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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行“?。?!” 他像是發燒了一般,涼涼的風拂過那一小塊皮rou,他卻覺著燙的嚇人,噌的后退一步,摸索著門框,頭也不回的,噔噔蹬的跑了。 仙君一只手還拿著毛巾,“咋了這是?” 他驚疑不定“小孩子叛逆期?” “可是溫行,也不是叛逆期的小孩子了呀。” 第59章 溫行跑了,葉酌總不能自己吃飯,他認命的放下剛剛起鍋的茄子,去叩溫行的門。 結果門還沒碰上,溫行自個又轉出來了。 他似乎覺著把別人拒之門外這種事情不是很禮貌,居然執起葉酌的手,寫了一個“對不起?!?/br> 葉酌順手呼嚕了一把頭毛,領著小徒弟回去,執起他的手,寫字問他“對不起什么?” 溫行本就是下意思的道歉,葉酌問,他就想了一下,寫“水甩到了你的袖子。” 葉酌覺著這個樣子的溫行又乖又好玩,讓他一邊想捧起來寵著,一邊又想捏著他的臉欺負一下,于是故意問“嗯,你做錯了事,我該怎么辦?” 溫行眨眨眼,似乎沒想到葉酌會這么說,他揪著衣服,像是有一些難過,試探“關起來?” 傻不啦嘰的。 葉酌想笑的不行,當溫行弟子的時候,他從來不知道這個欺霜賽雪的長老這么好玩,越發想逗他“不行?!彼桃鈹[出了一副正兒八經的老師臉“你知道徒弟做錯了事情,在師傅面前,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嗎?” 溫行已經給他問懵了。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古今典籍之中,無論儒家道家,做錯事,都該是認錯領罰,然而他剛剛已經認錯,也愿領責罰,葉酌明顯并不滿意,那他便有些茫然無措了。 葉酌無奈,溫行確實是一點人情世故不通,他只能嘆了口氣,執起他的手“是撒嬌,明白嗎?對著師傅,無論做錯了什么,都不要立馬討罰,軟聲下來的撒個嬌,責罰起碼輕一半,懂嗎?” 溫行伸著手,半天沒有動作。 片刻后,他垂下眸子,有些焦急的寫“您能不能再寫一遍……方才,我好像會錯意了?!?/br> 葉酌深吸一口氣,又開始密密的心疼,最后執起手,一筆一劃?!皼]會錯意,我說,正確的方法,是撒個嬌討個饒?!?/br> 溫行確定了仙君的意思,抓著他的袖子,臉上浮現了一絲茫然又焦急的神色。 如果說是關起來,那很簡單,關起來不給食水,也并不是什么很大的問題,但是仙君要他撒嬌,他真的不會。 向親近之人討饒,這種人與生俱來的本事,對溫行而言卻是全然陌生的,他甚至想:天下怎么會有這種好事呢?錯了就是錯了,哪有輕飄飄幾句話便免了責罰,那和逃刑有什么兩樣? 葉酌嘆了一口氣,又擼了一把頭毛,安撫的環住他,寫“不會?我教你。” 溫行懵著點了點頭。 在夢境之中,葉酌的身量比溫行稍高,他不方便教學,便低了低頭,將下巴挪到了溫行的肩胛,蹭了蹭,委委屈屈的寫 “我錯了。” “但是別罰我?!?/br> “好不好?” 溫行僵硬成了一塊木板。 崇寧仙君的表情過于做作,若是百慕靈君那些故友在此,葉酌非要被嘲笑到明年,奈何溫行看不見,他腦子里一團糨糊。 有些時候,腦子里幻想的東西比真真看見還要厲害些,溫行完全不知道這樣的崇寧仙君該如何招架,仙君在他心中巍峨入山岳,然而他此時就蹭在耳邊,鬢發摩擦在一起,他分明聽不見,卻可以清晰的想象仙君若是說話,該是怎樣一種聲音。 見他傻了,葉酌偷笑,矯揉造作的寫“好不好?” 溫行回過神來,猛的推開他,眼看又要跑。 葉酌哪能在讓他跑,長臂一伸,把溫行攔回來“欸欸欸,你還沒學會呢?!?/br> 他將人制在身前,非要他學“我不騙你,這是很有用的技能呢,殺人于無形,你來一個?” 溫行耳朵尖已經紅透了,仙君在這里胡言亂語,他越來越難堪,顫顫巍巍,又不敢真的去推仙君,急得眼眶都紅了,最后氣鼓鼓的拉過葉酌的手,寫“我不來!” ——或許他沒意識到,這個表情同剛剛葉酌故作姿態的撒嬌,居然有三分神似了。 “好好好?!比~酌放開他,眉飛色舞“恭喜你你通過了我的教學?!?/br> 于是溫行轉身就跑,還嘭的關上了門,這次仙君在門口蹲了很久,他也沒有再次開門出來。 葉酌深感這次逗的有些過了,在門口晃了許久,最終也沒叩開門把炒好的茄子端進去,他自個一個人吃了,等到天色漸暗,晃來晃去晃了老半天,還是決定把裝鴕鳥的溫行拉出來。 雪松長老長這么大,大概是從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完成把仙君拒之門外的壯舉,心虛的很,故而他這只鴕鳥過的也不是很安生,臉埋在被子里埋著埋著,就被葉酌刨出來牽走了。 仙君當真是把人當小孩子在哄,他打量了一下如今比他矮一個頭的溫行,居然覺著有點可惜,心想“若是再小一些,我能抱起來那么大,就剛剛好了?!?/br> 長老對仙君心里的小九九無知無絕,被他牽著走來走去,不多時,手里就多了一杯豆奶。 葉酌付過錢,強硬的塞他手里,溫行已經漸漸習慣了他的投喂,手中揣著熱熱的杯子,便捧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走著走著,居然就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