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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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挽歌她放開了玉盞的袖子,不慎扯到了背部的傷口,癢得厲害,也疼得厲害,她指尖微微顫抖著,她問道:“今兒是什么日子了?” 其實她此時頗為心慌。她剛醒過來,看到念青和一個面生的宮女還暗自嘀咕,想著莫不是因為自己昏睡多日,身邊發生了什么大事。 想想自己昏睡之前,仿佛是跑去皇后宮中,自己是要去求皇后救玉盞的。玉盞因為李妃的事兒被關進天牢,定是受刑傷得不輕的,可如今竟然已經能夠起來伺候了? 而最為不解的,還是自己左肩的傷。不知是什么傷,隔著好幾層藥布都能聞到藥膏味。放松下來之后,背部靠到枕上這么輕微的動作,也牽得傷口瘙癢疼痛。這傷是什么時候傷到的?又是怎么傷到的? 玉盞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念青和紅霞是完全的一頭霧水,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的疑惑。還是玉盞想了想,道:“姑娘,今兒是臘月初二了。您可記得你十多日前醒過?” “什么?”墨挽歌皺眉,驚得不輕。沉默了好一會,凝滯的眼眸緩緩變得靈動,顯見是想到了什么,她道:“姑姑,你且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玉盞可是墨挽歌的陪嫁,自然是要更信任的。念青和紅霞沒多停留,便行了禮退出去了。 等得聽到關門聲,墨挽歌才抬了右手,撫上左肩包著的藥布,“姑姑,我記著的,是李妃沒了,你平白受了災,進了天牢。眼見著姑姑你被救出來,若是我沒有記錯,你遍體鱗傷。可今日一見,姑姑你雖是憔悴,可是精神還好。今日是臘月初二,又說我昏睡了十一日,這日子對不上啊姑姑……莫不是,她又出來了?” “姑娘……唉……”玉盞咬唇,用袖子一把揩去淚水,彎腰道:“姑娘,您不知道。李妃娘娘故去已經好幾個月了,得皇后娘娘幫忙,奴婢也已經出了天牢許久。記得那時,您在皇后娘娘那兒暈倒,再度醒來之時,應該就是二姑娘了……” 墨挽歌眼里的焦距漸遠,應當是在回想什么。 玉盞臉色變得忿忿然,沉默片刻,她才接著道:“那九月上旬,您便忙著幫忙賑災衣裳的事兒,月底,您……太子便對您……用了烙刑!若非如此,您也不至于昏睡了半個多月。” 墨挽歌慢慢轉頭看著她,“半個多月?按你這么說,如今不應該是十月半左右嗎?” 聞言,玉盞惱得厲害,想到了太子那個罪魁禍首,也不知道是惱怒太子的殘暴,還是惱怒自己的無能為力。玉盞冷笑著,回道:“姑娘,那時候,您已經是醒過來了。可真真不知太子到底要如何,若是二姑娘醒著,便是一點痛都受不住的,可恨太子對您用烙刑。奴婢可看在眼里,那傷口有兩個巴掌大,極不容易恢復。” “太子吩咐了太醫院,不許用生肌的好藥。且是言之鑿鑿,道烙刑如此,必得叫肌膚自己長出來,才能留下該有的字。奴婢人微言輕,無能左右太子的決定。醒來的是二姑娘,要太醫院開止疼的藥,才能勉強忍著痛。可憐姑娘您,如今懷著身孕,還得受這般的苦難。”玉盞說著說著,眼淚又止不住地涌出來,“那太醫也說了,止疼的藥水喝多了,便沒有止疼的效用了。半個月前,傷口長得不好,突然化膿,不得不剔除那些壞rou,姑娘您受不住便開始發熱,便開始昏迷不醒。” 墨挽歌聽過,自己沉默著,許久才將這些話給消化完。 自在江南,她就知道,自己的身體還住著另一個人。而從貼身伺候自己的姑姑玉盞口中,她能夠知道另一個人的事。另一個人知道自己做的事,而自己卻無法知道另一人做過的。 舊時另一人也出現過,奪取了這個身體。自己之所以能再度出現,似乎是因為一個怪醫。這回,也是如此嗎? 墨挽歌撫上自己酸痛的額角,“姑姑,可是因為當初的那個怪醫?” 玉盞搖頭,“姑娘昏睡了十多日,醒了便是您了。” 墨挽歌沉默了半晌,想不通其中的原因,而醒來也有好一會了,身體慢慢恢復了自然。她縮了雙腳,想要換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而隨著她的動作,卻聽到陌生的鐵物震動的聲音。 她詫異地看向旁邊的玉盞,腳上的異物感異常的明顯。她拽了被褥將其扯開,腳上鎖著黑乎乎的鐵鎖,她聲音顫抖著:“姑姑,這是什么?” 玉盞臉色依舊難看,她把被褥給掖好了,嘆了氣卻沒說話。 “這是趙元休的意思吧……”墨挽歌揚起嘴角,冷笑著再度撫上左肩的藥布,“對我施了烙刑,又將我鎖在著寢殿中,我是犯了什么罪,惹得他這般往死里對我?” 她的問題,是叫玉盞無法回答的。 說了這么會話,墨挽歌有些撐不住,很快又在玉盞的伺候下睡下了。 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分擔在太子趙元休肩上的政務愈重。等得趙元休從勤政殿回到東宮時,每每已經過了掌燈時分了。 趙元休如前些日子一般,回到東宮便往崇教殿走。 自從在墨挽歌的身上蓋上自己的“印章”,趙元休久不至崇教殿。一是政務繁忙,賑災又迫在眉睫,朝中更有出征的事兒;二則去了崇教殿的話,指不定得爭吵不休。沒有多余的精力花費在爭吵上面,故避之。 直到十余日前,墨挽歌又昏睡不醒。那時賑災事宜幾乎要全部完成,年至底關于稅銀的任務也都分配完畢,他才在每日掌燈時分回了東宮,至崇教殿看望墨挽歌、用過晚膳之后,才回書房去。 進了崇教殿,殿中的宮人齊齊地屈膝行禮。 趙元休徑直進了正殿,一邊抬手置于口中打了個哈欠,一邊走進寢殿。殿內燈火通明,寢殿的門微開,暖和的空氣撲面而來。他推開寢殿的門,下意識地望向床榻方向。 床榻上的女子意外之外地坐著了。應當是洗漱過了,女子倚在柔軟的枕上,上身囫圇穿著一件厚實的衣裳,只左肩裸露在外。濕漉漉的長發披向外,由宮女拿著干布在為她絞頭發。 趙元休推了門走進來。 墨挽歌聽見聲響,轉頭看向他。臉色平淡,只是眼里含著類似于厭惡的情愫。 紅霞絞頭發的動作停下來,與同在殿內準備吃食的念青,二人忙起身行禮。 墨挽歌垂下眼睛,淡淡吩咐道:“紅霞,去拿繩子來把頭發捆起來。” 紅霞手里拿著布,聞言就要起身去尋發繩。 “你們出去吧,這兒不用你們伺候了。”趙元休就站在桌前,掃了紅霞一眼,那迫人的氣勢直接壓得紅霞動也不敢動。 墨挽歌輕笑一聲,用右手往上拉了拉被褥,并不與他爭執。 念青拉了紅霞一把,后者猶豫著,還是被拉出去了。 上好的木炭燒得通紅,盡職地暖和了整個寢殿。趙元休解開狼皮大襖,披到衣架上,踱步走到床榻前。 墨挽歌微微側身朝內,慢慢瞌上眼睛,似乎很不愿意看到他。 “怎么,看你這副模樣,是不愿意見到本宮?”趙元休身上穿著蟒袍,他坐到榻邊,正對著墨挽歌。一抬手,寬厚的手掌就落在墨挽歌的脖頸上。 墨挽歌睜眼看他,冷笑著應道:“不過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你又何須自找不快?” 聞言,趙元休慢慢皺起眉頭。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想到記憶中頗為清晰的一幕,還是墨挽歌在書房中,喚他一聲“元休哥哥”。那時女子嬌俏玲瓏,與此時的冰冷可完全不同! 趙元休也是冷笑,一把掐住女子的下巴,半瞇了眼睛怒道:“莫不是,如今知道凌奕然再度手握兵權,認為本宮得依仗著他才能打勝戰,自認有三分底氣,便是對本宮開始放肆了嗎?墨挽歌,你與他關系不清不楚,是存了心要叫天下人恥笑本宮不成!” 墨挽歌被掐得牙酸,也還是聽到了他的話——凌奕然再度手握兵權?凌奕然不是已經南下了嗎,為什么又回來了?自己沒有意識的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只是自己明明不解,然而這疑惑又不能為外人道也。 墨挽歌右手撐著床榻,以保持平衡,也就導致沒法用手掙開他的動作,心里惱怒。再加上,腳上如同畜生一般被鎖了鐵鏈的憤恨。 她用力別過頭,心里存了氣,嘴上自然沒有留情:“兩巴掌大的烙鐵,你若是要我死,賜我白綾毒酒便是了!何苦用對死刑犯的刑罰來侮辱我?你不仁我不義,如你所說,是又如何!” 墨挽歌掙開了他的手了。趙元休冷笑幾聲,手稍往下便落在她的左肩,指尖正好是按在她的傷口上。他一雙眼睛里變得通紅,咬牙切齒地重復:“是……又如何?你竟然承認了!” 若是墨挽歌這會子能留有幾分理智,或許能察覺他的不對勁。可惜,被按住的傷口的疼痛、被禁錮的屈辱、幾個月沒有意識的迷茫惶恐、趙元休的無情,林林總總加起來,足矣讓她失去應有的理智。 傷口被用力按著,墨挽歌疼得渾身發抖,嘴也顫抖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