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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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從自己身上剝離出去時,墨挽歌甚至不知孩子是男是女就昏睡過去了。不過隱隱還有意識,感到自己身上的熱度和精力似乎隨著孩子脫離身體而離去。再接著,就陷入了一片冰冷和黑暗。 而意識再度聚攏,就聽到孩子的哭聲。幾乎是從靈魂深處感覺到的,耳邊的哭聲就是自己的孩子,孩子在哭……孩子怎么了,為什么會在哭?她莫名的焦急起來,努力睜開了眼睛。 應是處在黑暗太久沒有見過光亮,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亮堂,刺得墨挽歌不由得合上眼睛。 “姑娘?”玉盞在旁邊驚喜道。 墨挽歌閉著眼睛轉動眸子,又費勁地睜開眼睛,看到玉盞,又看向后面穿著棕色衣服的女子抱著個孩子——那肯定是自己的孩子了。 玉盞臉上驚喜顯而易見,有如一掃疲倦的,雙眼亮晶晶的。她手上穩穩拿著碗勺,稍稍側過身看著后面的乳娘,吩咐道:“你去外面,喚個人去請太醫?!?/br> 懷中的趙褆哭聲已經很小了,隱隱要睡著的模樣。乳娘猶豫一下,就點頭了。隨即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口,招手喚來門外不遠處的宮女,開口傳達玉盞的話。 看著宮女領命而去,乳娘回過神,發覺懷里的趙褆只剩下隱隱的啜泣,想了想,想到太子妃剛醒來不便打擾,還是抱了趙褆去到西偏殿。 西偏殿是為趙褆開出來的。趙褆已經好幾天是被趙元休哄睡以后在西偏殿睡下,相對而言西偏殿比較安靜,不容易被吵到。 好在這小祖宗今日睡得比較快,不然這會子還得在太子妃那里折騰呢。 墨挽歌昏睡的這些天,玉盞常有為其按摩,故而墨挽歌醒來后動彈也沒覺得多困難,只是沒什么力氣而已。 墨挽歌醒來,很明顯的好處就是自己能進食了。像她昏迷,吃東西便是個難題,縱是小廚房做的多是容易下腹的湯湯水水,加上補血的藥一日得喂好幾次,算下來三餐得花兩個時辰。 她醒來以后,喝了些水,就又躺下了。 紅霞端了盆熱水和干凈的布,這是趁著一日最熱的時候給太子妃擦身子用的,進了產房才知道太子妃醒了,又驚又喜,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跟前:“幸得老天保佑!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墨挽歌看到熟人,微微笑著點頭。太久沒有出聲說話,雖然整天湯湯水水的養著,但是喉嚨還是癢癢的,帶著點尖銳的疼痛。然而真讓墨挽歌不愿開口的,是口中被自己咬出來的血泡,稍微一扯到就疼。 擦身是紅霞來做的。用的是稍微放涼的熱水,擰布的時候紅霞的雙手都被燙紅了。如今太子妃在坐月子,受不得涼,太醫說可以用熱水擦身子,于是每日都會擦一遍。 有墨挽歌自己配合,紅霞今日的活做得很輕松。 末了,紅霞歡喜地收了東西離開,正巧在門口遇上進來的太醫院正院使。紅霞欠身行禮,與之錯身而過。 正院使帶著個小太監,后者拎著個藥箱,二人齊齊對著坐在床上的墨挽歌行禮。 玉盞就在旁邊,看了面無表情、半垂著眼睛的墨挽歌一眼,回過頭說道:“太醫快起來,太子妃剛醒說不了話。請太醫給太子妃診脈吧” 正院使探著脈,似乎是脈到奇怪的脈象,手沒收回來,就皺著眉頭思索。 墨挽歌可有可無地抬著眼睛,淡漠地看著離她不遠的正院使,冷靜得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她的身體不好,坐起來太久就腰酸背痛,而且因為失血過多,頭稍微動一下就得緩一下,否則就有頭昏腦漲的感覺。等著正院使診脈,她是耐著性子,忍著才一動不動。 藥箱之上,正院使當先收回手,隔著的一條紗帕被拿開,墨挽歌才接著收回手。 “稟太子妃,娘娘的脈象有力多了,是個好現象,若是以后好生養著,假以時日,或許能恢復到以前那般。再有便是……”正院使彎著腰回稟道。 墨挽歌掀起眼簾看著他,凝神等著他接下去的話。 正院使閉了閉眼睛,下了力氣說道:“再有便是因娘娘生產的時候失血過多,多少傷了身子,以后怕是再難有孕了?!?/br> 玉盞在旁邊忽然出聲:“敢問太醫,方才太醫為太子妃診脈時,是否診出有何不妥?”她方才緊盯著正院使,自然沒有漏掉他為難的神情。而自家主子再難有孕的話,先前生產的時候已經說過了,定不會是因此為難。 正院使轉過頭掃了她一眼,為難地扯了扯嘴,道:“微臣惶恐,今次診脈,發覺娘娘的心脈速度快了許多,這有些危險。想來是因為失血過多,可這并非能一日兩日養好的,需細水長流地溫補才好。只是在此前,不宜大悲大喜,要保持心情,否則牽引得心脈速度變化都是不利于娘娘的身子的。” 不宜大悲大喜,從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就開始聽著話了,這話聽得多了,墨挽歌也沒往心里去。倒是把“心脈速度變化”那句聽進去了,人有七情六欲,稍微情緒有變化,心脈跳動的速度就會有變化。他這話說的,就好似要自己保持得半點情緒波動都不能有。 這跟死人有什么差別? 死人才能沒有七情六欲。 “那上回太醫院開的藥,是否是繼續吃?”玉盞問道。一日兩回地熬藥,這會子外面就在煎藥,苦澀的藥味彌漫。 正院使遲疑了一下,“這服藥吃完,就別吃了。微臣回去再開一副新的藥方,抓了藥再送過來?!?/br> 墨挽歌輕輕點頭,又看了玉盞一眼,旋即閉上眼睛,靠在枕子上一動不動地緩解涌上來的眩暈感覺。 玉盞會意,道了謝,又親自把人送到宮門口去。 玉盞送了人離開,房里就剩下墨挽歌自己一人。 耳邊安靜下來,墨挽歌睜開眼,平淡的眸子里顯出幾分眷戀,又從眼底的眷戀開始一寸寸裂開,變成難以抉擇的痛苦,幾經變化沉淪,在眸光流轉成決然之際,她狀似無力的閉上雙眼。腦袋往后靠,就靠在雕花床背上。 大出血之后的人容易犯困,坐了這么一會就已經感覺累得厲害,太累了,閉上了眼睛,不過幾個呼吸間就進了半夢半醒之間。 玉盞再回來時,就見到墨挽歌看著床背睡著了。她無聲地走上前,把只蓋在墨挽歌雙腿的被褥拉上去,為其蓋好,同時余光瞥見她的眼睛動了動,不過并沒睜眼。 待在自己房里的念青待得太無聊了,打算出來換換氣,一瘸一拐地扶著墻壁走出來呼吸是打算新鮮空氣。結果走到庭院中,深深一吸,吸進了一大口苦澀的藥水味。她一頓,臉隨即皺成一團。 這味道,也太苦了吧。太子妃也真是可憐,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得喝這么苦的藥水。 庭院中的陽光還有些硬,泄在白磚上照出來有些刺目。不過并不熱,在檐廊下會很舒服,不冷不熱是剛剛好的溫度。 念青站在門框邊停頓了會,尋思著去看藥水好了沒有,于是就一瘸一拐地往灶房的方向而去。 煎藥的地方是在灶房那邊,不過并非是在灶房里,怕熏到灶房里的食物,是搬了個小爐子在灶房門口,隔著個道兒。一個宮女蹲在旁邊,拿著扇子照看著火。 頭頂是寬大的屋檐,在下邊看火的人就在陰涼的蔭涼下,舒服了,也就打瞌睡了。 念青一瘸一拐地過來,看得宮女淺安一手撐著下巴,昏昏欲睡。 念青瞪了她一眼,左手圈成個圈放在嘴邊,重重咳了一聲:“給太子妃看藥可得全心照看,不然分量少了,我可是要罰你的!” 淺安聽到咳嗽聲便立時驚醒,看到是念青,不由得一顫,身上的汗毛幾乎根根豎起來。整個身體也僵住,眼睛睜著卻只敢看著地上,下意識地跪在地上告饒道:“姑姑恕罪!奴婢一時疏忽……” 崇教殿的人幾乎都是念青挑選進來的,都經過念青的調教。別看念青面上好說話,做事的風格和對他們的要求是極高的,正因如此,對他們那一群人是極其嚴厲的。 念青嗤笑一聲,嗔怪地看她一眼,風輕云淡地說道:“我不過是這么一說而已,你嚇成這副模樣做什么!你如今可是太子妃的奴才,我也不能越俎代庖不是?” 不知如何接話,但念青的威信深固,淺安只得一動不動地跪著。 念青嫌棄地扁嘴,看著藥罐的口子冒出裊裊的煙,催促道:“趕緊去看分量如何了!要是好了,我便給太子妃送去?!?/br> 淺安忙不迭地去看藥罐,也是湊巧,藥罐盛出來的藥水分量剛剛好。尋了個托盤,淺安就將藥水遞給在這兒等著的念青。 淺安擔心念青記著自己的錯處,還是怕被懲罰,帶著討好的意味,說道:“方才奴婢瞧著玉盞姑姑送了太醫出去。應該是太子妃醒了。” 念青眼睛一亮,“你怎么不早說!” 淺安低頭不語,方才提心吊膽的怕被懲罰,哪里記得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