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問題，楊果果死之前收到的電話是誰的?！?/br>
    “不論就結(jié)果還是過程看，絕對不是為了楊果果好?！?/br>
    “主要目的是把她激怒，讓她走出教室，進入圈套?！?/br>
    這個圈套，他可能花了不少精力在里面。

    “主要有幾個嫌疑人，分別是路平生、秦墨、論壇發(fā)帖人?！?/br>
    “路平生和秦墨可以排除，因為當時他們在食堂，滿滿都是人，場地不符合標準。”

    “所以我認為，打電話的那位和發(fā)帖人……是同一個?！?/br>
    這樣就能說得通了，一直苦心經(jīng)營恐怖氛圍來影響楊果果，時機合適了再打電話把她叫出去。

    “從NPC的口供里，我們一致認同的路徑，就是昨晚我去走的一條?！?/br>
    “收到電話后的楊果果氣急敗壞，走出教室，兩分鐘后，她到達了女洗手間。那里也是除自殺外，她最后公開出現(xiàn)在大家視野的地方?！?/br>
    “有女生說她在洗手間里罵人。注意這里只是罵人而已，就是說……”

    “路人下意識覺得她在打電話的行為，有可能是接到電話、回撥電話或者是——”

    “自言自語。”

    “這一點我們先不說。接著，楊果果沖出洗手間再也沒人見到她，直到午飯后她出現(xiàn)在五樓樓頂。”

    “去掉路途外，中間還有二十分鐘，楊果果去了哪兒呢？”

    “從她跳樓后的場地勘察中，我們發(fā)現(xiàn)少了一樣東西，也就是手機。”

    “廁所、樓道、樓梯、樓頂都沒有的話，恰恰說明有個人在間隔時間內(nèi)，還見過楊果果。或許是他拿走了手機。”

    “這里，大致有幾個可能。路平生、秦墨、打電話給楊果果的人，也就是論壇煽風點火的人?！?/br>
    “路平生和秦墨可以排除，如果是他們倆，當天就會把手機交給警察。所以只剩下發(fā)帖人。”

    “剛剛我看了孟一凡找到的，論壇發(fā)帖人登錄的IP地址，是校內(nèi)?！?/br>
    嗓音停了幾秒，戚硯微微垂眸，帶著笑意，也不知道在問誰：“所以能猜到是他誰了嗎？”

    肖文輕輕的抽了一口冷氣。

    “首先要知道他的動機，絕對不是在維護楊果果，也不是單純的為明日香。”他擰住眉頭：“誰會合適這個角色呢？”

    孟一凡接著道：“如果是路平生他們，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就會給警察。反過來就意味著，他是有不能交給警察的理由?！?/br>
    “那就是因為……”

    “他也在視頻里?！毙の牟[眼。

    “在視頻里的只有兩種人，加害者與受害者。明日香是受害者，那他就是……”

    加害者？!

    “可能不全是。”肖文拿手敲敲桌面?！鞍凑账淖龇矗锌赡苁莻€幫兇。還是個自明日香死后，不停收到良心譴責的幫兇?！?/br>
    戚硯聽著他們的話，在華雪手跟前點了一下：“雪姐，記得我給你的語文書和三封信嗎？”

    這句話提醒了她，“對了，我看了書上的字和信封里面的字，不是一個人的?！?/br>
    警局經(jīng)常會根據(jù)提供樣本與檢材的字體字形、字跡大小、文字布局、大小搭配、書寫水平、熟練程度等一般特征以及相同單字的運筆、筆順、連筆、筆畫長交叉位置比例關(guān)系、各組成部分的搭配關(guān)系、筆力輕重變化等細節(jié)特征等多方面進行比對，就會得出結(jié)論。

    就算再模仿，上述各特征方面都會存在一定的差異。

    “信封里的是明日香死前未來得及投稿的小說。根據(jù)秦墨講述，他和路平生并不知情信封的存在，所以幫忙寫字的人肯定不是他們?！逼莩帩M臉“我只能提示到這里了。”

    對面的肖文才忽然拍了一下桌子，道：“我明白了!”

    “明日香之前就經(jīng)常投稿，按照我在學生會獲得的信息，文學社收稿都是要求提交手寫紙質(zhì)文章進行篩選的。明日香因為學寫漢字沒多久，肯定不會自己寫，她找的一定是認識的，而且寫字好看的同學?！?/br>
    “除去男主男二，就只有她在文學社認識的人了。楊果果也是其中之一，除了她之外還有……”

    “陸露和陳佳琪!”

    李冀澤震驚道。

    孟一凡也想起來那兩個女生，確實有些奇怪的地方?！氨砻嫔纤齻兪菞罟拈|蜜，可是在她跳樓后沒多久不哭也不鬧，還想著問戚哥有沒有女朋友，這就有點……”

    “但是依據(jù)上回我們吃飯時的談話內(nèi)容，她們明顯不喜歡明日香誒，怎么會幫她抄文章？”

    “不一定。記得上回嗎？我們只是問到了楊果果和路平生，有一個人直接就把話題轉(zhuǎn)向了“轉(zhuǎn)校生”?！比A雪這么一說，大家都記起了那天。

    ……

    “但是楊果果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呢？”

    “說實話，平生追果果的時候受了很多冷落，我們都感覺果果有些過分了……大概，她是不想讓平生太容易追到。”

    “嘖，陸露，這話說的，好像你是果果似的。明明也有那個轉(zhuǎn)校生的關(guān)系好嘛!”

    “但是平生他又不喜歡轉(zhuǎn)校生，而是一心一意追果果?！?/br>
    “你不會是也喜歡路平生吧？!”

    “你說什么？!過分了啊!”

    ……

    她的確是第一個提到轉(zhuǎn)校生的人。

    再后來敘述楊果果接電話出門的事情，也是陸露一個人。陳佳琪根本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