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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酌拍了拍灰,這位的話他壓根沒信幾分,嘴上卻道“行了,我估計也不知道什么了,簡青,你帶著張靈官先回景城吧。” 簡青正在用手帕擦他剛剛噴了一袖子的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簡白”那你們?” 葉酌頭也不抬“簡白帶我御劍上儀山吧,你們家長老和長舟渡月的人跑了,我們得去看看吧。” 簡青小聲“你家長老才和長舟渡月的跑了。” 簡白則用劍柄試探了下頭頂的屏障“過不去,沒法打開。” 他話音未落,一道符自葉酌袖口飄起,輕飄飄的貼在頭頂的透明屏障上,恰如春風吹拂過冰雪湖面,那道屏障頃刻間消融,露出了一個足夠一把飛劍通過的小口。 葉酌道“走吧。” 簡青眼見著簡白帶著葉酌乘劍而起,此時天已半黑,身后的儀山在云霧里顯得鬼影幢幢,古木盤根錯節蔽日遮天,卻連一絲鳥鳴都聽不見,靜謐又幽深,隱隱透出一祥。 他吸了下差點凍出鼻涕的鼻子,忽然覺著有那些不對。 “喂”他忽然大吼一聲“你們不帶我算了,怎么還帶著狗?” 葉酌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帶起陣陣回音“狗可比你有用多了” “有用多了。” “用多了。” “多了。” “了。” 簡直如余音繞梁,又如魔音灌耳,哀轉久絕,經久不衰。 簡青吸了吸鼻子,愣在原地 溫芒在空中翻了一個矜持的白眼。 ※※※※※※※※※※※※※※※※※※※※ 簡青“你家長老才跟人跑了。” 葉酌但笑不語。 多年后,葉酌“確實是我家長老。” 說起來我取不出來名字的時候就會隨便抽一本古文書亂翻= ,崇寧就是我翻年歷表抄的宋神宗年號,溫芒是設定就是文盲,溫行還沒來的急出場的字也是我東扣西扣的,取名字好難啊。 后天第一個小高潮,我有點小興奮~ 第19章 世人皆道北下泉南儀山,但儀山其實并不在南方。這座素有天下福地之首美名的山脈坐落于中州腹地,橫貫東西。因為占地極大,山南山北的氣候也及其不同,山北的景城常年寒風凜烈,四季少雨,山南的江川卻是水運發達,歲歲常熟的魚米之鄉。 簡白載著葉酌御劍一路飛,溫行雖然分神注意著景城那邊,人卻不在附近,簡白跟著葉酌指的方向,不知不覺已經往山南去了。方才景城天氣還算晴朗,此時葉酌抬眼一看,頭上已經有了淺墨色的積云。 他蹲在飛劍上,分出一只手握著劍柄,把溫芒按在懷里,環顧四周“空氣這么潮濕,大概是要下雨了。” 溫芒的毛給吹的亂七八糟,水汽把頭毛都黏在一起了,他郁悶的刨了刨葉酌的褲子”是啊,——簡白這小毛孩子飛的歪歪斜斜的,我還是喜歡你那個大弟子一點。” 葉酌不由莞爾。 塔靈說的大弟子自然是指溫行。簡白雖然天賦不錯,入道時間卻不長,自己御劍還行,帶個人就飛的上躥下跳,若把他的飛行軌跡連起來,估摸著崎嶇陡峭的程度足以和下頭的儀山一較長短,把一人一狗吹的遍體生寒,頭暈腦脹的想吐。 在溫行的劍上,葉酌還敢坐著聊天打屁,簡白劍上他就只能抱著劍柄,生怕給人甩下去。 簡白回頭看著給顛的七葷八素的仙君,有些愧疚“抱歉。” 葉酌擺擺手“沒什么好抱歉的,本來就是我叫你帶。”他摸了摸下巴,又道”說起來,你們下泉宮的修士真的好客氣啊,老是動不動就道歉。” 簡白有些窘迫“是……是嗎?” “是啊,你們長老也是。”葉酌把劍柄握的更嚴實了一點,仰頭問他“哎,你能和我說說你們雪松長老嗎?我覺得他有點……嗯,何人相處的不太自然。” 見簡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葉酌解釋道“我是說,這是你們下泉的習俗嗎?高階修士都雪衣博帶,不茍言笑,禮儀一絲不茍?讓人覺著有些不好接近,很冷漠的樣子?” 簡白思考了一下“不能說習俗吧,但完美的劍修就應該是這樣的。” 世人對修士的印象其實很死板,比如劍修就必須死人臉,最好悶的三棍子打不出屁,誰和你說話都當沒看見,那才叫清冷,而且脾氣一定比茅坑里的石頭還要臭,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面無表情的打得你哭爹喊娘,那才是高貴,并且 一定要不撞南墻不回頭,哪怕老婆和別人跑了,也能目不斜視的一心求道,那才是堅韌,達到了這幾點的,才是合格的劍修。 葉酌又問“那崇寧仙君對你們而言,算不算完美的劍修?” 簡白不假思索”當然,風骨凜然如同崇寧仙君,他為人清冷高貴而又堅韌,是我們所有劍修堅決崇拜的對象,奮起努力的目標。” 葉酌表情詭異,一時摸不清簡白在夸他還是罵他。 “行吧……”他喃喃道。 溫芒在他懷里轉了個身”仙君,我估摸著你真的重出江湖,你的徒子徒孫要指著你的鼻子罵你敗壞門風,非叫你在崇寧仙君像前跪斷腿才好。” 葉酌道“跪斷腿?那太仁慈了吧,我怎么覺著他們會打斷我的腿?” 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 簡白聽不見溫芒同葉酌的對話,卻也察覺出氣氛一時冷凝,他遲疑一下,問道”葉道友,我們現在不去找長老,那我們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