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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熙無奈,但此情此景,他自然要順著自己的夫人,便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沒錯,都怪小方。” 不知身在何處的小方:??? 片刻后,夏焉稍微冷靜了一些,道:“程熙,我們方才是不是有點過分?” “嗯?”程熙一愣,“是說小方嗎?” 夏焉搖搖頭,趴在程熙肩頭,手指繞著他一縷頭發(fā),認認真真地說:“在衙門的時候,是不是不太好?” 程熙故意道:“現在才覺得不好?晚了。” 夏焉皺臉撇嘴,愧疚道:“我當時沒想那么多!也沒想到真地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那你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我不自信?”程熙微微挑眉。 夏焉一怔,想通了這兩句話的內涵,面色微紅,神情更加自責。 程熙揉著他的后腦,道:“已經發(fā)生了就別多想,日后我更加努力地做公務,償回來也就是了。” 夏焉心想沒錯,立刻也點頭道:“那我也要做一個名副其實的皇子,好好償回來!下回若再遇上這樣的情況……”他目光一閃,不好意思地將頭埋在程熙肩窩,小聲說道,“我們就直接來這兒。” “下回?”程熙笑道,“很想么?” 夏焉立刻十分不忿地控訴道:“你不是也很想嗎?干嘛總說我?!” 程熙道:“我的確想,但我打算的是這幾日挑個時候,在家里,等桐兒睡了,給你一些小驚喜,然后再與你……萬萬沒想到你竟會主動來衙門找我,可見還是你更想一些。” “我才沒有更!不要胡說!”夏焉板起臉。 “好了好了,不爭這個了,我們平分秋色,不相上下,可以么?”程熙將人摟緊,溫聲地哄。 夏焉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每每這個時候更是什么有用的話都無法再說,只會一句軟而又軟的“這還差不多。” 二人休息了一時,去太醫(yī)院要了一碗避孕湯藥喝掉,而后一同回家。 夏焉很喜歡小孩子,心中的打算也是要生不止一個,但現在桐兒畢竟尚小,他們還是得控制一下,而且他們也的確需要一些只屬于兩個人的時光。 果不其然,一回家就聽見了震耳欲聾的哭聲,原來是小桐兒睡醒后找不到爹爹,怎么都不依,不止不跟小發(fā)糕玩,還帶著他一起哭,搞得全家人焦頭爛額。 夏焉與程熙頓時自責,連忙抱住兩個孩子好好地哄勸,認認真真地陪了一整個晚上。 兩日后的黃昏,程熙派人回來說公務忙,不回家吃晚飯,夏焉便去找大伙兒吃,可是景瀾和程有也都仍在朝中,景晚月和小發(fā)糕居然不知去哪里了,唯獨能找見的小方和薛晨星卻說他倆吃過了,還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夏焉以為是他倆之間有事,便自己走了,回房略無聊地匆匆吃過晚飯,去奶娘那兒陪了一會兒熟睡的小桐兒,然后去院里透氣。 結果萬萬沒料到,他剛一推開廳堂的門,就聽“嘭”地一聲巨響,五彩焰火升上天空,瞬間照得朝華園一片大亮! 接著,紛紛揚揚的花瓣從空中灑下,三個瘦長的年輕身影手持長劍施展輕功,于花瓣中飛來蕩去,映出道道白亮的劍影,正是景晚月、薛晨星與小方三人。 夏焉:!!! 這是怎么回事?! 正疑惑間,歡快的曲調響起,丞相府的侍從們抱著笙管鑼镲鼓等樂器喜氣洋洋地小跑著走進,人馬入院后分為兩隊,露出走在最后的、一身白袍錦衣的程熙。 面含微笑,手捧鮮花。 踏著樂曲、伴著光影,在焰火與花瓣的籠罩下目不轉定地笑望著瞠目結舌的夏焉,一步一步向他走來,走到廊下時單膝一跪,雙手送上五彩星點的花束,溫聲道:“焉兒,我們再成一次婚好不好?” 夏焉:!!!!!! 侍從們搖頭晃腦,曲調更加激越,景晚月等人停了舞劍,站在程熙身后,各個一臉興奮,飽含期待。 夏焉徹底懵了,氣息更加不順,卻一瞬間明白了為何今晚大家都不同他吃飯,以及前幾日建平帝為何會提到他們新婚。 其實他也考慮過是否應該跟程熙再舉行一次婚禮,但也僅是想想,完全不似程熙這般,但凡想就會想透,還用花盡心思去實現。 胸口怦然,耳邊熱鬧,滿眼繁華。 他暈暈乎乎地站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覺得隨時可能暈倒。 程熙等不及了,映在月光與焰火下的深邃雙眸迫切地閃動著,道:“焉兒?” “……啊、啊?” 夏焉渾身一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兩步上前取過程熙手上的花束,將他起來道:“我答應我答應!你快起來!” 程熙的笑意頓時濃烈,他站起來,雙手握住夏焉攥著花束的手,躬身低頭吻上去。 曲調拔高,景晚月等三人鼓掌起哄,一向謙虛內斂的程熙難得地直接表露出了不加遮掩的自豪與幸福,夏焉頂著紅撲撲的臉與亂怦怦的心跳,既不好意思,又極為激動與享受。 一吻結束,程熙牽著夏焉來到大家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厚疊紅包,一邊分發(fā)一邊開心地說:“今日辛苦大伙兒,婚禮之后,我還有重謝。” 夏焉側首瞧著程熙,只見明亮帶笑的雙眸映著天上的明月與尚未褪盡的焰火光彩。 夜風正好,二人將竹席鋪在院里,拎上一壺酒兩個杯,坐在一起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