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兒_分節閱讀_94
可無論如何,在一心以成為父皇臂助為目標的蕭宸而言,如今的發展,便已是近乎完滿的結局了。只待燕京正式開城、賀蘭玉樓遞書投降,這場延續了半年多的仗便能就此告終;他也能和父皇一道班師回朝,恢復往日偶有波瀾卻充實美好的宮廷生活了。 經過雙方遣使交涉,隆興二十年九月一日,北雁朝廷開城請降。曾在大昭境內肆意燒殺擄掠的北雁精兵如今俱都卸甲俯伏,在燕京城外恭迎著這位已是第二度大敗己方的大昭雄主。如此盛況,連隨行的征北軍士都不由看得心潮洶涌;更何況是親手締造這一切的蕭琰?盡管作為北雁國都的燕京城從規模和式樣氣度上都遠不如盛京,可當蕭琰同愛子并乘御駕、在重兵護送下前往御道盡頭的北雁宮室時,瞬間膨脹到極點的征服欲仍讓帝王興奮得微微漲紅了臉,不由一個側身傾首、大掌扣住少年下顎便是一吻印下。 而此刻同樣興奮的蕭宸雖不曾閃躲、卻也沒像平時那般迎合著主動攀住父皇──考慮到接下來的受降儀式,和自個兒身上這一襲式樣繁復且沒得替換的戎裝,少年雖依舊順從地張開了雙唇、由著父皇舌尖極富侵略性地探入口中翻弄挑劃,卻只持續了小半刻便伸手推了推身前有些忘我的男人,不讓父皇將這一吻進行到難以收拾的地步。 明白次子的顧慮,蕭琰雖有些不舍,卻還是配合著松開了愛兒被他吮得有些發紅的唇,取過布巾輕輕拭去了上頭牽著的細細銀絲。 有重兵開道,從城門到燕京大盛宮,所耗也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光景。待到車駕停穩,隨行的曹允在外輕聲提點,蕭宸才整了整衣甲先一步下了御輦,同兩旁隨駕的將士一道躬身低首、將仍在車駕上的父皇迎了下來。 大盛宮前,以四年未見的賀蘭玉樓打頭,北雁當政的文武百官──大多是賀蘭氏親信或各部族的高層──垂首肅容而立;其間雖不乏早早派人送禮拉攏、欲圖引大昭為倚仗的爭權奪利之徒,此刻卻都一本正經地擺著如喪考妣的悲痛表情,將被迫投降的悲哀與無奈表現得入木三分、傳神不已,讓早知此間真相的蕭宸深覺諷刺,便偶然在其中見著了幾張曾讓他留下深刻痕跡的臉孔,目光也是一觸即過,半點不曾因此掀起分毫波瀾。 因蕭琰并沒打算占下燕京,出于安全考量,受降儀式便直接在大盛宮前進行了。兩名君王隔著人群遙遙相望;直到賀蘭玉樓身側的文官奉上了請降國書,守在蕭琰跟前的眾將士才往兩旁避了開,讓神色郁郁的北雁國主得以舉步行至帝王跟前、遞出手中昭示著北雁敗局的降書。 ──獵獵風聲中,但見賀蘭玉樓排開人群緩緩步出,輪廓分明的面龐一片冷凝,神情雖勉力維持著平靜,心音卻是越跳越劇、氣血亦已奔流躁動到幾近沸騰。一步、兩步、三步……短短十丈的距離,奔跑起來也不過轉瞬的功夫,于他而言卻不啻上刀山下火海。每一次落足、提步,那一下沉過一下的足音充分顯示了他的不情愿,緊咬的牙關更無聲地泄漏了此刻滿溢于心的屈辱;讓人只單單看著,都能輕易感受到這位北雁國主心中的悲涼、無奈與不甘。 可如此模樣看在蕭宸眼里,比起一雪前生恥辱的痛快、此刻感受更為強烈的,卻是某種源于本能的警戒和不安。 ──不期然間,此前由那隱世大師處得來的警言,乍然于腦中響了起: 車駕前行,其速愈快,愈有勢如破竹、莫可匹敵之威;如今雙星同耀、氣運相連,其勢也正似于此。唯盛極必衰、過猶不及,望二位謹記此言、且看且行,方不負上天給予的一世恩澤。 也在此際,賀蘭玉樓手捧國書的身影漸行漸近,不過轉瞬便已來到了帝王跟前。只見他雙手安于卷軸兩端,將手中以羊皮制成的文卷朝身前的大昭帝王遞出;不想蕭琰才待伸手接過,賀蘭玉樓卻于此時瞬間暴起、捧著卷軸的掌握住手柄一拔一刺,竟由卷軸中抽出了一把短刀、抬臂便往帝王的方向刺了過去! 這下變生突然,饒是四周的潛龍衛離帝王不過兩步之遙,待要阻止亦是不及;見狀,蕭宸眼瞳一縮、心口一緊,身形一閃搶步近前、先一手扯住蕭琰臂膀運足勁力向后甩去;繼而橫身插入兩人之間,左掌含勁切擋賀蘭玉樓持刀的右腕,同時右掌運勁變向、朝余勢未盡的賀蘭玉樓胸腹間拍去。但聽rou體隔衣相擊的悶聲同氣勁爆裂聲接連響起,下一刻,賀蘭玉樓的身子已然陡地向后倒飛了出;而被他隱藏在卷軸中用以刺殺的短刀,也在他倒飛出去的同時脫手落了地。 諸般變化只在一瞬之間。 待到雙方隨行人等意識到方才究竟發生了什么,被蕭宸一掌打飛的賀蘭玉樓已然吐血昏厥;險些遭刺的帝王也已讓慢了半拍反應過來的潛龍衛團團護衛了住。一場針對蕭琰的陰謀至此消弭;可原訂進行的受降儀式,卻也沒了進行下去的可能。 看著重重人墻外已然跪了一地的北雁官員、和幾步之外靜靜佇立著的少年,從異變中醒過神來的蕭琰長長吁了口氣,隨即排開人群提步上前,一個張臂將猶自怔楞著的愛兒緊緊攬入了懷。 走吧。 他低聲道,環抱著少年的模樣半點不像才剛死里逃生的,反倒像是出手阻攔、化危機于無形的那一個……好在蕭宸也沒有同父皇爭這個的打算。聽著父皇熟悉的嗓音、感覺著父皇臂膀一如既往的溫暖,終于緩過勁來的少年輕輕頷首,就這么讓帝王扶抱著回身上了御輦、就此離開了已亂成一片的大盛宮。 * * * 北雁自然還是降了。 原先的受降儀式雖讓賀蘭玉樓的暴起刺殺被迫中斷;本已歇戰的雙方也一度陷入劍拔弩張的緊張態勢中。可因遇刺的蕭琰最終有驚無險、給嚇壞的北雁高層也再三強調受降儀式上的意外僅是賀蘭玉樓的個人行為、并不代表北雁朝廷的立場,故雙方重啟協商后,最終議定于同年九月九日重新舉行受降儀式,正式宣示北雁對大昭的投降、臣服與歸附。 當然,為了平息大昭方面的怒氣,北雁高層也為自身的失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不僅邊關百里自此全歸于大昭所有、每年還要向大昭進貢相當數量的戰馬……這世上雖沒有永久的和約,但經此一役,北雁沒個幾十年是恢復不了元氣的,自也再無余力侵擾大昭、重現二、三十年前康平之亂時的種種風光。 至于冒死賭上一把的賀蘭玉樓……受了蕭宸情急之下全力發出的一掌,他雖未當場斃命,卻也只勉強捱到了隔日清晨而已。 賀蘭遠因蕭琰當年的一箭重傷不治;賀蘭玉樓則因受降儀式上失敗的刺殺亡于蕭宸掌下……盡管這兩件事的發生都是機緣巧合、情勢所趨,可賀蘭氏兩代君主分別喪命于蕭琰和蕭宸父子之手,卻仍是不爭的事實。有那么些迷信玄學命數的,更直接將此當成了大昭乃天命所顧、蕭宸亦是秉承天運而生的最好證明,倒讓他身上那個子嗣艱難的污點顯得越發無關緊要了。 不過對多數的征北軍將士而言,比起什么時呀命呀的,更讓他們驚艷的,還是蕭宸在大盛宮前的精采表現。 他上一回救駕,在場的只有太子衛隊和幾名潛龍衛,無論這些人形容得如何繪生繪色、天花亂墜,旁人仍不免有些將信將疑。可這回救駕,卻是當著兩國無數官員將領的面、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化解了賀蘭玉樓的刺殺;那迅勇矯健的身姿看在隨駕的征北軍眼里,即使少年的容貌氣質與勇武二字很難沾得上邊,也再不會有人將他與柔弱二字等同。 ──事實上,刺殺事件后,征北軍諸將對蕭宸的評價便已大為提升,從原先的有擔當變為虎父無犬子、對他的態度也多了幾分親熱和敬重。有那么幾個好武的,更讓年輕太子展現出來的高超身手勾起了心思,天天頂著帝王冷厲的眸光上門切磋討教。如此一來二往,即使蕭宸并未回回都下場,所展現出來的身手也足令瞧著的人心悅誠服;讓年輕的太子成功確立了自個兒在軍中的威信、也進一步鞏固了自身作為儲君的地位。 也因此,當沈燮以帝王安危為由奏請由太子代為收受降書時,余青玄等軍中大將無一反對;有心讓愛兒出出風頭的蕭琰便也順勢允了過,又讓沈燮將儀式的地點由原來的大盛宮前廣場改到了燕京城外。如此一來,太子近前受降、他也能隔著段距離仔細欣賞愛兒的英姿,倒是公私兩不誤了。 北雁高層雖覺出城請降頗為屈辱,但最開始的儀式畢竟是自個兒這一方弄砸的,城外又仍屯著大昭的數十萬大軍……形勢比人強,面子什么的自也只能暫時擱到一邊,無奈接受了沈燮在燕京城外舉行受降儀式的要求。 不過賀蘭玉樓重傷身死、國主之位空懸,該由誰為代表出城請降,便又是一個讓北雁諸部爭論不休的問題了。惟因大昭方面耐心有限,不可能陪他們繼續磨蹭到爭出個所以然來,故當權的幾大部族商議過后,仍是由賀蘭氏中擇人權任國主、待受降儀式后再論其他。至于具體的人選,原先做主的賀蘭玉樓一支因他魯莽的舉動被人排除在外;部族內部和朝中幾經爭論,最終被拱上位的,是賀蘭遠之弟賀蘭巡的長孫、今年年方十九的賀蘭鷹。 賀蘭鷹生得高頭大馬,性情卻頗為軟和,不難想見那些北雁權臣是出于何種考量推舉他為王的。不過北雁的內部斗爭本就在沈燮的預期之中,也早就要求當權的幾大部族必須以各自部族的名義分別在請降國書簽上花押,故無論北雁政局如何變化,只要不是所有當權部族一夕翻盤,即使王族從賀蘭換成了他姓,對和約的效力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如此幾經周折,隆興二十年九月九日正午,一度延宕的受降儀式重新展開。以賀蘭鷹為首的北雁高層盡數出城請降;而代表受降的蕭宸也在己方擊出的隆隆戰鼓聲中無風無浪地接下了賀蘭鷹遞來的降書,順利度過了整個受降儀式最為關鍵的環節。 只是將手中的羊皮卷──許是擔心再整出什么麻煩,這次的國書連卷軸柄都沒有──交給隨侍的沈燮后,看著這輩子還是第一遭見著的賀蘭鷹,回想起前生同這人的數面之緣,即使曾經籠罩心頭的陰影早已讓父皇的愛寵陪伴徹底驅散,年輕的太子心底,仍不可免地生出了少許波瀾。 ──前生,當他以皇子之尊淪落敵手、遭北雁關押刑求之時,這位王世子曾幾度到牢中探訪,將那時不成人形、卻連昏厥都無法的他當成樹洞,一廂情愿地傾吐了不少自個兒的不如意。只是說得再多,賀蘭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世子、也從未以階下囚或樹洞以外的眼光看待過怎么說都是大昭皇子的他,敬重求情什么的更是半點沒有。不想一夕乾坤倒轉、時移世異,今世再度相見,高高在上的成了他這個收受降書的大昭太子;賀蘭鷹則被其余部族拱成了遞交降書的傀儡國主,名義上的頭銜更尊、所處的境地卻只有更加艱難。 但這樣的感慨,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而已。 待到禮成,望著數丈開外、正在重重拱衛下與他遙遙相望的父皇,迎著父皇帶著欣慰與驕傲的贊許目光,少年心頭一熱;原因憶及往事微微抿起的雙唇、也隨之綻出了一個令人炫目的愉悅笑容…… 終章 嗚……不、哈啊、已經……啊……! 隨著那碩大賁張的龍根又一次由上而下狠狠直搗花心,令人癲狂的快感沿脊柱徑直竄上腦門,讓承受著的青年瞬間脊背繃直、渾身劇顫,卻是就此攀登至頂、在那極致銷魂的歡愉浪潮中釋放出了積蘊多時的欲望。 哈啊……嗚…… 蕭宸此刻正仰躺在龍床之上,一雙筆直的長腿被上方侵攻著的帝王扣著足踝生生反壓過頂,連帶也使得他腰背半懸、臀丘高抬,便無需抬眼,也能清清楚楚地將自個兒陽物和正由著男人肆意抽插進出的rouxue收入眼底。如今給身上的帝王生生cao了射,帶著腥膻氣息的白濁熱液由花莖前端的小孔猛然噴薄而出,竟有若白練般化作了一道炫目的弧線、無巧不巧地正重了青年神色迷離、眼瞳渙散的端美面龐。 蕭宸此刻早已讓過于洶涌的高潮逼得理智盡失、神思渾沌,即使讓自個兒射出的東西污了面頰,也沒能意識到這樣的景況究竟如何羞恥……倒是上方猶自馳騁著的蕭琰讓這過于yin亂也過于絢麗的景色迷了眼,不由一時精關失守、將自個兒guntang的精元盡數澆灌在了愛兒軟熱緊窄的花徑當中。 登臨頂峰的瞬間,驟然直襲腦門的極致快感讓帝王的動作有了片刻的僵滯;龍床上延續了好一陣的yin靡響聲也因而迎來了休止……卻到小半晌后,高潮的余韻漸褪,稍稍回過神來的蕭琰才取來絲帕輕輕拭去了愛兒面上的污漬,就著彼此結合的態勢低頭在他眉眼間落下了點點輕吻。 蕭宸雖已不是第一次被父皇直接cao射,可不論經歷過多少回,那種與尋常高潮相似卻又迥異的失控感和下半身全然脫力的麻木酸軟依舊讓他難以適應,總要耗上比尋常時候更長的光景才能漸漸緩過氣來。 ──便如現下,盡管他早就恍惚感受到了父皇的釋放和緊隨而來的溫柔細吻,卻還是直到那吻漸漸下移到了咽喉處,在情事中徹底失神的青年才終于聚攏了意識,一點一點回顧、思量起了自個兒方才的經歷和狀態。 比如先前徑直噴射上面頰的濕熱、也比如此刻舌間仍能隱約嘗到的一絲腥澀……一想到他居然自個兒射在了自個兒臉上,盡管面上沾染的yin液已讓父皇先一步拭了干凈,蕭宸仍不由在反應過來的同時刷地漲紅了臉,有些狼狽地抬手擦了擦其實已不剩分毫痕跡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