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娛樂圈]_分節(jié)閱讀_32
由于太用力了,兩個人的牙齒不小心碰到了一起,林陣是前輩,還勉強端著,張勝男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索性捂住嘴蹲在了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旁邊沒有戲份的女孩子趕緊上前去給她遞上了紙巾,張勝男剛要擦,從導演席上傳來了孔佳文拿著擴音器喊出的聲音。 “別擦,妝花了還要補,來不及了。” 張勝男性子很要強,可是這會兒出師不利,又被導演說了兩次,心里也有點兒沒底了,到底是剛成年的小姑娘,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還是努力向上翻了翻眼睛,憋了回去。 “老爺,要不……” 周樂樂有點兒過意不去,這一次因為劇組給提供實習證明,一群同學都是奔著這個來的,只拿一般的勞務費,說白了跟做家教賺的錢都差不多,自己倒沒什么,就怕同學們受了委屈,以后他在學校也難做人。 “孔導的脾氣別說是我了,上來那個牛心左性,就是他親爹來了也沒用的。” 徐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他看了看站在一起的男女主,林陣正在對著張勝男低眉耳語,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給她說戲。 忽然,徐羨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伸手在輪椅側(cè)面的支架上面一抄,誰都沒看清楚他是從哪里抽出了一根拐杖的,他拄著拐杖,有些艱難地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這就像是一場賭博。” 徐羨忽然打斷了正在說戲的男女主角,兩個人沒想到他忽然走了過來,都愣住了。 “你喜歡他,你要賭一把,他是不是喜歡你。” 他徑直朝著林陣和張勝男走了過去,氣勢如虹,看得一旁飾演宮女的小姑娘們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臉紅心跳了起來,一個勁兒地說“好帥、好帥”。 就在她們都在幻想,也許編劇會趁著說戲的機會親上張勝男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用一只手撐住了墻壁,直接親在了林陣的唇上。 第二十六章 打戲 其實徐羨沒怎么親上,幾乎就是借位,只碰到了林陣的嘴角,他的唇很軟,肌膚非常緊致,是天生麗質(zhì)加上后天精心保養(yǎng)所形成的完美結(jié)果。徐羨親過之后,幾乎上癮,但他很快就抽身離開,保持克制,一面若無其事地一旁已經(jīng)安靜如雞的張勝男說道: “就像這樣,動作要決絕,神情要溫柔,明白嗎?” 張勝男腐了一會兒,機械地點了點頭。 孔佳文在導演坐席上捏著劇本兒,有點兒緊張地注視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這小子太會見縫插針了,要是男主跟他鬧起來,自己還得趕緊去充當和事老,反正看在他是殘疾人的份兒上,林陣不會打他就是了。 不過似乎涉事男主沒什么過激的反應,在徐羨撤退之后,又跟女主交流了幾句,對著導演席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他們可以繼續(xù)拍。 一條過。 張勝男的模仿能力還是非常強的,她只是自己沒有把握住人物的心里,一旦有人親身示范,就好像影后附體一樣,一下子get到了徐羨的點,動作干凈利落,眼神情誼繾綣,儼然完美地COS了徐羨剛才的表現(xiàn)。 “非常好,今天主角的部分就到這里,大家辛苦了。” 在劇組都是準新人的情況下,第一天磨合出一個飛頁來,孔佳文已經(jīng)燒高香了,他也不得不佩服徐羨,要是沒有他獻身熒幕初吻,還不知道張勝男要體驗生活到什么時候,才能拍出剛才的那種情態(tài)。 接下來的幾天里,除了兩三個飛頁是林陣和張勝男、周樂樂的對手戲之外,主要都是在趕進度,拍過場,宮女太監(jiān)一票人比較辛苦,經(jīng)常需要在影棚里進進出出。 說實話,徐羨心里有點兒沒底,因為長期碼字的關(guān)系,他對人的言行觀察養(yǎng)成了一種近乎入骨三分的精準態(tài)度,加上天生敏感的洞察力,徐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之前幾天林陣對于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順利度過了破冰期,可是最近,好像又變得有些疏離了。 他其實并沒有什么激進的改變,只是對他逐漸變成了原先那種較為客氣的態(tài)度,雖然溫和,卻有點兒拒人于千里之外。 徐羨覺得林陣像個貝類動物,只要稍微有一點點外界的刺激,他就會迅速地收縮進自己的貝殼之中,他的內(nèi)心世界浩瀚博大,似乎裝滿了整片的海洋,在糾結(jié)痛苦的切磋琢磨之中,吐出珍珠般的演技,精美,但是寂寥。 “老爺,你在拜月啊?” 周樂樂剛從片場回到宿舍,就看見徐羨坐在自己宿舍門口的空地上,面無表情凝望著星空。 “我又不是狐仙,還拜月。” 徐羨翻了翻眼睛,他跟周樂樂認識時間挺長的了,自從他出事之后困在家中碼字,網(wǎng)文時期周樂樂就是他的鐵桿粉絲,那時候他才上初中,只知道在自習課上拿著手機偷偷追文,如今徐羨當了編劇,周樂樂也快要大學畢業(yè)了,時光如水,生命如歌。 “老爺,你有心事啊?” “嗯。” “還不理你呢?” 周樂樂指了指屋里,有點兒幸災樂禍地說道。 “→_→” “嘿嘿,老爺,你不能自己憋著啊,有事兒問我,花美男的心思只有花美男才會了解的。” “你是花美男嗎?長得跟蝦爬子似的……”徐羨翻了他一眼,繼續(xù)仰頭拜月,看樣子還真像個男狐貍精快要修煉成人形了。 “嘖嘖,不識好人心,不理你更好,我方便下手,閃人了,白了個白。” 周樂樂對著徐羨扮了個鬼臉,活潑地跑開了。 林陣洗澡出來,發(fā)現(xiàn)徐羨不在房間里,他也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冷處理,從某種意義上說,徐羨是個收放自如的男人,他懂得試探,也知道好歹,也許是自己的保護機制太強了……林陣想了想,還是打算出去把他找回來,畢竟他先洗了澡,現(xiàn)在頭發(fā)應該還沒干透,在外面吹風的話也許會感冒的。 林陣正要開門出去,隔著窗欞聽到有人說話,是周樂樂的聲音,風聲太大,聽不清楚,只有末尾的一兩句,什么“不理你更好,我方便下手……”。 他想了想,縮回了手,并沒有馬上出去找他。 …… 棚拍的戲份幾乎已經(jīng)全部完成了,除了一些皇后妃子們宮斗的小場面之外,再也沒有什么好拍的,可是劇組想要等待的大雪和薄霧卻遲遲沒有降臨。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老天爺傳來了好消息,大家窩在簡易房里聽了一夜的北風,終于如愿以償?shù)卦诘诙煲淮笤缬瓉砹艘粓隹涨敖^后的山雪,很直觀地體會到了什么叫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都是藝術(shù)生出身的小伙子小姑娘,懷著冰雪女王一樣的情懷在雪地里奔跑打鬧著,文藝青年得一塌糊涂,并且在幾分鐘之后,凍得跟三孫子一樣地重新貓進了宿舍里。 相比之下,林陣和周樂樂可就沒有那么清閑了,他們今天要拍攝一場在下著雪的山溪之中打斗的場景。 如果在平時,梳妝師總是很緊張地跟在演員的屁股后面,每拍一條就要上來重新整理繁復的古代發(fā)髻,可是今天他們卻都非常放心地窩在帳篷里磨洋工,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么冷的天氣,定型膠肯定是被凍住了,別說頭發(fā)不會散,估計一會兒卸妝的時候都要用小太陽先烤一烤才能解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