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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看著是鷹養廉,滿腦子卻想的別的:拆掉木輪椅得來的柴火,正好夠他做頓蓮藕排骨湯,廚房那邊火還燒著,打完回去時間剛好。 這個人竟然是認真的!察覺到葉清和語中的輕視與不耐煩,鷹養廉臉黑得就跟煤炭一般,他當了太久的妖族二把手,自從選擇跟著夜不歸剁掉上古玄鳳,再也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這種蔑視、瞧不起的語氣。 鷹養廉冷笑一聲,再不掩飾身上的殺氣。 站在的修士舉起手中的雞毛撣子,剎那間無數褐色雞毛刺向屏障,透明的屏障瞬間裂為碎片,阻隔兩邊的事物徹底消失。人修和妖修們瞬間廝殺成一團。 黃沙之上,是廝殺在一塊的修士,兩邊人馬混在一塊,在黃沙彌漫下竟是一時之間分不清誰是人修誰是妖修,好在修士都有靈力。 乳白色的靈氣時不時在戰場上閃耀,那是人修催動法器施展法術所產生的亮光,每次白光一閃,戰場上都有一位妖修應聲倒下。 周身亮著白暈的長劍頻頻在妖修的戰線上撕下口子,白色的靈氣就像閃電將防線劈開,凌冽果決。 然而還是不夠,如果說白光是是不是閃光,那么屬于妖族的紫色妖氣卻是彌漫在整個戰場,那樣濃厚厚重,壓得人透不過氣。 如果說白光是閃爍繁星,那么紫霧便是夜幕,那白光再亮,也只能被夜色籠罩,壓得人修喘不過氣,沒過一會最前方的人修便支撐不住退到后方。 這個結果并不意外,玄鳳之血又不是零食糖果,這天底下一等一的靈物,妖族的精銳部隊可都是嘗過,區區人修能夠招架那才叫奇怪。然而鷹養廉看著空中的紅衣男子,依舊面色不佳。 他們兩人沒有參與底下的廝殺,都選擇站在空中,看著葉清和氣定神閑面無表情的臉,鷹養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清這個人。 明明只是個年輕后生,卻是怎么也看不透。 修羅盟、玄鳳之血、葉清和........鷹養廉驟然停下手上的動作,他深吸口氣,取下手中的戒指拋向空中。 玉戒指在空中啪地一聲碎成兩半,紫色的濃煙從中發瘋似地往外冒。明明只是這么小的戒指,可紫煙卻源源不斷地往外冒,它們在空中凝結聚集成了一個個披著斗篷的怪物。天突然黑下來了,有的修士抬頭,一下愣在原地。 不知何時,空中出現了一堆披著斗篷的怪物,數量龐大甚至超過底下人修兩族修士的總和,密密麻麻遮住了天日,看得人頭皮發麻。 葉清和看著這些渾身散發妖氣的怪物,與之前的斗篷怪相比他們不會說話,但周身的不祥之氣更加顯,氣勢更加嚇人,葉清和抬手打出一道白光,面前的斗篷怪斷成兩半,下一秒卻又拼合到一塊。 這個地方沒有血池,那么能為其提供力量的就只能是鷹養廉,可鷹養廉卻偏偏站在最中間,被這些怪物護得死死的。 “他們殺不完也不會累。時間一長,你覺得那邊會先倒下。”鷹養廉又道:“葉盟主若是改變主意把東西還回來,我們妖族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的肚量他們妖族還是有,只是到時候葉盟主倒霉被人暗殺、暗算,那也跟他們沒有關系。 “你的天賦,按道理至少還需要五百年才能到此境界。” 面對葉清和沒頭沒腦的話鷹養廉一笑,這些年很多人都這么說,或羨慕或嫉妒,但說的人無一例外都忘于刀下。 他的人生分為一半,一半是追隨夜不歸謀殺玄鳳,另一半則是現在的呼風喚雨。他們妖族早該這么做了,所謂上古玄鳳,就是個笑話。 不過如今我強敵弱的狀態下,他勝券在握,到有心情閑聊,“這個世間除了天賦,還有機緣。得了天大機緣境界提升,也不是沒有的事。” 他這邊說著,那邊斗篷怪中的一半飛到了地上,只是一半但也是數量巨大,短短幾個回合,人修便招架不住,特別是在發現這些斗篷怪不懼死亡能夠無限復生后,更是士氣大跌。失了信念,再鋒利的法器也會黯淡無光。原本還是不是閃爍的白光徹底沒了影。 “機緣?”就像是沒有看到下方的戰局,葉清和依舊站在原地,他看著鷹養廉,淡淡道:“殺人奪物,也能算機緣?” “弱rou強食,我既能奪,便是證明我有這資格。” “是嗎?”葉清和看著下巴上揚的鷹養廉,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只怕這不是機緣,而是你的催命符。” 對面黑白頭發的男人突然捂住腹部,后退半步,鮮血連著rou末一起吐了出來。 身子就如同火燒,丹府內部絞痛不已,鷹養廉下意識地捂住嘴,可鮮血還是源源不斷從指間流了出來。周身的妖氣先是攪成一團在他靈脈中橫沖直闖,后來又是齊齊倒流,巨大的痛苦下,周身的妖氣亂成一鍋粥。 怎么會這樣?葉清和什么時候動的手? 鷹養廉又驚又懼,他低下頭,不光是他,帶來的那一堆妖族精銳眼下狀況也全都同他一般,個別的甚至倒在地上化為原型。 怎么可能?發生什么事?鷹養廉拼著最后一絲力氣抬頭,卻見對面的紅衣男人還是那邊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從頭到尾他的表情就沒怎么變過,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死物。 鷹養廉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一刻他終于想起這個眼神自己曾經見過,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當他還是個普通妖族時,跟著夜不歸去請見妖皇,那個坐在高位上頭戴帷帽的男人,透過面紗落下的眼神,也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