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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末日拯救_分節(jié)閱讀_2

    陸森卻是干脆地打暈了嚴亞背在身上,看著陸森汗流浹背的樣子。趙晴寶心疼了,提出他來背嚴亞。理由是陸森沒有覺醒異能背著一個人對體力很是負擔,陸森還要擔任軍師的角色,不能有事。所以嚴亞落到了唯一覺醒了異能的趙晴寶身上。

    也就是那次,陸森覺醒了空間系以及火系的雙系異能,同時也是悲劇的開始。

    喪尸靠近趙晴寶背后要發(fā)起攻擊,首當其沖的就是嚴亞。在嚴亞安危的刺激下,紅了眼的陸森異能覺醒,瞬間移動救下了嚴亞。盡管趙晴寶靠著水盾擋了一下,但由于沒有準備下凝結的水盾過薄,被喪尸尖銳的指甲劃傷了后背。

    趁著大家不注意,趙晴寶用背包蓋住了背后的傷口。他不敢讓大家知道他被感染了,他怕大家把他扔下。不是因為怕死,他只是舍不得陸森。

    盡管如此,紙包不住火,趙晴寶被感染的事情沒過多久就被發(fā)現了。大家的意見是殺了趙晴寶,趙晴寶早晚要變成喪尸,現在殺了他總比以后多一具喪尸追殺他們來的強。

    那時候,還是嚴亞給阿寶求了情。于是,陸森把阿寶獨自扔在了林間。可在末日的時期,有時候拋棄一個人往往比殺了他還殘忍。

    這是向來很聽陸森話的阿寶唯一一次沒有聽話,陸森不讓他跟著他們。可是轉化中的趙晴寶依舊偷偷跟著陸森他們。其他人感覺不到,可是覺醒了空間異能的陸森卻感覺得到。

    但陸森沒有說出來,也沒有趕走阿寶,至于為什么。一是,阿寶現在還沒有轉變成喪尸,有人類的意識,阿寶不會傷害他們。二是,陸森知道,這輩子可能不會有人比阿寶還愛他了,就算不喜也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陸森從來沒想過由于自己不喜歡就讓阿寶消失,性格就注定了他成為不了一個太過殘忍的人。

    也可以說,這是陸森的私心。

    人都有私心,陸森也不例外。

    ☆、第2章 掛了也要在一起

    這樣的心照不宣一直持續(xù)到一次意外的發(fā)生。那時候嚴亞陷入了喪尸的包圍,完全沒了主意的陸森抓了阿寶扔進喪尸群轉移注意,把嚴亞救了出來。

    那是拋下阿寶以來陸森第一次看見阿寶的樣子。

    那時候的阿寶唯一能看出他還算半個人類的就是他艷紅色的血液。阿寶漂亮的眼睛不再透亮,隔著鏡片也能看出眼球帶著破敗棉絮似的渾濁。身上帶著喪尸身上的惡臭和血腥的油膩氣味兒,頭發(fā)亂糟糟的沾滿了灰塵和枯黃的草葉,身上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帶著姜黃色的膿水,甚至能看到掛在指骨上要掉不掉的皮rou。

    大家逃出了很遠,都還能聽見阿寶的哭叫“陸森……陸森……救救阿寶……陸森,我好痛……陸森……”那是陸森第一次聽見阿寶那樣聲嘶力竭的叫喊。記憶中的阿寶似乎一直是淡淡的,進退有度。就算不喜歡阿寶,陸森也不得不承認阿寶是個有分寸的人。

    好像不知道是誰將他扔進喪尸的包圍圈一樣,阿寶哭著叫陸森的名字,嗓音嘶啞,直到再難發(fā)出聲音。

    直到再也聽不見阿寶的聲音,陸森才想起來,他似乎從來沒見過趙晴寶流淚的樣子。

    阿寶死了沒多久,嚴亞終于還是被喪尸咬傷。跟阿寶的待遇截然不同,大家都不愿意放棄嚴亞,想方設法救嚴亞。

    而嚴亞也恰好覺醒了異能。嚴亞的異能很特別,不是戰(zhàn)斗系或者防御系異能,而是指揮系的異能。嚴亞可以分辨喪尸的級別,還能看出如何解救被喪尸感染的人。

    嚴亞說自己是被一級的喪尸咬傷,只需要二級喪尸腦袋里的晶石就可以救他。

    第一次,他們不是被動的逃跑,他們開始有計劃有準備的誘捕獵殺喪尸。嚴亞獲救的同時,大家發(fā)現喪尸似乎并沒有那么可怕。只要有完全的準備,找到落單的喪尸。依靠人數優(yōu)勢他們也是可以捕獲殺死喪尸的。并且對人們來說,喪尸腦袋里的晶石也是一個不可抵擋的誘/惑,他不僅可以讓人覺醒異能而且還能使異能晉級。

    貪婪,在這次的行動□□不可沒。

    一路打殺喪尸,大家不必一直提心吊膽。剩下來的人雖然在一次次喪尸和喪尸的交鋒中越來越少了,但無疑都是有一定的本事,部分也覺醒了異能。大家距離城市也越來越近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直到一天晚上,再次夢到阿寶那張掛著淚痕的精致臉蛋兒,瞬間驚醒的陸森突然發(fā)現自己不能動了。然后被嚴亞拖著扔進了喪尸的聚集地。當時陸森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好奇。他好奇嚴亞怎么跟其他人解釋自己的消失,更好奇嚴亞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對嚴亞有什么好處。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或許從來沒有了解過嚴亞。

    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陸森沒想到的是,還是阿寶救了他。

    阿寶已經徹底轉化成了喪尸,粘/稠如同油漆的黑色血液散發(fā)著濃郁的臭味兒——那是腐朽的味道混合著解剖室里大體老師的難以言喻的氣味兒。穿的還是那件破破爛爛的格子襯衫,大/片的胸口裸/露著。青白的皮膚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青黑的血管延伸,爬滿了可以看見的皮膚。左邊的乳/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塊很大的咬痕,盡管傷口帶著黏/膩黑色血液,陸森還是可以看到參差的牙齒印兒。看不清傷口里面組織的樣子,不過相比也是慘白青黑。右邊的乳/頭還是完好的,但靠下一點的位置皮膚就像歷經太多歲月而風化的布料,一條一絲的掛在兩根清晰可見的森白肋骨上。一直手是完好的,另一只手已經完全銹化成了骸骨。

    帶著耳釘的耳垂缺失了一半,耳釘只是由于僵硬了的耳/垂rou卡在那里,要掉不掉的樣子。脖子上有很大一塊臟兮兮的黑rou勉強靠著皮膚的連接掛在那兒,憑空晃蕩。可能是喪尸也覺得阿寶的臉蛋兒漂亮,不忍心傷害。阿寶的臉還好好的,依舊掛著已經碎的沒了鏡片的眼鏡。只是瞳孔沒了白眼仁,整個眼睛漆漆的烏黑,看著有些嚇人。

    陸森本以為會血債血償死在阿寶的手里,沒想到挪著步子靠近他的阿寶張了張嘴,嘶啞的聽不出原本聲線的嗓音“森……”

    阿寶似乎還是迷糊的,只是嘟囔著“不能……不能傷害……不能傷害森……不能……”拉著陸森的一只腳,阿寶把陸森拖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大概是城郊,也是有馬路和干道的。可阿寶卻像故意讓陸森吃苦頭似的,總是拉著陸森的腿往林子里鉆。路上的樹枝土塊硌的陸森身上青紫遍布,藤蔓植物的刺更是在在裸/露的雙手和脖頸臉頰上留下了不少刮痕。陸森疼的眼鏡都范了紅,卻已經慶幸他還有的痛。

    沒有帶陸森去已經空了的民居,阿寶把陸森帶到了一個已經破敗的窯洞里(煉磚塊兒的地方,煉磚的時候溫度很高。)。拽著草墊子墊在陸森腦袋下面,阿寶也躺下和陸森并排。扯著陸森的胳膊環(huán)著自己的腰,阿寶縮在陸森的懷里。尖銳的骨骼輕輕的在陸森的胸口畫圈圈,小心翼翼的不敢接觸陸森的皮膚。扯著嘴角,阿寶發(fā)出‘咯咯’的笑聲“森……”

    眼淚傾瀉而下,陸森蹙著眉,想扭頭看看靠著自己頸間的阿寶,可是他做不到,藥性還沒退。

    一個人,一個喪尸這樣靠著直到天亮。阿寶不需要睡覺,陸森睡不著。

    太陽徹底升起的時候,陸森終于能彎一彎手指了,但還是不能動彈。不過陸森也確定了,自己是中了藥而不是被傷害導致的癱瘓。

    阿寶拖拉著步子離開,太過疲憊的陸森確定藥性會慢慢衰退下去也閉了眼睛休息。等到陸森再次聽見阿寶的聲音已經是中午。

    不知道在哪弄了干凈的衣服,阿寶把自己好像破碎的布娃娃一樣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骨頭的手指和脖子都用繃帶一圈圈的纏住,頭發(fā)也洗的干干凈凈。只是身上還是帶著一股腥臭味道,混合著腐爛了的rou味。

    當著陸森的面,阿寶拆開了一個塑料杯的包裝袋子。又把牛奶倒進去,最后把一整個面包塞進去,用一個也是剛剛拆封的鐵勺子一點點搗碎。陸森注意到,阿寶一直小心翼翼的一點都沒有碰觸到那些食物。

    把陸森扶起來靠著墻坐著,包著繃帶的手挖了一小勺吃的放在陸森嘴邊“窩……沒……碰……”阿寶說話很費力,一字一頓,很多字說的很不標準。

    陸森紅著眼睛一口口吃光。

    阿寶臉頰的肌rou不慎靈活,卻依舊扯著面皮對陸森露出一個不怎么好看的笑容。阿寶把杯子先放到并不平整的地面上,然后試圖把勺子放到杯子里面。可是由于肌rou僵硬而太過拖泥帶水的動作幾次都差點把杯子碰倒。阿寶雙手捧著杯子歪著腦袋似乎是在思考。于是過了一會兒,阿寶先把勺子放進了杯子里,然后才慢慢的擺好杯子。

    轉而靠到陸森身邊,再次拉起陸森的手臂環(huán)住自己的腰身。一個人一個喪尸,就這么安靜地坐了一會兒。阿寶似乎是想起來什么似的開口“森……里……冷……?”

    “不冷”陸森開口,嗓子沙啞,帶著點哽咽。

    阿寶抿著嘴笑,又放心的靠回陸森的懷里“真……猴……”

    陸森就像是一個擁有意識的植物人,連上廁所都需要依靠阿寶。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陸森的藥性才全部退了。陸森發(fā)覺自己能動彈的時候,阿寶出去給陸森找吃的了。等到阿寶帶著吃的回來,就看見陸森正活動著身體。張著嘴巴,阿寶僵硬的手臂捧著的東西全掉在地上。

    倒是陸森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走到阿寶身邊,主動抱住阿寶“我沒事了。”

    阿寶回抱陸森,尖尖的下巴磕著陸森寬闊的肩膀,趴在陸森耳邊低低的開口“抱……抱窩……”

    雖然是驚訝阿寶說出的話,卻又莫名其妙地覺得阿寶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理所當然。陸森雙手扶著阿寶尖尖的青白色的臉,探尋阿寶的雙唇。

    阿寶卻扭頭躲開“會……感……染……”

    作者有話要說:  河蟹爬過河蟹爬過河蟹爬過河蟹爬過河蟹爬過河蟹爬過河蟹爬過河蟹爬過河蟹爬過

    ☆、第3章 仇人相見忘了眼紅

    陸森嘗試去吻阿寶的嘴唇,阿寶的身體冰涼,因為掐在阿寶腰上的雙手再怎么用力也難以把溫度傳遞給阿寶,只能寄希冀于唇舌的交纏可以帶給阿寶一點溫暖。阿寶卻總是瞄到陸森輕輕觸碰到他唇瓣的時候就躲開,阿寶沒有感覺,只能憑借視力和直覺來判斷陸森究竟碰沒碰到自己。

    阿寶也渴望親吻,可是他不能。變成喪尸之后牙齦的嚴重萎縮讓尖牙更加尖銳,他怕唇齒的刮擦會碰破陸森的口腔和舌尖。然而僅僅似是而非的嘴唇的碰撞就帶給他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已經單薄的思維都不得不去想象真正唇舌相依是一種怎樣幸福而明媚。

    陸森和阿寶十指相扣,太過用力,阿寶的骨節(jié)硌的陸森皮rou有些疼。

    陸森將阿寶塞進懷里,雙手扶著阿寶的月要。阿寶的肌膚早就失去了彈性,按下去軟軟的卻冰涼。十根手指好像按在質量不好的橡皮泥上,留下小小的指印。

    本來還想再抱著阿寶一會兒,誰知道阿寶自己推開陸森僵硬的提上褲子起身離開。陸森還沒緩過神兒來,阿寶就拿了一塊干凈的濕毛巾回來。幫陸森把身體擦洗干凈,正要幫陸森把衣服穿上的時候,陸森卻拉住了阿寶的手“我會救你,我會想辦法救你的,跟我離開。”

    阿寶還是抿著嘴笑,然后用臉頰去蹭陸森的頸側。陸森以為是阿寶答應了,反手摟著阿寶也是微笑,誰知道頸間一痛就失去了意識。

    看著陸森胸口依舊規(guī)律的起伏,阿寶放下心來‘自己的力度剛好’。幫陸森提好褲子,阿寶拿出了上衣口袋里早就準備好的紙筆:

    這是阿寶最后能給陸森的了。

    十二個字,幾乎耗盡了阿寶的所有力氣。指節(jié)僵硬不能彎曲,一遍遍拿起筆來一遍遍掉落,連圓珠筆都被摔到漏水。阿寶只能握成拳頭攥著筆,就像邯鄲學步的孩童。以前清秀的字跡同阿寶這個人一樣消失不見,留下的不過一紙狼藉。勉強能辨認出的字跡被阿寶描了又描,卻像是被照妖鏡現了真身的妖精,變得更加丑陋不堪。

    阿寶最后終于是無奈的放棄,把油墨已經浸透紙背的紙條疊成一個小小的長方形塞進陸森的柔軟的手里。陸森的手松松的握著,阿寶試了幾次想和陸森十指相扣,可是僵硬的手指難以分開相應的角度。最后只得作罷。

    找了一面比較平整的墻面,在坐下靠著后腦的高度阿寶用膠帶黏了一塊鏡子,另一塊大大的鏡子鏡子阿寶擺在面前。

    先用剪子把后腦的頭發(fā)剪光,由于變成喪尸之后手腳不很靈活。更是擔心陸森隨時會醒來,緊張之下更是難以用好在他還是人類的時候就不擅長的剪刀。幾次阿寶都戳到了頭皮。阿寶終于失去了耐心,干脆用準備好的刀子把后面的頭皮帶著頭發(fā)全都削了下來。腥臭的黑血流的到處都是,拿著抹布擦了好幾次才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