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制保鏢_分節閱讀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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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朗,他愛的人正在醫院……他滿心擔憂,強忍著陪伴撫慰她的渴望,留在自己身邊工作,為了完成……任務…… 安致遠翕動了一下嘴唇,嘗試發出正常的聲音。 他可以做到。 他深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虛弱:“回去吧……回醫院陪她。” 蒼朗穩如磐石的身軀一震。 “你……同意了?” “是。” “這是你自己的意思?” “對。”安致遠吞回含在舌尖的苦澀,“不用在意任務,那不重要……你的任務,結束了。” 沒人能看清蒼朗臉上的神情,他直挺挺地站立,像繃得太緊,即將超出極限,隨時都會砰一聲斷裂的弓弦。 但那根堅韌的弦終究沒有斷。 “是,老板。”他的回答簡練如常,然后轉身,毫不遲疑地走出房間。 安致遠閉上眼,“我累了。” 傭人們把他安置到床上,動作利落地退去。 “好好休息。”安致克微笑,輕輕關上房門。 安致遠昏昏沉沉地翻了個身,伸出手臂,壓在冰冷的前額,神思模糊。 很累。全身脫力、胸口抽痛的累,卻睡不著。 怎么也睡不著。 他掙扎著起身,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摸出兩粒安定,和著半杯涼水灌進去。 又昏沉了不知多久后,他好像睡著了。 做了一個藍色和白色的夢。 藍色的是海,白色的,是燈塔。 小小的孤島上,如夢境般美麗,又遙不可及的白色燈塔。 只能用自己的手臂劃開海水,游過去,才能抵達。 有人說,他能做到。 有人答應他,假如有天到了那里,為他帶回,一點燈光。 淚水從安致遠的眼角流下。 粗糙溫熱的觸感撫上眼角,拭去他的淚。 安致遠朦朧睜眼,一個人影坐在床邊。風從他身后吹來,他嗅到新鮮的、潮濕的、腥咸的氣息,仿佛來自那片熟悉的海。 “蒼朗……”他微不可聞地呢喃。 人影俯身,像要聽清他的低語。 安致遠知道他正在做夢。 既然是夢,何必像清醒時那樣,用苦苦支撐的自尊,壓抑難以自持的情感? 他耗盡氣力地嘆息,伸手摟住那人的脖子,奉獻上自己顫抖的雙唇。 微涼,柔軟,受到驚嚇似的,一觸即離。但第二個吻馬上降臨,它火熱而纏綿,絲絲縷縷糾結在唇齒間的深情,海鹽一樣化開,蜂蜜一樣膠著。 一個只有做夢時,才能肆意享受的吻。 那就讓他沉淪于夢,永不要醒來。 他急切索取著夢中人的氣息,同時也被急切地索取。肌膚在貼合與摩擦的熱意中戰栗,像被一團溫熱的火焰包裹,滿足而又想要求更多。 當那熱源在胸口的皮膚上燃燒起來時,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嗚咽般的呻吟。 ——溫度驟然抽離,空蕩的冷風隨即撲入懷中。 夢,終究還是醒了。 一片雪白在安致遠眼前迷離地晃動,他慢慢看清,那是天花板的顏色。 安眠藥最后還是沒能起到效果,他被卡在清醒與昏睡之間,不小心打開心底魔盒,然后做了個恍如真實、戛然而止的綺夢。 安致遠茫然坐起,夜風拂動窗紗,月光涼薄。 他驀然發覺,床頭柜上,多了個陌生的小東西。 那個是白玉般的柱狀珊瑚,用小刀細細將中間鏤空,放進一截白色蠟燭。 一點光,伸展著亮起來。 不搖不曳。 像個小小的、純白的燈塔。 安致遠驚異地望著它,幾秒的思維空白后,一切霍然明了。 他來過了!就在他睡著的時候——或許就是剛才,蒼朗,曾經來過! 安致遠猛地掀開被子,這一刻他完全忘了自己的腿疾,追逐著想要抓住一道殘影似的撲下了床。 他在地板上拼力拖動身體,肘行向前,終于用十指勾住窗臺,撐起上半身。 窗外有月,有風,隱隱還有潮聲。 惟獨無人。 安致遠沿墻壁慢慢滑落,臉埋進掌心。 海灘沒有珊瑚,只有潛入深深的海底,或是在珊瑚礁島上,才能得到。 蒼朗真的去了那個小小的孤島。 “那個白色的燈塔真美,像個永遠抵達不了的夢境。” “那種方法到達不了。只能用自己的手臂劃開海水,游過去……可惜,我做不到。” “那么你呢,能做到嗎?” “能。” 穿過茫茫波濤,避開重重渦流,用自己的雙臂劃開海水游過去,抵達他的夢境。 然后取下一塊珊瑚,再游回來。 整整兩萬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