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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渙提到這個就頭痛:“言潭十歲了,育幼院都快畢業了。言晝前段時間放假,瞞著家里人給言潭報了個格斗班。言潭性格軟,在課上被其他的龍崽們欺負了,不愿意去上課。就因為這個事,言晝快氣瘋了?” 賀醒把自己代入父親的身份想了想:“那倒是,要是我家小龍崽被欺負,我可能要把那倒霉孩子打一頓。” 言渙:“你清醒一點,他是個直A癌,雖然溝通了老師警告懲罰了那個孩子。但言潭回來之后,言晝居然說……他居然說言潭被欺負是因為太弱了。” 賀醒都為這樣的言論所震驚:“什么東西?” 沈眠:龍族的迷惑想法。 言渙疲憊地撐住額頭:“還有前天,言潭想報文藝課,言晝不同意,吵了一晚上,言晝脾氣一上來,就把言潭丟到我這里了,叫我丟到水都星的荒地里。” 他本來只是過來蹭沈院長的飯,誰想到臨走前還被親哥扔了個小龍崽。 言渙放假以來的日子,簡直水深火熱。 沈眠透過窗戶,言潭離開人的懷抱,那副放松的睡姿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在被子里縮成一團,沈眠都可以猜到是個什么姿勢——身體蜷縮,垂著腦袋抱著尾巴,翅膀收攏把自己緊緊包起來,九十多斤的龍崽,居然只占了單人床的一小塊地方。 像只失去庇護的幼獸,竭力從自身汲取安全感。 賀醒撐在欄桿上,“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換育幼院?不可能,十歲的幼崽雖然已經能收斂本能,但依照規定,傳說屬的幼龍必須在指定育幼院完成學業。”傳說屬不能和其他幼崽上育幼院是寫在法律里的條例,不能妥協的問題。 言渙也知道這點:“所以我臨時打了申請,把前幾年的假都要回來了,總共請了十九天。順便給言潭辦了休學手續。挨到下個月月末,我父親的退休手續也該辦下來了,到時候會帶著言潭。” 賀醒:“這也算是個辦法。” 要不是之前解決了要復辟種族格局的黨派,他們也不可能請到這么長的假期。 沈眠從窗戶收回目光,掐滅了手里的薄荷煙。 言渙看向沈眠:“沈院長愿意收留我和言潭嗎?” 小言潭在育幼院里好像也沒什么朋友,要是能在這里和其他幼崽有交流也是好事。 養兩只小的是養,再養一只也是養,至于蹭吃蹭喝的,已經有一個賀醒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沈眠:“住宿費,日結。” 言渙脾氣非常好:“明白,沈院長。” 沈眠丟開燃盡的薄荷煙:“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不聊就去樓下的第二間房湊活一晚上。”他回到宿舍,當著兩只龍的面關上了門。 言渙:“……” 他轉頭看向賀醒:“你怎么一點家庭地位都沒有?” 他作為一個突然到來的遠客,沒地方睡也就算了,賀醒也要滾出來睡?打地鋪的資格都沒有嗎? 賀醒一臉沈眠同款的面無表情:“我提醒一下,你的小維克至今都懶得多看你一眼。” 言渙冷笑:“呵。” 兩只成了年的傳說龍兩看相厭,扭頭走了。 誰要跟這糟心玩意在一個房間湊活。 …… 次日早晨 沈眠按照正常的時間醒了,雖然熬了大半個晚上,他臉上也依然沒有疲憊的神色,起身換上日常的衣服。 言潭還在睡,蜷縮在床上,睡姿已經從昨晚的缺乏安全感式升級成了自閉式,裹成一團的被子里只露出四個弧度圓潤的小角。 沈眠路過床邊,擔心他悶著,伸手輕輕拉下被子,隨即發現這么做沒有任何用處:言潭腦袋塞進翅膀里,尾巴果然像沈眠想的那樣被抱在整只龍崽像個黑煤球。 沈眠:“……” 如果睡姿也能區分一個孩子對安全感的缺乏等級,言潭得是滿級。 沈眠重新掖好被子,起身去洗漱,再回來拿智腦的時候,言潭居然已經醒了,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見到沈眠就軟噠噠地依偎過去。 沈眠上前兩步,輕輕接住他。 言潭前爪扒著沈眠,眼睛都沒睜開就緊緊貼著沈眠,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是挺愛撒嬌的。 沈眠抱著這個大寶寶,有點無奈地捏住言潭的耳朵:“言潭。” 他音質偏冷,瞬間讓撒嬌的言潭誤以為面前的不是脾氣很好的院長而是要求過分嚴格的父親。 言潭一個激靈,瞬間睜大眼睛,像只受了驚嚇的黑貓。 沈眠沒想到會嚇到他,順順言潭的脊背,小龍崽驚嚇過后,困勁徹底消失了,偷偷看了一眼沈眠,發現冷冰冰的沈院長并沒有責罵他的意思,這才高高興興在沈眠胸口蹭了蹭。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其實這個點,捷安和路原都已經醒了,這會兒應該在浴室并排洗漱,沈眠也不是要給言潭額外的寵愛,實在是言潭昨天從附近的港口一路飛到育幼院已經夠累了,還等言渙等到凌晨兩點多。 言潭搖頭:“我醒了。” 他跳下床,很自動地牽住沈眠的手:“我們要去洗漱嗎?” 沈眠帶著言潭去浴室。 捷安和路原果然在洗漱,兩個小龍崽已經洗過臉,路原臉上的毛毛順時針逆時針打著不同方向的旋,兩只龍崽正端著漱口杯并排在盥洗池子前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