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蜜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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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七那日,大雪紛飛。一整日的雪,從一大早下到入夜。 朝廷是明日就封筆輟朝,連著歇七日。這七日,若沒有火燒眉毛的大事兒,皇帝太子和朝廷百官都是不必忙于政務(wù)的。 趙元休處置好了最后的一些雜事,又陪著皇帝用過膳。再出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這幾天暫時卸下朝務(wù)的重?fù)?dān),趙元休走在宮道上也覺得難得的輕松。 由于雪太厚,沒法用掃帚掃,就只能由更多的宮人用鏟子,將雪鏟到兩邊,留出中間的干凈。 小福子撐著傘,亦步亦趨地跟著趙元休。前頭的宮人撐著燈,進(jìn)了東宮之后猶豫著不知往哪個方向。小福子見狀,問道:“殿下,您是要回書房呢,還是去后頭呢?” 趙元休身上的大麾已經(jīng)被雪染得一半雪白,他腳上黑色的靴子也沾了許多雪。他停下腳步,不咸不淡地瞧了旁邊小福子一眼,徑直就繼續(xù)往前走。 小福子忙不迭地跟上,一邊吩咐著說道:“崇教殿!” 燃著的紅燭照亮寢殿,桌上擺著一盤棋,墨挽歌和念青相對而坐。棋盤上一眼可見局勢,白子處于上風(fēng),黑子已經(jīng)幾乎被白子團(tuán)團(tuán)圍著,中間還有幾處可下的地方,只是黑子想要翻盤已是不可能了。 念青手里還捏著一顆黑子,看著棋盤,那眼神,是恨不得將棋盤看出一個洞來。半晌,她把黑子往棋碗里一丟,惱道:“一條活路都沒有,太子妃你精通棋道,可是把奴婢碾壓著打!當(dāng)真是半點情面都不留。” 墨挽歌將手里的白子放進(jìn)棋碗里,笑道:“就是我這樣還不算是讓著你的話,那怎樣才算?這一盤棋局我可讓了你七步了。都說是落子無悔,你可悔了不止一次兩次。” 念青吐了吐舌頭,將棋盤上的黑子收進(jìn)碗里,“若論琴棋書畫,奴婢也就棋還拿的出手,沒想到還是沒法跟您比。” 紅霞恰好端了藥進(jìn)來,黑乎乎的藥水還冒著熱氣。 自從上一次,念青故意戴了所有賞賜作怪,紅霞對這個管事的大宮女也沒以前那樣拘束了。這會子見到念青輸了比賽,還笑瞇瞇地說道:“太子妃的棋藝精湛,你又巴巴地照耀自己棋藝,如今輸?shù)眠@么慘,可是故意叫我笑話你不成?” 念青柳眉倒豎,故作兇狠,“好你個紅霞!方才是誰鼓動我的?是誰說我能和太子妃比一比的?” 紅霞放下托盤,舉起雙手一臉坦然,“天地良心吶,我這可就冤枉了!誰讓你將你自己的棋藝吹得天上難得人間僅有的?我還以為你的棋藝有多高超呢!沒想到,在太子妃手下還走不過五十步。” “誰說沒有五十步的?”念青瞪大了眼睛,“我可是頑強抵抗了許久了。至少也有七……六十步了。” 墨挽歌笑著瞧了紅霞一眼,隨口問道:“藥剛熬好嗎?” “是啊,剛從藥罐里倒出來,娘娘您晾一晾再喝。”紅霞應(yīng)了一聲,也不跟念青難了,到外面正殿去拿蜜餞了。 墨挽歌收完棋子,扶著腰站起來,嘆了氣揉腰,“月份越大越不容易,坐這么會就腰酸背痛的。” 念青連忙起來扶著她,寬慰道:“再過幾個月,皇長孫就出生了,再過幾個月就好了。” “那倒也是。”墨挽歌隨口應(yīng)道。 卻說在正殿的紅霞剛拿了蜜餞,轉(zhuǎn)過身就見到太子跨進(jìn)正殿。紅霞忙福身行禮,“奴婢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安。” 寢殿里的墨挽歌聽到聲音,不由自主地瞥了門口一眼,扶著念青的手站穩(wěn)了。見得趙元休進(jìn)來,她看了一眼,沒行禮也沒說話,又坐到桌前了。 念青扶著墨挽歌坐下之后,才行了禮。 趙元休自己拆開大麾的繩結(jié),一把遞給念青。隨即自己就走到火爐前,冰涼的雙手烤著火,異常的舒適。 紅霞送了蜜餞過來,無聲地放到桌上。 墨挽歌伸手碰了碰碗,覺得還是燙。她右手將碗圈著,看著黑乎乎的苦澀藥水,輕聲說道:“太子殿下,你可還記得,當(dāng)初你允諾給我一個愿望?” 當(dāng)初二人也曾相敬如賓,也曾仿佛蜜里調(diào)油般歡愉,那時候允諾過一個愿望。墨挽歌記得,趙元休也記得。 “嗯。”趙元休轉(zhuǎn)成手背烤火。 其實,墨挽歌是有用這個愿望求過一事的——李妃故去,玉盞和劉太醫(yī)被下獄,墨挽歌就是想用這個愿望求得二人平安。只是,那個時候趙元休狠狠拒絕了。這么說來,這個愿望是沒有用過的。 墨挽歌轉(zhuǎn)頭看向趙元休,“我如今不求別的,只想,你將我腳上的鐵鎖解去。” 趙元休聞言也轉(zhuǎn)過頭,不過是看著在地上拖著的鐵鏈。隱有不悅,他明知故問道:“為何?” “我好歹是個人,為何要像小動物一般被鎖著?”墨挽歌險些氣得咬到自己舌頭,“再說這個愿望不能救人性命,難道連鐵鎖都不能打開嗎?” 在屋子里的人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自己不在殿內(nèi)。 趙元休自覺雙手已經(jīng)暖和,便收回雙手,氣定神閑地走過去,解釋道:“本宮這般,委實沒有將你當(dāng)小動物。上次也說了,怕你一心想逃離而已。若是你能定下心來好好當(dāng)你的太子妃,亦或是等得你生下了孩子,本宮便去掉這個鐵鏈。” 定下心好好當(dāng)太子妃?是要讓自己逆來順受吧。 墨挽歌捏著手,抿嘴不語,忍著不滿。 趙元休彎腰撫上她的肚子,“這個孩子定是有福的,父皇母后都很盼望著他出生。等他出生,就是地位尊貴的皇太孫了。” 墨挽歌懟道:“那要是個女孩呢?” 趙元休笑意更濃,“女孩的話也好,一出世就是長公主。” 墨挽歌挑唇冷淡一笑,難得沒有再說話氣他。緩了緩,她端起藥碗,皺著眉頭憋著不呼吸,牽長了喉嚨將一碗藥喝完。 她放下碗,趙元休已經(jīng)捏了一顆蜜餞送到嘴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