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毒無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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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蹲下身子拉著謝婉兒的手,沉聲安撫道:“別怕!已經叫人去請太醫了!” 謝婉兒疼得渾身顫抖,五臟六腑都絞起來了,渾身冒出冷汗。而隨著陣陣劇烈疼痛一起的,是她清楚感受到的身體逐漸失去的熱度。 書安把銀簪子丟在桌上,四周看了下,轉身往外走。 墨挽歌這會是又焦急又害怕,心脈隱隱作痛,娘親謝婉兒忽然之間就從笑盈盈的從容不迫變成這副模樣。而正在她面前的銀簪子是黑色的——是有毒的!也就是說,娘親是中了毒了。 墨挽歌意識到這一點,止不住顫抖,她不想失去娘親!這個念頭一出,心臟處的那點疼痛極速擴大,手腳都有些發麻,眼淚忍不住地爭先恐后地涌出來。淚水“啪嗒啪嗒”的掉在桌上、手背上,她不愿意挪動一步,緊緊抱著謝婉兒的手臂。 任憑眼淚一直往下掉,嘴里嘟囔道:“娘親,娘親你別嚇我。” 至于方才還在表演的樂妓,在謝婉兒丟出杯子的時候,就惶恐不安地退開。當宮女們把皇子皇女帶走的時候,樂師樂妓也跟著離開——他們深深懂得避諱保全自己的道理。 正此時,外面太監唱道:“皇上駕到!” 皇子皇女以及各家的小姐們都被帶去了偏殿,皇帝見到外面如常,沒想到里頭是亂成一團。眾人給他行禮請安的時候,聽出眾人的聲音有顫抖和恐懼,他已經是意識到不妥了。 定睛一看,一群人圍在下方的一個座位邊上,連太后也在。幾乎是一瞬間,皇帝就意識到肯定是謝婉兒出事了。 “起來吧!”皇帝說道,又朝著謝婉兒那邊走過去,問站在旁邊有幾分不知所措的李皇后:“這是怎么回事?” 書安提著一大壺溫水走了進來,見到立在中央的皇帝,眸光一閃。接著跟沒見到一樣,徑直從皇帝身邊越過,走到太后身邊去。 也許是書安一直沒有變化的表情給人一種一切盡在把握中的感覺,給了墨挽歌一種安全感。于是,她松開了一直不肯放開謝婉兒的手,把位置讓給了書安。 書安多看了墨挽歌一眼,接著到了謝婉兒身邊,低低說了一句“奴婢就得罪了”,接著動作迅速地抬起謝婉兒的腦袋。左手從謝婉兒的脖子后方繞到前邊去,磨出繭子的手心掐開謝婉兒的嘴。 這個時候的謝婉兒已經有幾分神志不清了,為了忍住這個疼痛,她把自己的唇以及口中壁rou咬得血rou模糊了。被掐開嘴時,一道鮮血便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 太后見此驚得往后跌了一步。而墨挽歌在旁邊看到,一直掉眼淚卻沒哭出聲音的她忍不住了,聲音沙啞的哭起來。 書安眼睛一瞇,左手用了更大的力氣,使得謝婉兒嘴巴張得大了些,往里頭瞧了兩眼,發現流血只是因為咬傷了自己,倒是稍稍放心。 “夫人請配合奴婢,趕緊喝水?!彼穆曇羟謇?,說罷便抬起右手把掀開了蓋子的水壺提起來,動作有幾分粗魯地給謝婉兒灌水。 謝婉兒疼到已經難以控制自己,被迫抬頭張嘴,因為姿勢的原因,水灌進來便不得不囫圇吞下去。而她沒有意識到,她的手指指尖已經開始變青了。 太后握緊她的手,赫然發現她的指尖變了顏色,當下一驚,側過頭便喝道:“趕緊去瞧瞧太醫怎么還沒到!” 而有女眷正好頭上戴有銀簪子,也就學著書安的模樣試毒,不曾想插進青瓷壺中的銀簪子整根都黑了。嚇得連去拿簪子的力氣都沒有,止不住往后縮了縮。 李皇后同皇帝說了事情經過,說罷便看著桌上那艷紅的鹿血,皺了眉頭,不明白為何自己哪里有紕漏,好端端的新鮮鹿血,竟然被人動了手腳。 皇帝聽罷一陣沉默,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被灌水的謝婉兒,稍稍斂眉,又看著一臉怒意又驚慌的母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水喝得太猛,謝婉兒被嗆到開始咳嗽。這會子,她的模樣可是狼狽不堪,沒有喝進去的水順著白皙細長的脖頸,染濕了她的衣裳。 她的咳嗽聲,也扯回了皇帝漂浮的思緒,他冰冷的目光在殿內掃了一圈,發現眾人的桌上都如謝婉兒這桌一樣,都放有盛放鹿血的青瓷壺。而他也看到了旁邊的女眷桌上,插進青瓷壺里已經變黑的銀簪子。 皇帝意識到,這是要讓這么多女眷都在宮中出事!簡直是其心可誅!他咬牙切齒地命令:“給朕查!立刻去查!” 皇帝的暴怒是那么輕易地聽出來,他的話剛落,整個宮殿幾乎都活起來了,貼身的宦官下了命令,讓護衛把景和殿包圍起來了。 而另一邊的李皇后強打起精神,吩咐道:“各位夫人,請到東偏殿稍作休息吧。待會太醫來了,定會去給各位夫人請脈的。而今日之事,也定會給各位一個說法的。”這要嘴快的,勢必是與謝婉兒一樣危險了,這事關性命,無論如何都是需要給人一個說法的。 這到偏殿去,與在這里也沒什么差別,左右是皇后娘娘都承諾了會讓太醫來請脈了,況且這里還有皇帝在,到底不太自在。于是受驚的眾人嘩啦啦地起身,魚貫而出。 謝婉兒喝了一大壺水,肚子漲得十分不舒服。不過肚子的這點不舒服,被五臟六腑的疼痛生生襯得不可察了。一壺水下肚,她已是有氣無力了,往后往頭,痛苦地喘息。 “娘親,您不要有事……”墨挽歌忍著一陣一陣的心悸,從地上爬起來,抬手去扶住謝婉兒的頭,nongnong的鼻音令人聽著不免動容。 謝婉兒眉心緊緊皺起,腹部突然一陣絞痛,她忽然意識到什么,費力抬起頭,看著自己凸起的肚子,一腹部的絞痛變成墜痛。方才劇烈的疼痛都被她硬生生忍過來了,可這會她奔潰痛哭:“孩子,我的孩子……” 墨挽歌知道謝婉兒說的孩子并非自己,而是肚子里的孩子!然而娘親這么一句,擊潰了她強撐著的最后一道防線,跪倒在地,淚如雨下。 太后是半蹲著的,這會搖搖欲墜,已經快要忍不住了,聽到這話猛的別過頭去,抬手覆在自己臉上,掩去已經心疼得發紅的雙眼。 書安穩當地扶著她,此時有些動容,雙指不著痕跡地扣在謝婉兒的手腕上。她抿嘴收回手,隨即沉聲宣布道:“夫人,孩子是保不住了。而且,若是太醫再不來,夫人您的性命也危矣。” 書安的話說罷,太后眼前一黑,一下往后倒去?;实垭p手攥成拳頭一直忍著脾氣,見此,忙不迭伸出手去扶住太后。 墨挽歌清楚地知道一點,那便是娘親很有可能會離開她了!她年紀不大,還未經過生離死別,第一回遇到便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娘親分明方才還好端端的,還愛撫地摸著自己的腦袋呢! 眼淚一直往下掉,可又怕娘親這樣痛苦了,自己要是再哭,會讓娘親更不舒服的。于是緊緊咬著唇,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試圖把自己的聲音都封在身體里??墒沁@樣做,使她一下子就憋紅了臉,身子因為害怕和心臟的疼痛而顫抖。 幾名太醫被侍衛半扶半拖著,跑得飛快地奔了進來。從殿門口奔進來,就見李皇后指著桌前的一位夫人,厲聲喝道:“快些!” 太醫登時顧不上行禮什么的,氣喘吁吁地跪倒在謝婉兒面前。把藥箱放在地上,抽出個墊子就放在桌上。 書安翻了謝婉兒的手起來,太醫也忙捏住她的手腕,閉著眼睛診脈。 剩下的幾個太醫也沒能喘口氣,一個忙向太后走去——太后暈倒了。又有三個被宮女引去東偏殿,還剩下一個站在原地。 太醫還沒給謝婉兒診出個所以然來,謝婉兒突然重重地咳了兩聲,然后,嘔出一大口血來。 鮮紅的血刺痛了墨挽歌的雙眼,她忘記了呼吸,瞪著雙眼呆愣愣地望著那一灘血。心臟有如被插進了一把刀子。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涌來,她沒法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跌坐在地。 李皇后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需得人扶著才站得穩。 太醫看著在眼前的血,聲音都有些顫抖:“這是中了毒了,毒性已經到了五臟六腑了,夫人之所以吐血,是因為胃已被蝕出了腐血。毒已經到了五臟六腑,這……已是沒得救了?!?/br> 哭花了臉的墨挽歌渾身一震,接著抬手抓著胸前的衣襟,搖頭不可置信道:“不會的!娘親怎么會沒救呢?快救我娘親啊?!?/br> 真聽到自己沒得救了,謝婉兒頹敗地閉上眼睛。緩了緩,她身上的疼痛已經麻木了,往扶著自己的書安懷里靠了一下,她轉動目光看向墨挽歌,“別怕,就是娘親以后不能照顧你了?!?/br> 可是謝婉兒一說話就有鮮血從嘴角出來,令人痛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