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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傾城在線閱讀 - 第38章 轉機

第38章 轉機

    我最終還是隨哥哥回了廣陵,長安早已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不知道該懷著怎樣的心情繼續在長安生活下去。

    可廣陵呢?還是我熟悉的樣子嗎?

    再一次相見,卻已經滄海桑田,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不再熟悉。明明是故地,卻處處感到陌生。有時我不免產生懷疑,天下之大,竟沒有一處我可以融入的生活嗎?

    哥哥早已置好了房屋,雖還留著王爵,卻是有名無實,隱匿在市井街坊當中,和普通百姓的生活并無差別。或許是為了遷就我,哥哥特意做了并排的屋子,我們各住東西一間屋,相隔不過幾米,中間卻隔著過道,井水不犯河水,像極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怨哥哥,我可以再不吵鬧,可我做不到善罷甘休。我不想看見他,我用盡一切方法假裝他不存在,故意冷落他,忽略他,不理他,不跟他說話,不關心他在做什么,把他完全從自己的生活中踢出去。敏感如哥哥,如何能不察覺我的排斥?于是他也開始盡力回避,盡力不打擾我,盡力不惹我心煩。只在院子里植了許多花木,又在芭蕉樹下為我裝了秋千。希望我看到滿目的蔥綠心情能好一些。

    懸鈴隔三差五就會給我送來好些好吃的和好看的衣料釵環,我問她哪來的,她只說上街買的,其余不肯多說一句。我知道是哥哥叫她送來的,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煩他,越是怨他。其實我又怎么會不明白他對我好,可我不愿他對我好,我不想因此而心生愧疚。我不肯認,我不肯就這樣咬著牙認命,我就寧愿和他犟著,越怨越愧疚,越愧疚越怨,磕得頭破血流也不肯稍稍讓一步。

    就這樣秋去冬來,我的確再鮮少看見哥哥,可我依然沒能從怨恨中走出來。有那么一次,我打開窗戶,看到哥哥坐在窗下出神地有一下沒一下推著秋千。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開窗,嘴唇動了動,想和我說什么,只是沒等到他開口我就用力關上了窗戶。從那以后,哥哥再也沒有出現在窗下。偶爾夜里會聽到斷斷續續簫聲,明明是歡快的調子,聽起來卻十分壓抑,我想哥哥一定很孤獨,像我一樣孤獨,卻無法傾訴,只能默默忍受著,等待一個渺茫的轉機。

    等我再一次推開窗,芭蕉業已枯黃,對面門窗緊鎖,哥哥似乎出門去了。我用指尖點了一下芭蕉葉,立刻有一線雨珠淅瀝瀝淌下來,昨夜下了好大的雨,天氣轉涼了。

    懸鈴踩著水花匆匆跑進來,見我站在窗前,腳步滯了一下,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我奇怪地看著她,問道:“怎么了?怎么慌慌張張的?”

    懸鈴吞吞吐吐道:“jiejie你別生氣,我……我是想拿一床毯子給殿下的。”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為什么生氣?還有,你為什么不叫他進屋去?”

    “jiejie,這些天一直下雨,殿下冒雨回來的,路上長途跋涉,染了風寒,發燒了,我剛剛去接他,看他蜷在車廂里睡著,太可憐了,我沒忍心叫醒他,就想著進來拿床毯子給他蓋上。”

    “冒雨回來的?”我皺了皺眉,“他去哪兒了?”

    “說是看地去了。”

    “走了多久呀?”

    “有六天了吧。”

    我一愣,哥哥走了六天我都不知道嗎?

    想了想道:“你叫郎中去吧,我去看看他好了。”

    我抱了自己的毯子走到大門外,果然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哥哥抱緊雙臂靠坐在車廂內睡著,衣衫單薄,眉頭緊蹙,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我把毯子給他蓋上,見他手還落在外面,便拉起他的手往毯子里塞了塞,他的手十分冰冷,溫度傳到我身上,我竟忍不住打個寒噤。哥哥睡得不沉,被我的動靜驚醒,見是我,眼神一下有些茫然無措:“冰兒?”

    我捋了捋頭發,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別處。

    “怎么在這里?”

    未及我回答,哥哥一下跳下車來,順手就拿毯子裹住了我:“天冷,快回屋暖著吧。”

    我不肯動,默默看他許久,終于還是開口問道:“你病了?”

    “沒有,就是有些頭疼,睡一覺就好了。”

    哥哥想笑一笑掩飾過去,可一笑,臉色反倒更憔悴了。

    我忍不住輕聲責怪道:“知道下雨,還要冒雨趕路,你是小孩子嗎”

    哥哥有些不好意思,“去得太久,天氣又不好,怕你自己待著害怕。”

    我抿了抿嘴角,硬著語氣道:“我不怕,再有下次,照顧自己要緊。”

    “嗯,好,都聽你的。”

    哥哥聲音很輕很柔,就像小孩子一樣一字一字認真回答我。

    “夜深了,外面太涼,我們進去吧。”

    我先轉身進門,哥哥跟在我身后,就這樣一前一后走到后院,我停下腳步,輕聲囑咐他:“等郎中來看過了,喝了藥,早點休息吧。”

    哥哥點點頭,卻沒有回去的意思,而是上前幾步,解開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包遞給我。

    我低頭一看,是切成小方塊的糖,花花綠綠,香味很是誘人。

    “路上躲雨時看有人賣,就買了一些,很甜,想著你可能會喜歡。”

    我沒有說什么,接過來,轉身要回屋。

    “冰兒,過幾天,可能會來一個客人。”

    我“哦”了一聲,就當知道了。

    “是也相的兒子,叫連致,也叫我哥哥的。”

    哥哥說完這句話,聲音突然放得很輕很低,“就是……就是……”

    猶疑許久,終是有些艱難地開口道:“他……他不知道我們是這樣的。”

    “所以……能不能……他在的時候……稍稍留一些余地給我……”

    我聽他這樣說,心中一下五味雜陳,慌亂地點了點頭,匆匆推門進去了。

    到了客人要來的那天,我換了顏色明麗的衣裳,一早讓懸鈴幫我編了頭發。哥哥早已在院中等候,一見我出來,嘴角不自覺地彎了上去,片刻之后又自己意識到了什么,有些尷尬地咬了咬唇。

    我上前挽住他手臂,輕聲說:“走吧。”

    連致已經到了,我一眼看到他,微怔了一下:“也大人好眼熟……”

    連致連忙行禮道:“見過定王妃。我們的確見過的,是在宮里,那時先皇尚在。”

    我一下想起他曾轉交過一顆嵌著紅豆的骰子給我,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曾與殿下一同去過西綦戰場的?”

    連致點點頭,“殿下與我確實是在西綦相認,當時情形九死一生,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那時差點以為回不來了,情急之下,殿下擔心再難見到王妃,還囑咐我要照顧好王妃,將王妃安全送出宮。今日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當真感慨萬分,大難不分離,定能白頭偕老。我由衷為殿下和王妃高興,當然,是為哥哥和嫂子高興。”

    我聽他這么說,愣了一下,旋即趕緊笑了笑,“借你吉言。”

    哥哥問道:“連致,你為何突然辭官呢?”

    “當了半輩子耳朵,突然做別的,總覺得不適應。再者,一直以來在京城也沒什么朋友故交,先皇病重時,我便有了從此隱退的想法,只因要照顧行動不便的父親,才一直留在了京城。現在老父病逝,我也算了無牽掛,想著來投奔殿下這唯一的親人,希望殿下不要嫌棄才好。”

    哥哥笑了,“哪里的話,你來,我巴不得的。”

    我仔細打量著連致,他比哥哥矮了一頭,長相很端正,帶著書卷氣,眉眼間有剛正之氣,看起來是十分淳樸且正直的人。

    連致感覺到我盯著他看,帶著疑問也看了過來。我被抓了個正著,臉頰一下有些發燒,趕緊藏到哥哥身后。哥哥微微側首,握住我的手,柔聲安慰我道:“要覺得不自在,就先回屋去吧。”

    這些小動作被連致看在眼里,等我走遠些,還能聽到他調笑了哥哥許久。

    接下來的一天,我陪哥哥盡地主之誼,或許我真的擅長演戲,我竟真和哥哥演出了恩愛夫婦的感覺。有幾次有意無意的對視,不小心撞見哥哥眼底滿鋪的柔軟,我都低了頭去,再以同樣飽含溫情的目光回望他。到中午,我親自下廚,憑著記憶做了很多哥哥從前愛吃的菜,我熱情地幫他們夾菜盛湯,一碗桂花圓子盛到哥哥面前,他竟有些失神。我悄悄用手肘撞了撞他,問他好吃嗎,他方才回神,嘗了一口,眼眶竟有些泛紅,惹得連致用古怪的眼神看他許久。

    只有我知其中緣故,可我也只能笑一笑,然后裝作專心吃飯的樣子,再沒敢抬起頭來。

    晚上,哥哥約連致對弈到三更。我給他們燒了茶水,見里屋爐火不旺,又悄悄吩咐下去拿手爐和毯子。一切安排妥當,我退到外屋,找了個凳子坐下,倚著門框,一邊看茶,一邊對著屋外不知何時飄灑起來的雪花發呆。連致和哥哥以為我走了,一人一句聊起天來。

    “我聽說,西綦小王爺娶回冷氏三小姐不久,西綦王廷似乎發生了兵變,還是親信背叛。好像是因為小王爺精神出了些問題,又酗酒打人,手下忍無可忍,鬧了這么一出。小王爺本來逍遙自在,不愛受約束,有了這件事,干脆一走了之,現在聽說是下落不明了。”

    哥哥似乎對小王爺的事完全不感興趣,只淡淡道:“有冷緗綺在的地方清靜不了。他走了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還是殿下想得長遠些,冷三小姐雖為女流之輩,野心卻大得嚇人,當初若放任她留在長安,恐怕后患無窮。”

    “就算我為這個姓氏最后做得一點事吧。”

    “只是我還是感到有些遺憾,我更希望是殿下能守在長安。”

    “我不是凌平識,做不到那般決絕。我內心里其實不愿待在見不得光的地方。有人愿意去,就叫他去好了。我如今既見光明,你該為我高興才對。”

    “是,我與殿下俱是孤苦之人,我自然感同身受。王妃絕代佳人,溫婉賢淑,與您同患難,共甘苦。如今見你們修成正果,琴瑟和鳴,我當真發自內心為您高興。”

    哥哥聽連致夸我,聲音一下柔軟了許多,“是啊,又好看,又溫婉,又賢淑,又善良,又體貼,心靈手巧,冰雪聰明,天上地上,只有這一個,就在我身邊。不管付出多少都值了,為了她我什么都肯去做。”

    ……

    我靜靜聽著哥哥說的話,望著眼前紛紛揚揚的雪花,漸漸失了神。

    我在哥哥心里,原來是這樣的。

    那在我心里,哥哥是什么樣的人呢?

    強硬的?冷血的?惹我厭棄的?

    還是溫柔的?隱忍的?無微不至的?

    他為了報仇,為了爭奪權位,不惜構陷好人,謀害無辜。

    他堅韌隱忍,一身傲骨,即便身陷囹圄,也決不肯向仇人低頭。

    他冷酷無情,在皇上病倒以后,重兵把守太極殿,不肯讓城宥見皇上最后一面。

    甚至差一點就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舉起屠刀。

    就連幫他的人,除了連致,也沒有見他流露出一點點溫情。

    他是壞人嗎?

    ……可他對我又極盡縱容,極其遷就。

    我砸了他精心布置的婚房,對他惡語相向,他沒有指責過我一句。

    他會記得我愛吃甜食,一直以來都會存錢打亮晶晶的首飾給我。別人有的,只要我喜歡,只要我提一句,他都會盡力買給我。

    其實我已經不再愛吃甜味的糕點,不喜歡亮晶晶的首飾了。

    可他愛吃的東西卻從沒變過。

    到底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

    我們也曾無話不談,可什么時候,竟這樣生疏了?

    像陌生人一樣,交流通通可免則免,寧愿用猜忌和試探代替?

    是我們都長大了嗎?

    他心里的我,是不是也有兩個?

    記憶中的完美無瑕,現實里的一樣冷漠無情,

    不知道,不相信我真的變了,

    以為是自己的錯,

    以為是自己毀壞了美好的記憶,

    才會不管不顧拿一切去換,

    才會拼盡全力地去修補。

    才會這樣小心翼翼。

    只是他掏出所有給我,卻石沉大海,

    他心里是不是也很難過?

    算了嗎?

    他就算做錯了,可到底還是我最親近的人,哪里會有什么過不去的深仇大恨呢?

    就連凌平識伏誅,我都尚有一絲惻隱,對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的哥哥,就真的不能原諒嗎?

    既然都這樣了,

    既然都……這樣了,

    何必……非要較著勁呢?

    何必非要……傷害他呢?

    讓他難過,我就會快樂嗎?

    ……

    正想著,水沸騰了起來。我沏好茶,拿托盤端了進去。正要放到哥哥和連致面前,哥哥突然攔住了我。

    “小心燙。”

    說著伸手接下托盤,自己拿過茶水。我隨口輕聲叮囑他道:“別下太晚了,早些歇著吧。”

    說完自己也一怔,這一瞬間太過自然,竟然讓我錯以為我們真的已是成親多年、一直相處融洽的夫婦。哥哥也怔了一怔,良久才慌亂地點點頭,眼中有感激混著溫柔的情意不自覺淌了出來。我默默退出屋外,重新倚在門前,眼前早已是個潔白的世界,屋里桔色的暖光投射到雪地里,溫馨又夢幻。

    曾幾何時,我也無數次想象過這樣溫暖的場景。到如今,身處其中,卻不知如何是好。

    認了嗎?

    ……不然,

    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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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媽要發糖了_(:3j∠)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