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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我嫁給了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每回宮里比騎射,朱鸞都是墊底的,林紹晟實在看不過眼,就手把手的教她,可朱鸞卻不怎么情愿,雖是墊底,她也不以為恥。

    林紹晟實在沒轍,無奈說了句:“鸞兒,如果你愿意好好學箭術(shù),我愿意把自己當活靶子給你用。”

    當時,這句話還真將朱鸞給感動了,于是跟著他好好學了半年。

    彼時,時光美好,若是沒有陸謹出現(xiàn)……這種好應該能延續(xù)下去吧。

    朱鸞偏頭看他,美眸微瞪道:“這話如今可還算數(shù)?”

    林紹晟還當她是在鬧脾氣,微微一笑:“當然算數(shù),若是公主想拿臣撒氣,臣愿意奉陪,即便是死在公主手上,臣也毫無怨言?!?/br>
    朱鸞低叱了一句:“這可是你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前夫的。。。

    第20章 算賬

    得知朱鸞要將林紹晟當活靶子用,御馬監(jiān)的太監(jiān)一看這情形不妙,趕緊過來勸,他跪在馬下,哀求道:“公主,這可萬萬使不得啊,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不能如此兒戲!”

    朱鸞瞪了那老太監(jiān)一眼,怒道:“你若是再敢多嘴,本宮就換你來當活靶子。”

    老太監(jiān)不敢多言,瑟瑟發(fā)抖的退下。

    林紹晟夾緊馬肚子,斥了一聲,駿馬揚開四蹄,開始奔跑。

    因為馬背上沒有馬鞍,林紹晟身體往前傾,雙腿踩在馬鐙上立起來,盡量不要讓自己的身體碰到馬背。

    他開始跑的時候,朱鸞便搭弓上箭,左手如抱嬰,右手穩(wěn)如泰山,對準林紹晟的脊背射過去。

    林紹晟聽到風聲,將頭一偏,羽箭從身邊飛過,他回頭一看,朱鸞的第二支箭射過來,林紹晟神色微凜,彎身又躲過一箭。

    雖然朱鸞兩箭都沒有射中,可直覺告訴他,朱鸞的箭術(shù)今非昔比,以前她是絕不會達到這種程度的。

    為何會這樣?

    林紹晟不敢掉以輕心,開始認真的對待起來。

    朱鸞射出兩箭,便停了下來,她瞇著眼看著前方跑馬的矯健身姿,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

    她的箭術(shù)之所以精進,全拜林紹晟所賜。

    上輩子,她嫁給他之后,在他身邊耳濡目染,從一開始的不喜,漸漸有了興趣,在他的“教導”之下,最后那兩年,她的騎射之術(shù)大有長進,根本不是嫁人之前的水平。

    所以……林紹晟,你以為本宮殺不了你么?

    林紹晟見她沒有繼續(xù),回頭一看,朱鸞的第三箭跟著射來。

    林紹晟見箭羽破風而來,臉色一沉,身體迅速往后仰倒,雙腿彎曲坐在馬背上,那支箭從他身上掠過,臀撞到馬背,一陣鈍痛襲來,林紹晟悶哼了一聲,正要坐起身來,第四枝箭到了眼前,他迅速一閃,企圖避過,卻還是來不及了。

    那只箭射中了他的左肩,林紹晟咬咬牙,正要騎馬奔跑,朱鸞卻不給他喘氣的機會,兩支羽箭激射而來,眼看避無可避,林紹晟一個翻身,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狼狽的掉在地上。

    校場內(nèi)圍觀侍衛(wèi)一開始還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可沒想到朱鸞動了真格,林紹晟若是真死在這里,皇上不會給公主治罪,但他們這些人,定然是難辭其咎的。

    幾個侍衛(wèi)上前攔住朱鸞,另有幾個過去查看林紹晟的傷勢。

    此時,朱鸞的氣也撒得差不多了,將馬背上的箭囊丟給浮碧,媚眼冷冷的掃了一眼擋在面前之人:“讓開?!?/br>
    眾侍衛(wèi)見她不動手了,總算松了口氣,退開讓出一條路。

    朱鸞策馬來到林紹晟跟前,林紹晟被兩個侍衛(wèi)從地上扶起來,玄色的袍子上沾滿了灰,箭傷的位置正在流血。

    若不是他太過大意,也不會讓弄得這樣狼狽。

    林紹晟內(nèi)心驚疑不定,朱鸞的箭術(shù),為何會這樣突飛猛進,這其中的原因,他著實沒想明白。

    朱鸞居高臨下,她的身姿筆挺,紅色的胡服襯的一張臉分外冷艷,眸子如結(jié)冰一般的冷,微昂的下巴透著傲氣,她張開紅唇,神色決然道:“林紹晟,今日本宮暫且饒你一命,這把弓本宮還給你,從今往后本宮同你便如這把弓一般!”

    說罷,她將弓扔給蘇仁,三貴送上手中的長劍,她將劍抽出來,猛地一揮,將蘇仁手里拿著的弓,砍成了兩段,蘇仁拿著斷弓上前,放在林紹晟的腳下。

    林紹晟低著頭,目光落在生生被砍斷的弓上,那張冷峻的臉瞬間變得陰沉,他的眼底憤怒,震驚的情緒在交雜著,似暗流涌動的深淵,隨時都能咆哮著張開巨大的黑洞,將人吞沒一般。

    朱鸞這一刀,仿佛也劈在他的心上。

    當年,朱鸞嫌榆木弓太沉拿不動,他特地跑了一趟南方,在南方選了十年的苗竹,替她做了一把輕巧的弓,帶回京城送給她的,可她就這樣毀了……

    林紹晟面色猙獰,額角青筋突突的跳,他的聲音里壓抑著痛苦:”公主殿下,臣并沒有做錯什么,您為何要對臣這般絕情?“

    眾人看得林紹晟這個樣子,眼底閃過一絲憐憫之色,這林指揮使平日里多么風光,偏偏嘉懿公主就是他的克星,被當成活靶子不說,還要這般傷他的心,公主也是在太狠了些。

    朱鸞想起上輩子林紹晟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情,眼底沒有絲毫憐憫,她的這些手段比起林紹晟做的那些狠毒之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這些都是他欠她的債!

    朱鸞情緒太過激動,氣血上涌,俏臉泛著薄薄的紅暈,她的眸子里不掩厭惡:“林紹晟,本宮討厭你!”

    說罷,她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夾馬肚子,抬起鞭子抽在馬背上,“駕”的一聲,打馬離開!

    林紹晟盯著她倔強的背影,憤怒已經(jīng)積壓到了極點,瞬間爆發(fā)出來,他朝身邊的侍衛(wèi)粗暴的吼了一聲:“滾開!”接著雙手一甩,將兩個扶著他的侍衛(wèi)甩出去摔倒在地上,周邊其他人驚恐的躲開,不敢在上前來扶他。

    林紹晟將身上的箭折斷一扔,捂著傷口,目光掃了一眼校場內(nèi)留下來的人,語氣森冷:“今日之事,誰若膽敢外傳半個字,本使會在刑獄等著你們?!?/br>
    提到“刑獄”,眾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噤若寒蟬,半句話也不敢說。

    林紹晟干脆跟崇安帝告了假,在紫微門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傷口,朱鸞這一箭射中了右胸,但她畢竟力氣不大,傷口并不深,很快血就止住了,他離宮回家,才趕回定北侯府,姚家那邊就派人傳信過來,要他去一趟姚府。

    林紹晟知道,那邊找他定然是有急事,也不下馬車了,讓侍從調(diào)轉(zhuǎn)馬車方向,趕去姚家。

    進入姚恪的書房后,他發(fā)現(xiàn)姚恪不在,只有姚召南坐在茶幾旁,屋內(nèi)茶香四溢,爐子上的茶壺剛沸,姚召南朝他招招手:“則肅,快過來,剛煮的峨眉雪芽,你也來品一品?!?/br>
    林紹晟聽話的走過去,他撩起袍子坐下,姚召南敏銳的嗅到一股血腥味,他神色一凜道:“怎么了,受傷了?”

    林紹晟垂著眸子,臉上似沒有情緒,只“嗯”了一聲,抬頭見姚召南目光銳利的盯著他,他平靜道:“今天去抓犯人,一時大意被刺傷了?!?/br>
    姚召南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林紹晟的臉,這個外甥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林紹晟的性子他很清楚,不想說的絕不會說。

    姚召南沒有點破。

    茶童替兩人倒上茶水,姚召南一揮手,茶童退下,書房門闔攏,姚召南端起茶嗅了嗅,細細的品了一下雪芽的香味,這才淺抿了一口。

    喝茶的時候,姚召南的臉上有片刻的愉悅,轉(zhuǎn)眼便消失,只余冷意:“趙步云到了許縣,不能讓他活著回京。”

    林紹晟明白他的意思,他頷首道:“這事情我親自去辦?!?/br>
    上次派過去刺殺趙步云的死士失手了,他們折了十幾個人,死士都是專門訓練出來的,功夫都不差,全部死在路上,可見他們的對手并不弱。

    姚召南目光落在林紹晟俊美年輕的臉上,古井般的眸子里忽然泛起點漣漪,他眼底閃過復雜:“那個暗中對付我們的人不可小覷,你千萬要小心?!?/br>
    聽到這句,林紹晟神色緩了一瞬:“舅舅放心?!?/br>
    姚召南道:“既然受傷了,就別回侯府了,免得被你母親知道擔心?!?/br>
    林紹晟沒有拒絕。

    見姚召南沒有其他吩咐,林紹晟飲了口茶水,說了句:“還不錯?!本推鹕砀嫱?。

    等林紹晟一走,姚召南朝虛空中打了個響指,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他的房內(nèi),姚召南神色陰冷道:“你去查一下,今日皇宮里都發(fā)生了什么事?!?/br>
    黑衣人領(lǐng)命消失在房內(nèi)。

    同一時間,陸府。

    潤墨齋內(nèi),桑弧遞上許縣探子送來的消息。

    陸謹打開卷紙看了一眼,修長的手指夾著紙條,放置于燭火上,火舌一撩,紙條化為灰燼,落在地上的炭盆中。

    ?;∫娝裆?,問道:“公子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謹對桑弧一向不隱瞞,他道:“趙步云到了許縣?!?/br>
    作為陸謹最得力的下屬,?;〉姆磻绕胀ㄈ艘艚莸亩啵骸肮幽俏覀冊撛趺醋??”

    陸謹?shù)吐暦愿溃骸皩②w步云的消息透露給楊致燦。”

    許縣的知縣李文瀚和楊致燦都是薛明恩的門生,通知楊致燦就等于通知薛明恩,薛明恩一定會派人送信給李文瀚,要是趙步云在燕縣境內(nèi)出事,李文瀚這個知縣便有推脫不了的責任,所以李文瀚無論如何都會保住趙步云。

    桑弧點頭道:“好,屬下這就去辦,那趙步云那邊需不需要派人去接應?”

    姚恪下了狠心要整死祁武忠,得知趙步云的消息,一定會派人再次刺殺,陸謹沉吟道:“我親自去?!?/br>
    桑弧沒有反對,想起白天宮里傳來的消息,正在斟酌著要不要說,陸謹已然開口:“還有什么事,說?!?/br>
    ?;∵t疑道:“是關(guān)于嘉懿公主的……”

    陸謹挑眉:“她怎么了?”

    陸謹問完之后,深潭般的眸子里泛起一絲波瀾,稍縱即逝,讓人無從捕捉。

    陸謹?shù)姆磻屔;〕粤梭@,他在陸謹身邊這么多年,對陸謹最為了解,陸謹冷面,平日里這張臉幾乎看不到什么表情,除了老夫人和二姑娘的事情,看似對誰都漠不關(guān)心,哪怕一點細微的表情對陸謹來說都有著不一樣的含義,他家公子還是很在乎那位驕橫的公主。

    “聽說昨日嘉懿公主派人出宮,被林指揮使攔了,今日公主殿下大發(fā)雷霆,將林指揮使當成活靶子,給射傷了。”

    第21章 cao心

    初春的天氣,像個變化無常的怪小孩,這一日又是陰雨,轟轟隆隆的雷聲在穹空滾過,春雨絲絲縷縷的飄落,就像細密的煙網(wǎng)一般,將皇宮籠罩在霧靄中。

    春寒料峭,朱鸞起的晚了些,才梳妝罷,皇后傳她去德容宮。

    朱鸞心中明了,偏頭瞪了浮碧一眼,浮碧趕緊將頭低下去。

    既是皇后宣召,朱鸞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稍作收拾后,跟著前來的白芷姑姑一同前往德容宮。

    朱鸞去德容宮這會,秀容宮這邊也得到了消息,琴姑小心的看著主子的臉色道:“嘉懿公主將林世子當成活靶子用,娘娘也不管一管?”

    賢妃躺在美人靠上,姿態(tài)悠閑,她道:“管什么,本宮那侄兒是個主意大的,豈是本宮能管得住的,他若是真被傷了心,反倒好,往后便不會和嘉懿糾纏不清了。”

    琴姑應了聲:“是?!?/br>
    隨后又憂心道:“娘娘,瞧著嘉懿公主這陣勢,十有八九是沖著咱們來的,不可不防啊?!?/br>
    賢妃不以為意的笑道:“怕什么,便是皇后也非本宮的對手,她一個丫頭片子能有多少能耐,要不了多久她便要嫁出去了,難道還能再將手伸到宮里來不成,倒是太子,聽說皇后有意讓他娶翰林學士之女?!?/br>
    琴姑道:“翰林學士又如何,可比不上長公主的權(quán)勢?!?/br>
    賢妃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這你就不懂了,我朝的翰林學士掌管科考,為朝廷選拔人才,在天下讀書人心中地位甚高,若是讓太子娶了那裴家女,那裴家豈有不幫他的道理,屆時天底下的讀書人,都會站在他那邊?!?/br>
    “那咱們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