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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我走,我就偏不走。 聞言白卿云改了個思路,下次夜不歸來時主動挽留對方,以求對方早點滾開。 誰知夜不歸聞言竟說他是在演戲,真的就留下了多呆了一天,看到最后白卿云感覺自己要不行的前一秒,才推著輪椅仰頭離開。 按照他的邏輯,白卿云不高興,那么葉清和就高興不了,葉清和不開心了他夜不歸就能開心。 可以,邏輯縝密令人信服,不愧是妖皇! 白卿云嘆了口氣,低著頭一邊摸著書上盲文,一邊在腦內將盲文加工成文字。他還不熟練,每次看一頁都得花費不少時間,需得集中精力。 輪椅上,夜不歸盯著面前捧著書的男人挑眉。他沒有掌燈,但妖族天生就五官敏銳,他又是修為高深的妖皇。對于白卿云眼中的黑暗,在他眼中與白日無疑。 看著面前青年端坐在床邊,埋頭苦讀的模樣,夜不歸張嘴嘲諷:“這么好的機會不想著如何逃跑如何自救,卻在這不知進取的看些無聊話本麻痹自己。本皇算是知道,為何現在的人修一年不如一年。” “要是人修全都像你這樣,只怕不出五十年,就只剩下妖魔兩族。” 又是這種神邏輯,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看話本就是他的個人愛好,怎么到這個人嘴里,就成了十惡不赦。 自己只要做點事,不管干什么,夜不歸都能找到角度語言打擊。 才被押著做完運動,心情格外不美妙的白卿云暴躁道:“要是妖族全都像你這樣張了張嘴一天天就知道叭叭,你們妖族早就自己把自己吵死了。” 這樣的語氣沒有問題,夜不歸不光不會生氣,反而因為他暴露了自己心情不美妙而愉悅。 白卿云發現這一點后每次都控制自己的說話語氣,然而每次都控制不住。 因為這個人太欠了。 “很可惜,只要本皇還在一日,妖族就不敢說一點不是。”夜不歸果然沒有生氣,眉眼中甚至閃過一絲高興,語氣卻依舊毒辣:“這個世間弱rou強食,只要你足夠強,便沒人敢在面前大放厥詞。” 就如他所言,自己只要不高興了,夜不歸就會高興。白卿云氣惱,決心使出殺手锏:“什么強不強,不過就是靠著飲血搶rou得來的東西。” 這次,夜不歸臉上的表情驟然冷了下來,白卿云說的聲音其實很小,才出口便在空中散開,就連白卿云自己都聽不清。然而修士耳聰目明,封閉的地牢哪能逃過他的耳朵。 剎那間,腳底的地面開始抖動,殺氣充斥整個地牢,夜不歸的表情陰冷到極致。白卿云手一抖,面前的話本就被他撕下一道缺口。 黝黑的地牢什么都看不清,但刺骨的殺氣卻是無法忽略。他咽了咽口水,后背冷汗打濕了衣裳。 就在白卿云以為自己少不得皮rou苦時,只聽夜不歸道: “你都知道了。怎么,心疼了?葉清和一有機會就在你面前哭訴自己多么凄慘,當時多么無助,無力,怒罵自己識人不清,著了我們妖修暗算。” 他每說一個字,地牢的殺氣便濃郁一分。直到最后,整個地牢都籠罩在夜不歸殺氣織成的漁網下,凝結成一根根rou眼可見的黑線。 白卿云感覺自己就是一條被漁網籠罩,離水的游魚,層層漁網下掙扎不脫無法呼吸。 “上古玄鳳算什么,創立妖族不過是幾千年的傳說,自己人丁稀薄后代一個比一個無能卻還非站著妖皇地位不放,怪得了誰。” 夜不歸喃喃自語,面上的表情扭曲而又瘋狂,就像是個腦子不好使還不看病的瘋子, “死一個上古玄鳳罷了,算得了什么。只有他死了,我們妖族才能迎來巔峰。弱rou強食,這才是真理。” 這么一句話夜不歸顛三倒四說了半天,聽得白卿云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屁股默默向后挪動兩步。 畢竟惹誰都不要惹瘋子,還是一個腦子不好使的瘋子。 夜不歸經常如此,原本說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生氣,莫名其妙就陷入沉思,情緒波動不能說大,只能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妖族的妖皇是這幅模樣,難怪他見到的妖修一個二個都跟腦子不好使一樣。這叫什么,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你怎么沉默了?說啊!”就在這時夜不歸猛然抬頭,他看著沉默不語的白卿云暴怒道:“你長了這么大張嘴不就是用來說話的嗎?你要是不說話,本皇就給你縫上,以后也不用說話了!” 他說完右手拍了下扶手,剎那間整個地牢都抖三抖,白卿云抓著被子的手更加用力,見他如此,夜不歸更加怒不可遏。紅色長發無風飛舞,他整個人就像是只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吃飯,”終于白卿云還是被逼開口,雖然內心顫抖,但他還是鼓起勇氣道:“嘴巴除了說話,更重要的是用來吃飯。” 夜不歸更加憤怒:“你再說一遍!” 白卿云梗著脖子:“你不能因為辟谷,就否認嘴巴其他用處。” 最后夜不歸還是怒不可遏地推著輪椅走了,地牢被他的妖力打得一片狼藉全是碎石,連個能落腳的地都沒有。 出乎意料毫發無傷,白卿云坐在床上,感嘆自己好不容易熬過一天的同時,也在感嘆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 他拍了拍腰間,一直藏住身形的行云浮現出身影,行云推開床墊,在石床上劃下一道橫杠。白卿云用手摸了一遍,發現正好是六個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