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閑話,與皇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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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何見可憐?李妃娘娘生出太子這樣的人,又得皇上寵幸,哪里就可憐了!只不過是李妃娘娘命格太弱,壓不住這潑天的富貴罷了!才會在幾年前忽然病重。”一個年歲較長的宮女嘖嘖幾聲,一邊用手指點著虛空一邊說道。 她已經算是幾人中年歲比較長的了,不過這兒也有比她還年長的宮女。最年長的宮女年紀已過二十五,早先是伺候太后的,不過到了年紀要放出去,才發現家里的老父老母都沒了,家中嫂嫂又不待見自己,便求了太后恩典,留在宮中繼續伺候。本來在太后身邊伺候是頂榮耀的,但是求了留下來的恩典沒多久就出事了。她被那件事牽連到,如今當了個教養姑姑,這幾月來日子清閑,最是喜歡喝些小酒,醉了幾分就常與人閑話。 對于剛才那人說的話,忙里偷閑喝了一瓶酒的教養姑姑不贊同地晃了好幾下腦袋,“可不是什么命格、什么潑天的富貴惹的禍。如今啊……嗝……李妃娘娘沒了,想來也沒有什么忌諱了。咱們這位娘娘可不是命格弱什么的,而是……” 也不知是不是喝酒喝足了,教養姑姑借著幾分醉意瞇起眼,賣了個關子。 她賣了關子,聽到正重要呢,一下子止住話語可讓在場的人頗為不滿。一個兩個跑來晃起她的手臂,哼哼唧唧地求著她繼續說下去。 被晃得頭暈,又怕手里的酒瓶被晃掉了,教養姑姑沒一會就繳械投降了,抽出自己的雙手,她不疾不徐地說道:“那是因為吶——她早年中了毒。中了毒才會這么虛!” 說到這種陳年辛密,沒有人會不感興趣。一個個宮女齊齊圍了上來,也不管身邊的人互相認不認識,都擠在一起,想聽聽關于李妃娘娘的秘密。所有人都急著聽到皇室的辛密,自然不會在意身旁站著的是何人,也沒有人發現,有一個她們不熟悉的面孔沉默著出現。 “卻說這也是冤孽啊!太子和太子妃小時候玩在一起,都是在宮中讀書的。可是李妃娘娘中的毒,就是如今太子妃的生母下的。你們想想,給李妃娘娘下毒可是大罪。偏偏吶,人家就是本事大,人家女兒還嫁過來了。”喝醉的人仿佛沒有喝醉,說起這些話來很是流暢。 “姑姑你是吃醉了吧!真要給李妃娘娘下毒,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給太子和墨氏賜婚?”一個機靈的宮女扁扁嘴,眼里閃過不屑。姑姑真是胡說八道,吃醉酒了說胡話呢自己還巴巴的在這里聽。 抬起手里的酒瓶,教養姑姑吃了一口酒,不悅的瞪了懟自己的宮女一眼,隨即打了個酒嗝,濃眉皺起,低聲喝道:“你個小蹄子,我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如今竟也敢質疑我說的話!前幾年太后娘娘尚在之時,可連你們如今頂頭的人也不敢這般與我說話。” 且不要說太后如今在不在,就算是在了,你如今沒有在太后跟前伺候沒了身份,你還拿什么喬?說實在話,大家伙兒對這個時常喝酒的姑姑沒多少好感,只是如今還要聽她繼續說下去呢。所以好幾個人使了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話。 又是好一番催促之下,教養姑姑這才繼續說下去:“當時的墨謝氏可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兒,太后娘娘寵她呀!所以呀,就算是害了李妃娘娘,人家也沒事兒。” 墨謝氏,也就是如今太子妃墨挽歌的親娘。墨謝氏是太后的侄女兒,平日就對墨謝氏疼愛有加,也是因為有這層關系在,年少的墨挽歌才有機會進宮成為皇女伴讀。換句話說,也就是因為是太后的侄女,所以下毒害了李妃,墨謝氏也沒有事。 多不公平啊!害了李妃娘娘這么多年臥病,偏偏老天還讓墨挽歌嫁給太子、嫁給李妃唯一的兒子。這簡直就是老天不開眼! 眾人皆是低低議論起墨謝氏來,無非是說她心腸歹毒,仗著太后娘娘是姑母就無法無天起來,竟然還殘害后妃云云。不過也讓人知道了一事,太子妃的生母定是對李妃娘娘有什么不滿,以至于太子妃母女都要害李妃。 有一個站在最外邊身著宮女衣裳的人十分突兀的、不停地搖頭。 身穿宮女服的墨挽歌搖頭,很清楚地知道需要否認這些錯誤的言語。而且,她更清楚自己有更重要的事還沒做。她要離開這里!墨挽歌努力讓自己忘記剛才聽到的話,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快速走開。 真是的,自己怎么就過去偷聽了。墨挽歌十分懊惱,吞下酸澀的感情,快步向著記憶中的地方走去。 李皇后正和幾個進宮給李妃吊唁的官夫人說話,便有宮女急匆匆地進來。聽了宮女說的話,李皇后心一沉,連忙囑咐宮女將人請到側殿去,隨即跟在場的官夫人致歉,就匆匆趕去側殿了。 幾個官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一向沉穩的皇后娘娘,怎么就忽然緊張到這個模樣了。 其實也不能怪皇后緊張看重,實在是:太子妃徒步走來,進了皇后的宮中就喊肚子疼。這樣的消息,換成誰也得緊張。 李皇后匆忙進了側殿,便見到墨挽歌倚坐在榻上,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撐在石榻上,神情恍惚。 墨挽歌聽到開門的聲音和腳步聲,知道有人來了才動了動眼睛,目光落在李皇后臉上好一會才意識到這就是李皇后。墨挽歌抿嘴,撐著石榻快速起來,扶著肚子就朝著李皇后跪了下去,她垂眸說道:“兒臣有一事想求母后,還請母后成全則個。” 她的肚子已經看得出是有孩子的了。巴掌大的臉這會子看著瘦了許多,看著憔悴不已。 李皇后暗戳戳地心疼,連忙給左右使了眼色,讓她們扶墨挽歌起來,引著墨挽歌再次坐回去,道:“太子妃,你有什么要說的直接說就是了,怎么還求來求去的?跪來跪去多辛苦啊!你可是有孩子的人,多少也得照顧一下孩子。” 墨挽歌不知為何,一搖頭,一抿嘴,眼淚就掉下來了。一滴,她抬手接了,歉意道:“見到母后,就想起我母親,已經許久不見母親了。” 已經坐到石榻的另一端,李皇后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傻孩子,最近事兒都,倒是想給忘了。等你臨盆的時候,就傳你母親進宮來陪你小住,可好?” 這種殊榮,李皇后還想對方必定會同意,沒想到墨挽歌直接就搖頭拒絕了。 “父親已經辭官,再也不是官員,母親雖然還是誥命夫人,可也不是有品階的。實在是不能這般了,免得壞了規矩,惹人閑話。”墨挽歌拒絕得十分細節,也令人心疼。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今日跑來,是想求母后一事。想必母后也知道了,李妃娘娘薨了,都說是兒臣指使人去做的……其實不是的,兒臣什么都沒有做。” 李皇后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與她無關,實在是李妃的模樣,誰都看得出是命不久矣的,又有誰會涉險去害死她呢。 李皇后握著墨挽歌的手又緊了緊,以示安慰,隨即道:“太子妃,這些本宮知道,你且說你有什么事情即可。” 墨挽歌抬頭正對著李皇后的眼睛,心里轉了兩轉,懇求道:“兒臣想母后出面,幫臣妾救下無辜的玉盞和劉太醫。那日他們平白無故抓走了玉盞,言道是我害了李妃娘娘,需從玉盞口中得出些消息來,可是,兒臣在崇教殿養胎而不得出,如何去害娘娘?” 墨挽歌好看的眉頭攏起,滿滿的疑惑。說來慚愧,她實在不明白,為何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李皇后目光暗了暗,慢慢松開墨挽歌的手。 李妃喪命那日,宮內議論紛紛,都說是太子妃下的毒手。而自己昨日,也與太子說了這件事,言語中表達的是自己相信太子妃,讓太子莫信讒言。然而事實上呢?宮中謠言四起,可是所有謠言都是有根據的。李皇后沒有讓人去打聽,直接就站在太子妃這邊,實際上很大一部分,是看在太子妃懷著皇長孫的份上。 墨挽歌看著李皇后收回手,呼吸一滯,起身慢慢地跪在地上,撐著沉甸甸的腦袋,認真地一字一字說:“母后,兒臣可以亡母發誓,兒臣絕對沒有去害李妃娘娘。事出突然,兒臣甚至不知發生了何事,只是知道,連審都沒有審,玉盞和劉太醫竟然就被定罪了。” 這一回,李皇后沒立刻讓人扶她起來,反而是居高臨下的問了一句:“你又說如何知道沒有審?” 墨挽歌低著頭,“自玉盞被帶走,都沒有人到崇教殿來尋物對證。若真的是玉盞做的,不是還得有人證物證嗎?說起來,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兒臣實在不能明白為何就定了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