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可以恢復(fù)正常。”

    “可是戚硯，隊長他馬上都快完全變異了，還鎖在工廠，是不是……”

    “一天。”戚硯推上彈夾。

    “我會把抗體拿回來。”

    “抗體？注射之后就不用怕被感染了嗎？”

    “嗯。”

    “你要去哪兒找？”

    “基地。”

    “……這樣啊，不然——你一個人去？我們幫你看著隊長？”

    “好。”

    ……

    基地建在陰冷的地下，是研究變異人的起點。里面空無一人，只有系統(tǒng)做統(tǒng)一控制。

    當(dāng)他終于引爆了系統(tǒng)主機，帶著裝有抗體的恒溫箱出現(xiàn)在工廠時。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隊友們”半死不活的躺在門口。——被喪尸咬斷胳膊。

    再往里走，就是鎖著大叔的地方。

    “……”

    那里，哪里還有人？

    只剩下一團被機槍掃射成篩子的爛rou。

    戚硯已經(jīng)忘記，當(dāng)時是怎樣踉踉蹌蹌走過去，伸手摸上大叔被子彈穿透的臉。

    他的口腔里——一點血腥也沒有。

    果然……

    人類最擅長謊言。

    “大叔……”他低頭，緊緊擁抱著那不成人形的，已經(jīng)冷掉的血rou。

    “你沒咬他們。”

    到最后，你還是以人的身份離開的。

    “可是我該怎么辦呢……”手里的恒溫箱依舊保持著人體溫度。

    “我…我該怎么……”

    嘴唇跟著細細發(fā)抖，眼底快溢出的冰冷又因為仰頭倒流。

    戚硯拎著恒溫箱，再次折返至工廠大門。

    “求你……給我抗體……我我不想變成怪物……”

    茍延殘喘的幾個考生紛紛望著他。

    他把拎著的空油桶隨手丟棄，木著臉抬手。——恒溫箱在眾多目光中敞開，反轉(zhuǎn)，裝有液體的玻璃管直徑掉落。

    碎了滿地。

    “你們早變成怪物了啊。”

    青年掏出口袋里的東西，朝背后拋去。

    那是老煙鬼大叔的打火機，碰上混凝土上的濕痕，卻燃出火光。

    這場火災(zāi)，也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

    直到廣播聲再次出現(xiàn)。

    [C考場2區(qū)，考生戚硯已交卷……]

    ……

    滴答。

    水珠破碎在窗臺。

    “我會去找他們的。”他抬起眼皮，對著滿面愁容的劉燃。“別擔(dān)心。”

    男人仿佛是慢了一拍。

    “……嗯。”

    戚硯微微瞇眼，似乎是深吸口氣。

    “劉燃，我需要你幫個忙。”

    “你可能需要睡一覺。”

    第52章 裂縫

    ·

    “其實你不用陪我一起來。”戚硯收起入夢卡，垂下眼睫。

    對方猶豫著，還是把放在他側(cè)腰上的手移開。

    “……”

    那只手卻只是換了個地方，換成鉗住他的下巴。

    “!”

    兩人的目光避無可避，交織匯聚。

    “說什么話呢？”

    秦墨早發(fā)現(xiàn)人不對勁，只是沒想到，小家伙不高興還開始趕人了？

    放大的眉眼拉近，睫毛還微微打顫。

    “說的……假話。”

    心臟被這只字片語戳中，就連呼吸也跟著深厚。

    真是要命。

    秦墨捏著他的下巴，低頭吻住戚硯的唇。

    這回，沒有再欺負人似地將空氣奪走，而是細細地抿著。

    像口中含著一塊糖，舔罷上面的味道后，又去含另一處。

    等糖緩緩軟化，甜味完全和自己的唇齒糾纏，才能輕輕咬碎，拆骨入腹。

    “唔……”

    戚硯完全沉浸其中，甚至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嚶嚀著地討要糖果。

    甜的，溫柔的。

    他伸手環(huán)上秦墨的脖頸，在對方的唇準備離開時，微微仰頭，布滿水色的唇張開。

    “還要……”

    秦先生再次被幾個字吃死。

    笑著埋頭，繼續(xù)做糖果。

    等戚硯開始沒空隙喘息時，他才湊近他的耳垂，用被撩撥地沙啞的嗓音提醒：

    “這里可是你朋友的夢，再繼續(xù)就要跑題了呢。”

    發(fā)覺懷里人的耳廓變色，他又添了把火：“其實他應(yīng)該不介意。”

    霎時間，戚硯只感覺劉燃漆黑一片的夢境里在放煙花。

    不，劉燃十分介意。

    “有心事？”秦墨也不著急，把正要后退的人拉回來。

    “嗯。”他乖乖承認。

    “想起大叔還有那場末日考試了……”

    話說出來，才發(fā)覺秦墨可能不認識，又補充道：“他是我們組的隊長，你可能不認識。”

    “我記得。”

    戚硯抬眸，詫異道：“說來那場考試好像是我唯一沒遇見你的一回。”

    “我……”秦墨欲要開口，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你沒關(guān)系吧？”

    ——聽起來是個男人。

    接著，墨色之中破開一道口子。

    散發(fā)著淡淡白光。

    –

    “沒關(guān)系的哥哥。”小女孩從地板上掙扎著爬起來，轉(zhuǎn)身去關(guān)窗戶。

    “啊，都說了我不餓，不用進了送東西。”“我”被什么東西禁錮著，似乎是根斷掉的電線。

    女孩手里攥著一只紅色的塑料袋，里面散散碎碎裝著什么。 “都兩天了，能不餓嗎？快，我先把你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