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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被NPC頭子看上后我炸了系統在線閱讀 - 第137頁

第137頁

    ——再往里走,興許會碰到更多變異生物。

    這個時候,或許應當……戚硯再次拿出那半張照片來。

    “把自己當做Sam。”

    ……

    當年,Sam回到隔離區。

    手里就握著這張照片。

    “明明……就是……”

    看著手中那半張照片,他再也無法承受,猛抽了一口氣,就流下淚來。

    “你個蠢貨……你怎么能忘了他!”

    抽泣聲從壓抑變成了發泄般的嚎啕大哭。“你個蠢貨!混賬!啊…你把我的……我的Alan……還回來……還給我啊!!!!”

    清晨的森林,詭秘而冷清。

    Sam不敢想象,當年那個疲憊的身形,是怎樣被巨鼠包圍著,渾身是血地站在中間。

    他的子彈已經用完,只拿著一把匕首。就在他筋疲力竭的撐不住身體時,印著熟悉符號的直升機離開了這片森林。

    只剩他一個人。

    沒準兒。

    還可能,他挨到了第二天。如同隊友預料的,森林里下起了大雨……

    他的Alan無助地倒在水洼中,北半球高緯度的秋雨,冰涼刺骨。

    想到這些,Sam幾乎崩潰。

    正此時,身旁又傳來巨鼠的奔跑聲。

    “吱扎……吱扎……”

    可是他一點都不想躲。

    “吱扎……吱扎……”

    Sam清楚地感覺到,有東西在靠近,可他卻只是抓緊照片,閉上眼睛。

    “吱扎……吱扎……”

    越來越近。

    “嘭!!!”

    預想的痛感沒出現,代替的是一躍而起的巨鼠,于一聲刺耳的槍響后重重摔在地上。

    戚硯心頭發顫,聽見踩著水洼靠近的腳步聲。

    他睜開眼,面前停了一雙靴子。

    那人彎下腰,耳畔傳來一個帶著厚重呼吸聲的嗓音:“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他不敢抬頭,剛剛平息的抽泣又開始泛濫。

    那人接著說,“我夢見你說疼,我心里難過,就醒了……”

    “居然是你啊……”

    早就該猜到的,那塊綁在面罩旁側的面巾像極了Sam以前送給Alan的手帕。

    而那張破損的白紙……

    他難以想象他是怎么在那個雨天里,緊緊握住這半張照片……

    ——以至于它失去了所有的顏色。

    那人低頭,從口袋里拿出另外班長破損的白色卡片。

    戚硯終于抬頭。

    正對上的臉被黑色防毒面具遮蓋著,僅僅露出一雙眼睛。

    藍色的,如同大海。

    –

    貧瘠的想象力,無法設定Alan是怎樣活下來的。

    可Sam確信,他從小到大的英雄,一定只是被自己遺忘在北緯那片隔離區里了。或許有一天,他把怪物都全部殺死,就會回來。

    Sam一無所獲,只身自維多諾夫回到療養院。

    接受治療,三個月后,他出院了。

    組織給了他一大筆豐厚的慰問金,足以支撐他過一輩子物質富足的生活。

    某晚,他拿出地圖,鋪開。

    筆尖將隔離區與家鄉小鎮連線、然后仔細計算中間值。

    最后,Sam在一個靠近運河的小鎮居住下來。他沒有回家探親,甚至沒去參加Alan的葬禮。

    他萬分確信,總有那么一個機會,迷失的人也能在機緣巧合下重逢。

    作為研究院最有天分的科研人員,也有人慕名來鎮子找過他。

    閣樓的門推開時,來訪者甚至不相信,這個邋遢的酒鬼,居然是“清理者”先遣隊排名第二的隊員。

    “您好,請問是Sam先生嗎?我是國際聯合組織的特派員,想邀請您……”

    “滾。”

    “……先生,不論是出于任何方面考慮,我都希望您能夠聽完我的話。”

    “我不想聽。”

    “我們了解過您,也知道某些國家的組織也曾來打擾過您。可此次,我們的項目,您興許會有興趣。”

    “十幾年沒做科研了,早廢了,回去吧。”

    “我們希望由您來設計一個選拔系統,集結隊伍,然后前往維多諾夫。”

    “……維多諾夫?”

    “是的,先生。我知道系統設計的難度極大,或者說可能會是您十幾年的心血,但還是希望您可以考慮——”

    “我同意。”

    不就是下一個十五年嗎。

    我愿意。

    ……

    “組長,各國的支持率顯著上升,看來系統正式啟動的時間也近了。”

    “嗯。”

    “額……我是想說,您夜以繼日地研究,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期,也休息休息吧。”

    “……看今天的新聞了嗎?”

    “啊,您指的是?”

    “知名學者公開反對計劃實施。”

    “這個我知道,那個年輕人,還是中八區戚院長的兒子。不過您有什么看法嗎?”

    “他……很像一個人。”

    Sam摘下眼鏡,兩根手指揉著眉心,回憶道:“他說這個計劃不合適世界時,那個表情,就跟Alan說我不合適先遣隊時,一模一樣。”

    助手不清楚,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學者口中的Alan是什么身份,于是只能滿臉錯愕地說:“那位前輩,或許是您的對手?”

    說完,年輕的助手便后悔了。

    因為他分明看見,一向脾氣古怪又刻板嚴厲的組長,眼角霎時留下兩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