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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斐沒有選擇短文,而是寫詩。 沈眠覺得小姑娘應(yīng)該不會寫出贊美院長身上有多少種顏色的詩歌。 畢竟除了言潭,應(yīng)該也沒有其他崽崽會注意院長身上有幾種顏色。 言潭躺在沈眠懷里,哼著調(diào)子在紙上速寫,迅速勾勒出一個揪臉盤子的路原。 路原的詩歌已經(jīng)寫了好幾天,然后進(jìn)度還停留在開頭。 黑白小胖子又劃掉一行,然后癱倒在椅子上,覺得自己廢了。 【在寫論文!:像極了寫論文的我,寫一行刪一行,于是一天之后我什么都沒寫。】 【真的假的:嗚嗚嗚前面寫論文的太真實(shí)了。 路原癱了一會兒,舉手:“院長,能讓賀叔叔過來一下嗎?我感覺再這么下去,我不是耳朵禿了,就是臉變大了。” 沈眠聞言抬頭:“不好寫嗎?我給你出點(diǎn)主意?” 言潭還在畫畫,沈眠把小龍崽放在座位上。 路原:“我需要靈感,賀叔叔話最多了。” 沈眠想了想:“確實(shí)是。” 他對小龍崽們的合理要求一向滿足,起身出去找了賀醒。 【雪璐璐:院長不僅不反駁,居然還贊同路原原,笑死了。】 【突然變身:院長和賀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呀?】 【滿天星光璀璨:朋友吧……我其實(shí)更喜歡賀先生,院長太高冷了,感覺冷冰冰的。】 【雨之歌:院長高冷在外表啊朋友,內(nèi)里超可愛的,渾身都是萌點(diǎn)。】 賀醒跟著沈眠來到教室,拎了把椅子坐在路原身邊,捏捏路原彈性極佳的臉:“聽說你寫不了詩向我求助,來,讓叔叔我給你出出注意。” 沈眠看了一眼,覺得賀醒帶孩子還算靠譜,就低頭繼續(xù)備課。 他已經(jīng)講完一本書,等征稿的事情結(jié)束,就該給龍崽們開下一本教科書了。 路原:“叔叔你以前怎么寫的?也是寫詩嗎?” 賀醒點(diǎn)頭:“我不想寫八百字就只好寫詩了,湊了十六行字。” 路原立刻坐直:“那叔叔你快教我怎么湊……怎么寫詩。” 賀醒輕輕咳了一聲:“首先,我們要審題,明確我們要寫什么。你看這個題目,就要求我們選一個描述的對象。” 乍一聽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沈眠在心里默默點(diǎn)頭。 星斐和捷安端著小凳子坐在賀醒身邊,等著賀先生小課堂繼續(xù)講課。 他是純理科生,作文常年跑題,像這種抒情類型的文章,他是一寫就廢,開頭就卡,完全抒情不起來,只能給龍崽們糾正病句或者錯別字。 賀醒:“題目要求寫自己最喜愛的人或者龍。你想一想,想寫誰?” 路原糾結(jié)了一會兒:“……捷安和星斐都寫了院長,我就寫我爺爺吧。” 賀醒揉揉小斑龍的腦袋:“那就寫爺爺。還記得自己和爺爺怎么相處的嗎?多想想,然后把這些事情寫下來,簡化成幾句話。” 路原覺得很難:“可是要寫什么呢?” 從那么多事情里挑一件已經(jīng)很難了,還要簡化? 賀醒抵著下頜:“我記得我當(dāng)年寫的是,父親陪我一起訓(xùn)練,我一直輸沒有贏過,不管我怎么喪氣怎么不愿意學(xué),我父親都會叫我站起來繼續(xù)。他還告訴我一句話,我記到現(xiàn)在。” 小龍崽們眼巴巴看向賀醒。 捷安小聲:“其實(shí)院長也是這樣的,我之前練習(xí)噴火經(jīng)常失敗,院長從來不會嫌棄,一直都在我身邊。” 所以一定要做到最好,才能對得起院長。 星斐悄悄伸出手牽住沈眠的袖子,沖沈眠露出笑臉:“嗯,院長最好了。” 捷安和星斐甜得像糖。 沈眠垂下目光:“誰舍得嫌棄你們呢?” 捷安望向賀醒:“叔叔,你的父親經(jīng)常鼓勵你嗎?” 賀醒突然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那倒不,他說再做不好就丟出去算了。” 小龍崽們:“……” 那你說的跟勵志故事一樣干什么! 沈眠捏著教科書,用盡全力才忍住把書砸到賀醒頭上的沖動。 “你寫這個,還能入選?” 賀醒咳了一聲:“當(dāng)然不能,我這不是舉個例子嗎?這就是真實(shí)啊,我老師還表揚(yáng)我并且讓我把詩抄十遍。” 沈眠:“……” 你老師怎么沒把詩給你父親看? 路原眼睛一亮:“那我就寫有一次我被爺爺放在錢袋里送給別的龍,然后環(huán)游了整個商店的事情!” 賀醒打了個響指:“感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真實(shí),他們那些龍崽寫的再好還不是編的,哪有我們的故事有新意還有誠意。路原我教你,開頭這么寫‘在我被……’” 沈眠忍無可忍:“你他……你是教路原寫詩還是教他寫喜劇?” 他踢了下賀醒的凳子,“你別在這兒精神污染了,起來。” 賀醒好像沒坐穩(wěn),扶著桌角撞在沈眠身上。 沈眠的臉色漸漸冰凍。 捷安牽住星斐的手,兩個小龍崽小碎步挪移到旁邊。 捷安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賀叔叔總是想一些比較神奇的事情,然后還要說出來。” 星斐想了想:“可能這就是……找打吧。” 沈院長扔開教科書。 路原趕緊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