匯風月華光,為南北屏障,在下泉宮問世之前一家獨大,管制天下,但凡修仙子弟,皆以拜入儀山為榮,這一點無論正史野史皆寫的清清楚楚,現在居然有人告訴他,長舟渡月不在儀山? 他皺眉發問:“不在儀山?那在何處?” 小仙長道:“這我沒法和你說清楚。” 說完,他便扭頭不搭理葉酌了,旁邊的百姓連忙擠上來,一時間喧囂的很,都爭著問問題直接把葉酌擠出十丈開外。 塔靈“仙君,這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