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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倒著看。 由于最后一張被撕掉,只能看見倒數第二張的紙頁上寫著一串歪歪扭扭的字母。 “莫佳娜?!?/br> 自從幾天前,坐在木屋里的床邊翻完這本日記時,他就產生了一種錯覺。 莫佳娜,可能是白雪公主母親最好的朋友。 可隨著日記越翻越少,他又發現出場的人物固定在了“我”和“阿瑟”身上。 這個阿瑟一定是白雪公主母親喜歡的人。 或者,更大膽一點的猜測。 阿瑟就是國王。 可這些并不是真正讓他疑惑的地方。戚硯在意的,是日記后半段寫了,阿瑟送她的禮物,那些五顏六色的絲帶、柔順絲滑的鞋帶、好吃的蘋果…… 這些東西和謀殺公主的物件吻合無誤。 “王后想殺公主,卻用國王一直送給先王后的禮物……”戚硯瞇起眼睛,往身后轉動腦袋,正看見那幅油畫。 “三角戀?” 莫佳娜是王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狗血?!钡貌坏綈矍榈呐祝谑菤⑺雷约何羧盏慕忝?,然后迷惑國王,成為了新一任王后。 起初,她為了維護自己后母的好形象,一直與公主維持著不冷不熱的關系。直到今晚,那面鏡子告訴她,公主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嘖嘖嘖。 狗血又無聊。 手指摸著本子上那狠狠寫下的“莫佳娜”,視線停留在王后溫柔的面容上。這是該有多慘? 可能…… 先王后病重奄奄一息的時候,小公主尚在襁褓。她趁著無人看守,撐著羸弱的身子爬到梳妝臺前,用力寫下兇手的名字。 可惜,還沒寫完,或許是發生了什么,大概是看守回來了。她慌忙地撕下了最后一頁,把日記本藏進抽屜里。 而……那一頁。 戚硯抿嘴,走近梳妝臺。 先王后應該會比他矮。他比劃了一下,順著那個高度只有窗戶邊的……油畫? 第一次靠地這樣近,戚硯發現畫像人物的額頭上有個洞。好像是被人拿尖銳的東西扎進去過。 伸手過去,剛剛碰到畫框就感覺指尖刺痛。 不是魔法,只是畫框邊緣突出了一個倒刺,扎進了戚硯的指腹。 一滴飽滿的血珠,啪嗒一聲落到地毯上。 拿開畫框,眼前卻是純粹的顏色。 “白玫瑰……” 畫框后凹陷進墻壁的隔層,滿滿是玫瑰。 手指扒開玫瑰就觸及了一團絲滑。 是綢帶。 準確來說,應該是彩帶和鞋帶。 是誰放在這里的? 放在這里是為了做什么? 那平靜的眼底多出幾絲光彩,好像故事越來越有趣了。 “哐、哐、哐。” 此時,房門不知被誰扣響。 把手上的畫像又原封不動地掛回去,戚硯轉身到了門前。 “哐、哐、哐。” 又是敲門聲。 摸上門把手的人一頓。 不對勁。 沒人說話就算了,連兩次扣門的節奏都一模一樣。 敲門聲不免有些詫異的令人惡寒。 “哐、哐、哐……” 聲音樂此不疲再次出現時,戚硯嘖嘖嘴,迅速拉開門。 可事先準備的匕首停在空氣里,面前什么也沒有。 視線下移,是一團黑色。 “烏鴉?” 剛才是它一直在用嘴敲門? 漆黑的烏鴉看著破門而出的戚硯,極力撲扇著翅膀飛了一小段。 飛了幾米又停下,好像是再等著他跟上一樣。 “飛鳥……玫瑰……” 自然而然地,腦海里飄過這兩個詞。因此,他跟了上去。 這只出場詭異的烏鴉飛在前面帶路,每前進一段,都要小心翼翼地轉頭看一眼后面的人是否跟上。 路越來越熟,戚硯最后停在一扇門前。 是王后的房間。 不,不能進去。 這只烏鴉是誰的寵物他都沒弄清楚,不能這樣直接進去,他想。 可當戚硯再次去看向停在燈架上的飛鳥時,卻發現它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蹤影。 見鬼。門前的人舒口氣,索性去敲了幾聲門。 沒人回應。 看來王后還在國王那里。 門沒鎖,或者說……是被誰故意打開了。一般對于這種陷阱,戚硯都會選擇直接跳進去。 畢竟陷阱旁邊蹲守著的人,可能對他有用。 沒做過多思考,他推門進去。 房間昏暗,厚重的窗簾完完整整遮住外面的光線。挑開窗簾,就是混亂著用鐵釘封閉的木板。 唯一能捕捉住的,是梳妝臺前的柜子里。微微拉開的抽屜里,散發著淡淡幽綠色的光芒。 沒有直接去碰抽屜,戚硯事先依靠這光線講四周看了一圈。 沒什么不妥的地方。 只是…… 拉開抽屜。 里面是一面古樸的鏡子,漆黑一片的鏡面如同黑洞。周圍散發著星星光明。 而鏡子旁邊,躺著一節細圓錐形狀,銀色金屬仿佛和鏡子的幽光融合。 “……”戚硯垂下眼睫,一只手拿起梳妝鏡,開口道:“魔鏡魔鏡?!?/br> “您好,我的公主。”鏡面傳出一個男聲,卻依舊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