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宜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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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周之南派的人到商會回話:他生日宴后這兩日,沈聞除了去糧油廠辦公就是去茶樓喝茶。 根據(jù)茶樓的人回憶這幾日沈聞所見,列了個單子。周之南一一看下來,瞟到了“程山”二字。 原來是有人暗中作怪。 還是個露了尾巴的狐貍。 他喚人擬了帖子送到程家,請程山到上海飯店用午飯。今日上海陰雨,涼風詭譎,周之南又請的急,實在不是個好預兆。 幸虧他出門及時,沒趕上最大的那陣,早早地等程山到來。 周之南最恨不磊落之人,但也先禮后兵,所以才請上一請。卻不想,一張?zhí)樱垇砹巳恕?/br> 看著進了門的陳萬良,好像明白了點什么。 程美珍進了門就挽住陳萬良,那干瘦男人很是享受,“周老板,好久不見啊。可別怪我不請自來,我也是許久未見你。” “哪里,陳老板。你冒雨來,我感動得很。” 程山笑的陰郁,周之南瞧著與上次見他相比,整個人如同此時的樹木,愈發(fā)干枯萎靡。 思忖著他當是染上了什么不該染的,也不甚確定。 一通虛假客套,桌上的菜已上齊,話頭也該進入正題。 是程山先提及。 他舉著杯酒起身敬周之南,語氣很是謙恭。 “周老板日理萬機,我自知有事做的不妥,許是無意中開罪了您,這杯酒我先飲為敬,算是自罰。” 周之南并無同他喝這杯的意思,程山抬手示意,自己喝光緊跟著又倒一杯,再次舉起。 “這第二杯,是我失言。我那日同人喝多了酒,去茶樓吃盞茶功夫遇上了沈老板,不小心說錯了話,您多擔待。” 他喝的快,語氣虔誠,還在倒第三杯。 周之南興致盎然坐著,抬首看他演戲。這倒是有意思了,帶了陳老板同來,還沒開席就連飲告罪,弄得好是謙卑。 倒像是他周之南來找人不痛快。 程山第三杯倒?jié)M,周之南仍舊未開口,陳萬良有些想做和事老。畢竟如今程美珍已是他床上客,程山也好生狗腿,平日里少不了巴結(jié)逢迎。 “周老板,你看這,咱們都是做生意的,什么大事搞得這般不快。都說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和才是為貴啊。” 周之南但笑不語,程山見狀壓下陳萬良,做小心謹慎樣子開口,“周老板當上海灘頭號人物之輩,我們自是比不了。我這嘴沒個把門,說錯了話就是說錯了話,理應自罰三杯賠罪。陳老板切莫再勸。” 他這話說的耐人尋味。陳萬良雖然太過重色了些,但生意做的不小,人也有些手段,不然周之南不可能一直同他保持往來。若周之南算得上頭號人物,陳萬良也不應該落下。 程山說這話,暗地里卻是在貶低陳萬良。任誰聽了都會不快。 程美珍也在旁邊按下陳萬良,那表情仿佛受制于人委曲求全一般。 周之南笑著看這父女倆演戲。 陳萬良做沈聞之后的第二把槍,語氣有些不悅。 “我待周老板如親弟弟,怎的他還駁我這個面子不成?之南,程老板已敬兩杯,怎么說他年紀也比你大,真真當不起。” 周之南面帶笑容,那笑可冷意十足,搖了搖頭。 “陳老板,此事我是要細糾的,不然這上海灘今后人人都能到門前垂涎我周之南的人,我還有何臉面自處。” 程山作屈從樣,舉起杯。程美珍在旁邊揪著陳萬良袖子,眼神凄楚,好不可憐。 陳萬良也曾妄言過,他若是死,定是死在色上。這下看到美人含淚,腦袋發(fā)熱真真要把程山當半個岳丈,出聲逆周之南的意。 “程山現(xiàn)下跟我一同做生意,我自然是要庇護他幾分。且也不是甚的大事,酒賠了,也就過了。周老板,您看呢?” 周之南笑容沉了下去,同這些老派的商人見面,他穿靛藍色長衫,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現(xiàn)下悠哉悠哉地撣了撣下擺,望向陳萬良。 他只肖一句話便能戳醒他美色當頭失了的智。 “還不知陳老板何時同美珍成婚?” 陳萬良其人□□的很,現(xiàn)下那手正在桌子底下鉆進程美珍旗袍。但他也不絕會為程美珍放棄上海灘眾多鶯鶯燕燕。 明面上美其名曰追念過世妻子不肯再娶,推了多少做媒的人。實際上,氣死陳太的人是他,玩的最放肆的人也是他。 程美珍是程山送上門,出身高貴了些,黃花閨女。可做的事和他在長三堂子請頓花酒便能□□的丫頭沒兩樣。 你說讓他娶程美珍? 笑話,斷是程山給他下咒,他也不會答應。 因他陳萬良□□至極,sao性入骨,長存不滅。 周之南一句話問住了他。 陳萬良干笑,“周老板可莫要開這種玩笑,辱沒了人家小姑娘的聲譽,我一個糟老頭子倒是不怕說。” 手也悄悄收回,放在桌上。 程山見到陳萬良怒氣全消,狡黠解釋同程美珍關(guān)系,有些著急。 他目的本就是惹怒陳萬良,讓他和周之南生出嫌隙。 程美珍趕緊摟上陳老板手臂,渾圓暗示地蹭,面帶急色。 陳萬良此時倒是覺得,沒那么有興致了。 女人么,于他來說,玩一玩,就要換的。 有侍應在周之南耳邊低語,周之南點點頭,人便退下。 他開口道:“沈老板和他兒子也來吃飯,說是要打個招呼。” 陳萬良笑,“我許久沒見他,快添兩幅碗筷,便一起吃罷。” 周之南頷首。 他也要攪一攪這攤渾水。 沈聞和沈仲民進了房門。陳萬良、程山、沈聞這一代的老板們,彼此都相互熟知,客套幾句坐下了便是推杯換盞。 沈聞有些怵周之南,上次去他家求親,后來明顯惹了周之南不快。酒桌間言語也有些小心。 周之南卻主動同他攀談,消除了那些拘謹。 幾瓶酒下肚,氣氛正濃。外面雨還淅瀝瀝的,屋子里卻熱絡(luò)。 陰雨天,宜做媒。 周之南開口,“沈老板現(xiàn)下可是著急給仲民娶妻?” 沈聞點頭,“他也雙十年紀,我這般大的時候,他母親都懷上他了。想著早些娶妻,他早點安定下來,我也好把手里的家業(yè)交到他手里。” “沈老板哪里話,你這年紀還能再cao持個十幾年。” “說的對,你都想著甩手了,我當如何自處。” 陳萬良和程山一唱一和,幾個人笑作一團。 沉默的只有程美珍和沈仲民。 一個是為自己現(xiàn)下處境而尷尬,還要強撐著面子;一個是試圖融入生意場,卻沒那個本事。 周之南作惡,要將兩人湊一對。 指尖是沈聞命沈仲民給敬的煙,吸一口,“我瞧著程老板家的美珍就很是合宜。” 房間里霎時寂靜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表情。 陳萬良先是愣,轉(zhuǎn)為驚喜;程山神色復雜,內(nèi)心糾結(jié);沈聞暗自思忖,打量程美珍;兩個小的反而沒甚的變化,只一個默然接受,一個面露羞澀。 陳萬良先拍掌,打破寂靜,“我瞧著合適。” 他一點也不覺得羞臊,反而甩了燙手山芋,滿意得很。 周之南撣掉一塊煙灰,笑得溫潤,“他們還上同一個學堂,也是相互了解的,上海灘再沒比這更合適的了。” 沈聞心動,程美珍看著是個長輩喜歡的長相,少女含羞,惹人憐愛。 程山見陳萬良都同意,自知陳家是嫁不進去了,沈家家底豐厚,也可考慮。 “程老板,令嬡可有婚約?” “不曾有,不曾有。” 沈聞想立馬就定下,“甚好,甚好。這親結(jié)得。” 不多會,就已定下。程美珍“因禍得福”嫁得心上人,沈仲民早日成家分些家產(chǎn),都是圓滿。 還要感謝周老板,最當做證婚人。 雨仍在下,屋子里熱熱鬧鬧,月老冒雨前來牽紅線,真是可歌可泣,成就一段上海灘佳話。 本是程山借機使苦rou計離間周之南和陳萬良,卻撿了個便宜女婿,也不知是喜是憂。 周之南一下子解決了兩個礙眼的,心頭暢快。 只盼此番借機敲打程山,能讓他老實老實。意識到,他周之南只要想出手,便能讓你憑空多出來個“東床快婿”,更別提別的。 一行人各自上車后,他沉沉靠在后面,知會司機,“不去商會了,回周宅罷。” “是。” 現(xiàn)下只想按著家里那嬌嬌人兒親上個幾下。 回甚的商會,商會冷冰冰,哪有家里暖和。 他到了家,按著想的就那么做了。 只他酒桌上喝點酒,又吸了好些煙,天氣潮濕,那股子煙酒味都附著在衣衫上。 阮蘿午睡醒來,鼻尖觸及都是他帶的煙酒味,不難聞,卻也不好聞。 便一巴掌拍上他的頭,“周之南,臭死了,滾出去。” 全上海脾氣最大的人當在此,周之南特地冒雨回家,只為吻她。 卻要被打被罵,呵斥他滾出去。 真是不講道理。 只能暗自嘆息,罷了,愛她寵她,哪還管道理不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