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第25章 獸心通 家破人亡,是書里云家的結局。 就算跟斗獸無關,蘇飴糖覺得自己也得提醒他幾句,想到云聽畫那熊脾氣,蘇飴糖聲音又輕又柔:“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你……” 話還沒說完呢,躺在地上的云聽畫就已經怒了。 他翻身爬起來,故作兇狠地說:“要你管?” “上一個管我的人,你知道他怎么樣了!” 蘇飴糖腦子里立刻冒出那句經典臺詞:昔有故人叼似卿,如今墳頭綠草盈。 上一個這么管你的人,墳頭草已經幾寸高了? 這要是對上男主,妥妥的反派臺詞啊。 蘇飴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云聽畫,想等他把話說完。 孰料云聽畫神色糾結,猶豫片刻才道:“去外地了。” 噗…… 上一個管我的人…… 神他媽去外地了。 蘇飴糖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云聽畫臉一下子黑了,他不過是不屑說謊而已,上一次管他的人就是他爹娘,可不就是去外地了。 “不許笑。” 蘇飴糖捂住嘴,“嗚,我沒笑。” 云聽畫熊起來的時候的確氣人,但他可愛的時候也是真的可愛,真是寶藏男孩。就是這賭博應該如何阻止呢?她一時想不到什么好辦法,她想跟去斗獸場,他都不樂意帶! 云聽畫:真想抽她,打她屁股。 “笑夠了沒有?” 蘇飴糖強行忍住,小雞啄米似點頭:“夠了夠了。” 云聽畫一聽又炸了:“那你還說你沒笑。” 蘇飴糖:orz被戳穿了…… 云聽畫身披月華靜立,皎如玉樹臨風前。不開口宛如一幅畫,月下美人圖。 一開口就毀了氣氛,“笑夠了就走,杵在那當木頭呢?” “笑笑笑,笑狗屁笑。這說明什么,說明除了我爹娘,沒人敢管我。” “怎的,你是我爹還是我娘,還是想當小姨娘?” 蘇飴糖便順口說:“娘子里也有娘。” 他腳步一頓,“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占我便宜,沒門兒。” 說完,云聽畫邁開大步走了,又把她獨自一個人扔山頭? 好在這次他沒那么混了,騎著機關鳥飛了一圈兒又轉回來,他伸出手,強行繃著張臉說:“金睛獸的地盤沒我你出不去,還不跟上。” 他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兇一點兒,然而眼睛彎著笑意都藏不住。等到蘇飴糖仰著頭伸手回應時,他輕輕一拉,拽著那只手把人拉到了機關鳥背上。 等兩人出了結界,就看到熊三它們守在外頭。 熊三腳邊還栓著兩只鳥? 花花綠綠的羽毛,尾羽足有一米多長,這是什么鳥,也不像孔雀呀。 就聽熊三說:“少爺,送你兩只山雞。”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山雞!顏色好雜亂,云聽畫喜歡這樣艷俗的配色嗎? 還有,熊三你明明叫他小混球的,怎么當面就喊少爺,這不符合你們高階靈獸的作風啊。說好瞧不起兩腳獸的呢? 云聽畫把山雞提起來,“拿回去做小雞燉蘑菇。” 2333……這就是你表達喜愛的方式嗎? “記得把羽毛留下,你說我做頂帽子怎么樣?”云聽畫興匆匆地提議。 行叭。 蘇飴糖看向那搓綠羽毛,你覺得好就好。 她不該對云聽畫的審美抱有任何期望。 兩人一塊兒回了小藥山的新屋子。 折騰一天,蘇飴糖也困了,她上床后云聽畫也鋪好了地鋪,明明現在這房間大了許多旁邊也有個臥榻,他仍是堅持睡地上。 美其名曰地上寬,滾著舒服。 “冷翠山和鳳凰山的結界都加固了,我進不去了。”蘇飴糖主動提到。 “哦,沒給你鑰匙么?”他拿出自那枚玉匙,“帶著我這個,哪里都能去。” “我明天再去要一個新的。” “好了我睡了。”云聽畫抱起一個枕頭,沒精打采地道。 他已經很困了,畢竟喝了酒的呢,能扛到現在已經十分不易了。雖說有醒酒丹可以吃,但那有什么意思呢,他覺得暈乎暈乎的感覺真好,連甜甜看著都比從前好看了。 朦朧產生美。 蘇飴糖把他扔過來的玉匙小心收好,這才道:“晚安。” 屋內一片靜謐,云聽畫已經睡著了。他的呼吸很輕,響起時像是細細的微風,聽著叫人怪心安的。 次日一早,蘇飴糖簡單吃過早飯后在靈田里修煉。 她自個兒吃得簡單,但是給云聽畫煲了鍋雞湯,這會兒正在那自動保溫的小暖壺里溫著。 這樣他起來她若是還在修煉,就不用管他了。 一開始練的自然是春風化雨訣,等春風化雨訣修煉完后她就得休息一陣兒,坐在地上只練習指法。兩個多小時后,在蘇飴糖準備開始嘗試將靈植師的三種功法運用到靈植身上時,云聽畫才打著哈欠出房門。 她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說:“桌上有溫的早餐,你看見了嗎?” 那是你戀戀不忘的山雞。 雞毛她也收集好了,挑了一些留著給他做帽子,剩下的扎了一束插在了窗邊的花瓶里。 云聽畫沒回答她,而是反問:“你起來多久了,一直在修煉?”他看到她坐在田里,還保持著打坐的姿勢。 “四個……”她想說四個多小時,忽地想起這里沒小時這個說法,便搖頭道:“哦,兩個多時辰的樣子。” 云聽畫:…… 他實在不能理解。 “練這么久?” 他有點兒迷茫,撓頭想了想,他活二十幾年,一共修煉了兩個時辰沒有。 似乎有,又好像沒有的樣子。 算了,不想了。 “有什么好練的。打打殺殺的事情,教給下人去做好了。” 只要他一聲令下,有的是人給他沖鋒陷陣,哪用得著自己辛苦,好好享受人生才是。 誒嘿,蘇飴糖恨不得踹他兩腳。 這里可是修真界,你在小瀾州牛逼,可小瀾州不過是三千界里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碰上大佬你一個照面就沒了!就小瀾州里頭,當反派炮灰都不夠豬腳踩兩腳的。 再說,她還覺得修煉可有意思了,就跟蘇菁練劍,她以前熱愛跳舞一樣。說起來,蘇飴糖覺得自己跟蘇菁的經歷還挺相似,都是早些年優秀,熱愛自己所選的路。后來遭逢巨變,皆是父母雙亡。 蘇菁不能繼續修煉,而她沒了腿。 她能與蘇菁共情。差別是蘇菁隕落,而她伏案趕了一晚上暖萌漫畫后穿到了書里。 那個有錚錚傲骨的女劍修,如今活在了她心里。 …… 修煉這么有趣的事,為何云聽畫就不愿意學呢?可能學渣永遠體會不到學習的樂趣? 蘇飴糖:“我喜歡修煉。” 云聽畫撇了下嘴角,“我資質又不好,吃了那么多靈丹妙藥都沒什么長進,這輩子都不可能突破煉氣進入凝神,也就是說最多活個百來歲……” 云聽畫一邊說一邊板著手指頭數,“我爹娘都比我活的長,還會白發人送黑發人。” “也不對,那時候我頭發全白了,他們還黑著呢。” “你說既然這樣,人生短暫,何不瀟瀟灑灑痛痛快快的過是不是。” “我爹娘都不管我,他們就希望我能過得逍遙痛快。” “他們唯一給我找的不痛快,就是你了。” 蘇飴糖:“……” 她被云聽畫說得啞口無言,都不知道怎么接嘴。 原本還想給他灌點兒雞湯,說說修煉的樂趣所在,結果他反而先給他喂了一碗毒雞湯? 偏偏云聽畫還在嘰里咕嚕地繼續。 “等我死了,他們再生個弟弟meimei都可以,我要是在天有靈,就保佑他們生個你這樣天賦高的。” “為什么要我成親來生呢,難道他們自己不行?哎,不行了也不曉得去靈藥宗求點兒這方面的丹,難不成是抹不開老臉……” “你說我資質這么差,生個孩子跟我一樣怎么辦?” 云聽畫盯著蘇飴糖看,忽然又覺得,生個他這樣的是頭疼,但如果生個像她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個團子,嗨呀,怎么想著想著還覺得有點兒可愛呢。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了一下,隨后甩甩頭道:“早飯我不吃了,我出去痛快、找別人不痛快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