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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我嫁給了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蘇仁見狀,趕緊從宴席上離開,匆匆跑到朱鸞這邊。

    等了許久不見人過來,朱鸞四顧一望,剛好蘇仁從桃花林里鉆進(jìn)來,湊到朱鸞跟前,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兩句。

    果然是這樣。

    朱鸞暗暗咬牙,她知道太子聰明,但這種事情防不勝防,若是真上了他們的當(dāng)怎么辦?

    不行,她得去看看。

    蘇湘容走后,并未讓人掃興,其他的閨秀們繼續(xù)表演才藝,朱鸞借口去如廁,離開筵席,她帶著浮碧和蘇仁,一路往蘇湘容離開的方向直追過去。

    走了一段路,朱鸞嫌浮碧和蘇仁走到太慢了,怕耽誤事,干脆甩開他們,提著裙子開始跑。

    浮碧和蘇仁只得跑著追上去,浮碧還喊著:“公主慢點!”

    可惜她的話朱鸞都聽不見了。

    長公主府,她來過不少次,這里都是熟門熟路的,滿以為能追上蘇湘容,或者攔住太子,可她跑的氣喘吁吁的,別說是太子,便是連個下人也看不到。

    朱鸞跑累了,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又回到了“夢里桃源”,扶著一棵頗有年歲的桃花樹細(xì)細(xì)的喘氣。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許是汗?jié)n過多,這么一擦,額頭上的花鈿便被帕子擦下來了。

    朱鸞泄氣的將花鈿扯下來,往水里一扔,那桃花花鈿在水里頭打了旋,順著水流下去。

    忽然間,視線里多了一雙厚底皂靴,她的目光自下而上,從天青色的袍擺到男人勁瘦的腰身,再到他寬闊的胸膛,最后才是他白皙俊美的臉,男人生的極好,一身清冷的氣質(zhì),春風(fēng)撩動他的衣擺,像個不食煙火的仙人。

    朱鸞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陸謹(jǐn),她愣了一會兒,然后才大膽的與他對視。

    開始不動聲色的欣賞他仙人般的樣貌。

    她記得上輩子陸謹(jǐn)從來沒有參加過長公主府的春宴的,他唯一參加的一次,是她嫁人后,在自己的公主府舉辦的,不過那時朱鸞對他因愛生恨,即便見到他,也沒有給什么好臉色。

    朱鸞站在桃花樹下,身后是綿亙的花海,桃花灼灼,她穿著杏紅的衣裙,跑了許久,發(fā)髻微微松散,從一側(cè)往下墜,發(fā)髻上的步搖也垂下來,輕輕的晃動。

    烏發(fā)襯著雪臉,越發(fā)顯得臉頰瑩潤光潔,皎然若月光。

    看到這一幕,陸謹(jǐn)腦海里閃過兩句詩:“單衫杏子紅,雙鬢雛鴉色。”

    兩人對視許久,還是陸謹(jǐn)先收回目光,拱手作揖道:“臣給公主殿下請安。”

    朱鸞看到他時,內(nèi)心的浮躁瞬間淡了不少,伸手輕輕往上一抬,春溪般的眸子流轉(zhuǎn):“陸大人不必多禮,大人怎會在此?”

    陸謹(jǐn)抬眸,她的臉頰被汗水濕透了,濕潤柔軟,越發(fā)的凝潤如脂,臉上紅潮還未褪去,胭脂一般,仿佛也要從薄薄的皮膚底下滲出來,他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皮,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他道:這里清靜。”

    朱鸞知道陸謹(jǐn)人冷話少,但心腸卻不像表面如此,倒也不在意,若不是她著急找太子,此刻真想和他在此席地而坐,靜看園中落花,朱鸞不舍道:“既如此,本宮便不打擾太傅,本宮還有急事,先行一步。”

    見她提著裙子要走,陸謹(jǐn)眸光閃動,在少女即將與他擦身而過之時,男人輕聲道:“適才臣見太子急匆匆的離開公主府,公主這般著急莫非也是要出府?”

    什么?

    太子離開公主府了?不是說太子被帶到客房換衣服么?怎么忽然離開了,莫非是他察覺到了長公主的意圖?

    不管怎么樣,太子沒有被帶到公主府的客房里去,朱鸞頓時就放心了。

    只是陸謹(jǐn)為何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他可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話能少說一句絕不多說。

    他剛才分明是在提醒自己。

    莫非他已經(jīng)看穿了長公主的意圖?

    不管是與否,他能跟自己說這些,朱鸞心里就隱隱有甜蜜。

    朱鸞知道有些話不宜說破,她站在他身邊,仰頭看著他,眼底透著淺淺笑意:“陸大人,謝謝你。”

    陸謹(jǐn)見少女微微揚(yáng)起下巴,嘴角往上翹,露出干凈白亮的貝齒,顯然是真的很開心。

    其實陸謹(jǐn)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他剛才看到公主府的人將太子帶到內(nèi)院,便知意圖,他叫了一直安插在公主府的暗樁去將太子引走,這樣也不會把他自己給暴露出去,又達(dá)到了讓太子擺脫危險的目的。

    陸謹(jǐn)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就是他掌握著大梁至關(guān)重要的情報網(wǎng),這個情報網(wǎng)乃陸謹(jǐn)?shù)臓敔敚憸Y鳴在朝為官時建立起來的,后來陸淵鳴含冤而死,這個情報網(wǎng)也跟著消失了。

    實則不然,這張情報網(wǎng),陸淵鳴在臨死前交給了年幼的陸謹(jǐn),陸謹(jǐn)從十八歲開始,便重新召集舊部將情報網(wǎng)重建,這公主府的暗樁也是一早就安排進(jìn)來了。

    等太子走后,他站在這里靜觀后院的動靜,沒想到卻遇到了朱鸞。

    朱鸞是知道長公主的陷阱,才趕過來的,看來她早有防備,這個嬌嬌的小公主,還算有些心機(jī)。

    剛才他出手幫太子,是為了國家大義,也算不得是還朱鸞人情,如今見著面了,免不得要親口同她道謝:“多虧公主賜藥,臣的母親才能下地走路,該是臣感謝公主。”

    陸謹(jǐn)并非像表面這般冷漠無情,別人對他有恩,他都會記在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朱鸞:陸大人人真好。

    陸謹(jǐn):嗯,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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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花鈿

    朱鸞心中的疑云頓時散去,原來如此。

    她的藥治好了他母親的腿疾,所以陸謹(jǐn)才會有這些舉動。

    按道理來說太子一定會被帶到長公主的客房里,如今改變了行蹤,莫非也是太傅的“功勞”?

    朱鸞這樣猜測,嘴上卻沒有多問。

    只是說道:“莫非是那赤蝰疏風(fēng)丸起的作用?”

    她上次以女官的身份去陸府道歉時,特地給了陸謹(jǐn)一瓶藥。

    那是蘇漠國進(jìn)貢的奇藥,上輩子她是直到他母親過世才知道那事,所以那次專程給他送過去的,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沒想到果真有效果。

    如今看來補(bǔ)救也算是及時。

    陸謹(jǐn)垂眸道:“正是。”

    難得見陸謹(jǐn)愿意主動同她說幾句話,朱鸞的心情越發(fā)明媚起來:“令堂如今可完全康復(fù)了?”

    陸謹(jǐn)見她始終都瞧著自己,眼底不掩柔情,倒也沒避開她的目光,只道:“還未全好。”

    朱鸞笑靨綻開,雙眸微彎:“此藥本宮那兒還有一瓶,大人若是需要,本宮便送與你如何?”

    上輩子陸謹(jǐn)?shù)哪赣H因為無藥可治而活活痛死,他不得不辭官守孝,在家丁憂三年,再次回到朝堂時,薛黨沒落,朝堂已成了姚黨的天下。

    她想上輩子他拒絕自己,應(yīng)當(dāng)也與此事想關(guān),要照顧重病的母親,他可能根本沒有心思來考慮兒女情長。

    這次能救回陸謹(jǐn)?shù)哪赣H,于公于私都是件好事。

    她的聲音嬌軟動人,就像耳畔的溪流一般清脆,聽著讓人心底都生出了幾分溫柔。

    陸謹(jǐn)薄唇微不可見的勾起一絲弧度:“多謝殿下,只是下官不喜欠人情,公主可讓臣幫做一件事作為回報。”

    朱鸞其實想說“不用了”,她做的這些事情,遠(yuǎn)遠(yuǎn)沒有上輩子陸謹(jǐn)在危難中朝自己伸出援手那么重要,陸謹(jǐn)既然開口了,自然能做得不是尋常之事,他這是想要還個大人情給朱鸞。

    朱鸞抬起細(xì)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有些戲謔道: “陸大人,本宮的花鈿掉了,你的丹青甚妙,不如替本宮畫桃花于額上,以充花鈿之用,可好?”

    其實她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她知道陸謹(jǐn)未必會答應(yīng),并且,她也沒真想要陸謹(jǐn)還這個人情。

    陸謹(jǐn)深邃的眸子里泛起一絲漣漪,似乎沒料到朱鸞會提這么簡單的要求,陸謹(jǐn)看出來,朱鸞已經(jīng)意識到太子的處境,她在不動聲色的幫著太子。

    若是換做別人,或許會趁機(jī)拉攏他。

    朱鸞卻并沒有這么做,公主殿下的內(nèi)心,比許多人要干凈的多。

    朱鸞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一雙期待的眸子卻完全泄露了真實的內(nèi)心,陸謹(jǐn)看了一眼,內(nèi)心涌出幾分心軟。

    只是畫花鈿而已,又不是難于登天的事情。

    朱鸞見陸謹(jǐn)不說話,以為他不愿意,內(nèi)心有幾分失落,不過這并不影響她對他的心意,正想說“大人若是不愿也無妨”。

    陸謹(jǐn)先她一步開口:“臣愿為公主畫桃花。”

    男人聲音低沉清朗,帶著磁性,鉆進(jìn)人耳朵里,朱鸞的心跟著都顫了一下。

    啊?

    他居然答應(yīng)了!

    因為驚訝的緣故,朱鸞眼睛大了許多,眼角圓圓的,少了幾分媚態(tài),又多了幾分可愛。

    她似乎有點不相信,陸謹(jǐn)居然會答應(yīng)!

    往日里陸謹(jǐn)對她敬而遠(yuǎn)之,別說是做事情,便是多說一句都不愿意。

    他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倒是讓朱鸞有些震驚,其實陸謹(jǐn)也沒有那么難說話嘛。

    陸謹(jǐn)指了指溪邊的一塊平整的石頭,目光瞥著朱鸞道:“請公主坐下。”

    見朱鸞沒有反應(yīng),陸謹(jǐn)又叫了一聲:“公主?”

    “哦……”

    朱鸞迅速的拉回自己的思緒,應(yīng)了一聲,提著裙子走了幾步,在溪邊坐下。

    石頭有些硌臀,但朱鸞此刻似乎完全感覺不到,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瞧著陸謹(jǐn)。

    春日的溪水,清澈的像一塊鏡子,將少女窈窕的身姿映在水中,她雙頰飛紅,比仲春時節(jié)的桃花還要絢爛。

    陸謹(jǐn)將直身下擺一撩,身體半蹲下來,雖是蹲著,可他比朱鸞仍然要高許多。

    他從袖里拿出一個文房墨斗,墨斗一端是銅管筆,另一端是墨盒,墨盒里面的是朱砂。

    他隨身總是帶著兩個墨斗,一個墨盒里裝朱砂,一個墨盒里裝墨汁,墨盒上雕刻著精致的蓮花紋。

    陸謹(jǐn)將朱砂筆醮好之后,他身體微微往前傾,手里的筆提起來,就要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臉與她的臉挨得十分近,這樣近距離的看對方,兩人同時怔住了。

    兩輩子加起來,朱鸞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陸謹(jǐn),他的皮膚是真的好,一點瑕疵也沒有,深邃的瞳孔在陽光底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華麗如明珠。

    陸謹(jǐn)見少女雙頰泛紅,皮膚吹彈可破,皮膚上有細(xì)細(xì)的絨毛,看起來像顆飽滿多汁的水蜜桃。

    朱鸞察覺到陸謹(jǐn)在看她,慌忙將眼神移開,她耳根子發(fā)紅,一顆心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