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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開圖片,加載,往下滑—— 寢室是四人間,那張表格上就孤零零地躺了兩個名字。 1220,戚硯、秦墨。 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點反應,屏幕又彈出一條消息來。 [哦?那晚上,我抱著你睡?] 腦袋里好像有什么轟的一下著了。 局勢因為一句話被扭轉(zhuǎn),要不是現(xiàn)在系統(tǒng)情況特殊,戚硯嚴重懷疑秦墨把自動模式關(guān)了。 他沒回復,面紅耳赤地刷掉那條消息,往學生公寓方向走。 一棟二樓。 因為晚自習還沒下課,樓道里安安靜靜。 1220。 直到站在門前,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鑰匙。 且首先想到的竟然是:秦墨有鑰匙。 他堵氣一樣輕輕抓了一下門。 “……”不,不該是這個腦回路。 戚硯背靠著門,心想這種情況找宿舍阿姨效率最高。 可惜還沒準備走人,門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樣,他整個人倏地向后仰去。 本來至少準備好了摔一跤,誰知瞬間就被一只手抄起來。 中間只不過隔了幾秒,又有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腰。 “我艸!”耳畔是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急促紊亂的呼吸,觸感還有些潮濕。“你干嘛呢?練功夫啊?!” 后腰一陣麻,戚硯條件反射似的站住了。轉(zhuǎn)身就看見頭發(fā)還在滴水的秦墨,看來是剛剛洗完澡。 不敢多看,他裝作氣定神閑地道:“我沒拿鑰匙。” 對方也不知道怎么就來了興致,陰陽怪氣道:“我說怎么聽見抓門的聲音,原來是只回不了家的貓。” 貓? 似乎是挑起眉,他扒開秦墨,徑自進去坐下。 等那家伙關(guān)了門,才轉(zhuǎn)臉,幽幽道:“班長大人,是想讓我坐你腿上啊?” 戚硯看了一眼僅剩下有被褥的位置。 果然,二選一總會選到錯的。于是就破罐子破摔,不說話了。“……” 對面的人穿了件寬松的T恤,露出半截鎖骨。此刻,收了笑意,朝他走過來。 雖然盡量控制住了,但手下的藥袋子還是發(fā)出了一絲聲響。 秦墨靠的極近,能感覺出來自對方的呼吸。 “怎么?好像是我逼你一樣?”嗓音說不上低沉,可卻是少年獨有的音色。就在他耳鼓邊。 “……”耳廓還是沒出息的發(fā)燙,戚硯急忙側(cè)過臉,“我有事情要問你。” 秦墨倒是沒感覺哪里不對,懶懶散散坐到桌子上。“嗯”了一聲。 “你剛剛?cè)棟樓頂做什么?”手插進口袋,捏住那枚耳釘。 對方耷拉著腦袋,隨口回答:“還能干嘛?去找東西唄。” 末了,還加了一句:“怎么了?你約會不會挑地方怪我啊?” “……”戚硯不想再討論“約會”的事,直接問:“找什么?” “我……”對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嘴唇微微張開。 卻還是搪塞:“沒什么。” “好吧。”沒必要追問。 他換了問題:“你認識楊果果嗎?” “算認識,不熟。”并沒多想,對方回答。 “那……路平生認識她嗎?” “……”秦墨的眸子興起了波瀾,望著他好一會兒,才說:“何止認識。” 話音剛落,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頁面,安撫道:“好了,查戶口的。去洗個澡吧,我接電話。” …… 等洗完了澡,戚硯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睡褲。 “……”總不能穿校服褲吧。 “……”又不想喊他拿。 “戚硯——你傻了嗎?褲子放椅背上,是想光著出來嗎?” 他還沒開口求助,浴室的推拉門就被人拉開了。 還是全部拉開的那種。 戚硯望著門邊那位熱心腸的好人,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 純白色的T恤,剛剛遮住一小節(jié)大腿。 筆直的腿,被水汽氤氳著的流暢線條,泛著瑩白暴露在對方眼中。 “你不會敲門嗎?!”他拽過自己的褲子,欲蓋彌彰地擋了一下。 那人有些意外地沒收回目光,皺眉道:“別遮,擋著我了。” “……” “啪!”戚硯一把將門合攏了。 再看鏡子里的臉,紅的滴血。 可兩條腿剛進褲筒,門再次被人拉開。 有完沒完? 迅速提上褲子,真想給他一腳。 可還沒抬起腿,就被一個力道從浴室里拖了出來。 接著整個人就被按著坐在了那張沒人用的桌子上。 戚硯被一連串的動作搞得七葷八素,忍不住叫了一聲:“秦墨你是不是——” 還沒說完,一只腿就被抓住,被迫抬起,他的叫聲戛然而止。 原本姿勢就奇怪的很,戚硯的表情更是比平時豐富多了。 “腳怎么了?”秦墨背對著寢室白熾燈的光芒,表情覆蓋在陰影下。 腳? 他這才明白,是自己上次考試時的傷口。于是輕描淡寫回了一句:“沒什么,快好了。”并試圖讓他放開自己的腿。 “是不是那群混蛋?”看似平靜地尋問,卻和方才沖動的舉措對比鮮明。 腿立馬不敢繼續(xù)動了。 對面的人松開手,生氣又沒地方發(fā)火。于是就去桌子上拿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