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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住處分散在部落的四個角。今晚,三個處住所卻是空xue。 因為此時,12位考生正舉著椰子葉蹲守在一棟吊腳樓后。 這吊腳樓沒什么特殊的,一排四間屋子,兩間亮著兩間暗著。透過雨聲,幾乎聽不清里面的動靜。 有些人蹲的腳麻了,又打了個噴嚏,咕噥著:“這也沒看見他們有動作啊?” 據這幾組考生猜測,雨夜是個暗地行動的好機會,午餐時見到的那四個人囂張跋扈不怕死,一定會做些什么。 到時候只要跟在后面,說不定就能撈到些好處。由于思維的吻合,這12位先生女士,終于在某棟吊腳樓后“偶遇”了。 然而干等了倆小時,里面那四位還是沒有露出馬腳。 就在這時候,原本暗著的屋子倏然亮了起來。 “噓——”淋成落湯雞的可憐考生猛地打起精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緊接著,他們瞧見有個人影推門出來,那人徑直進了隔壁那間昏暗的屋子,像是拿了什么東西出來。 是什么東西?向酋長討來的禮物?還是有關習俗的物件? 同時,最右邊房間的門也被推開了,一個穿黑色運動服的平頭小伙子晃悠悠的走了過去。兩個身材修長的人似乎在討論些什么,那個平頭的表情十分震驚。 盡管蹲點偷窺的考生全部伸長了脖子,聽力還是敗給了雨聲。 虧了聽不清,因為內容實在沒營養。 李冀澤:“戚哥,抽煙啊?” 戚硯:“嗯。” 李冀澤:“這雨真他媽的大!” 戚硯:“嗯。” 作為一個真心實意的粉絲,李冀澤本來是想來勸戚硯去休息一會兒的。可只要一對著戚硯那張正經的臉,到嘴的話他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戚哥……你不睡會兒?”中午去逮鳥薅鳥毛,聽酋長的意思,保不齊晚上還有一場硬仗。他害怕戚硯會吃不消。 旁邊的人靠在木頭欄桿上,把煙甩進了雨水里。明明眼神松懈,還是搖頭。“睡不著。” 就算再厲害的人,這樣不休息也不行啊。可這三個字把李冀澤弄得接不下話。 “太靜了。”戚硯抬起臉來,夜色中,那雙眼睛一時間找不準聚焦。 細細聽,除了雨聲蟲聲外,部落里的確很安靜。 李冀澤倒是知道為什么,“聽說今晚啊,部落里的獵戶要出去狩獵。好像挺重要的,除了酋長和大白臉,所有男人都出去了。” 傍晚時他出門找水,走到部落的一片空地上。正看見男人們用赭石和石灰涂著獨木舟,還準備了竹刀和弓箭。有個NPC叫嚷著終于要出去狩獵了。 “劃船狩獵?”戚硯瞇瞇眼睛。 新幾內亞這種島嶼地勢復雜,周圍還有些許小海島。各個部落分散開來,比如考生要找的高地部落就可能在周圍的某個島上。 “土著人、夜里、大雨、劃船偷渡、狩獵。”插進兜里的手抓起了一塊柔軟的布料。 旁邊的人還在碎碎念叨讓他去休息。戚硯的眼睛卻在大雨里驟然找到了一點零星的光。 那只剛從衛衣兜里拿出來手猛的按住木頭欄桿,“待著別動。” 話音剛落,戚硯已經翻身跳進大雨中。 “嗯?!戚哥!!你——”李冀澤按住欄桿剛想跟上去,動作又猛的一滯。華雪哈莉還在屋里,他不能離開。 “媽的!”朝著欄桿狠狠踹了一腳,他還是沒有追上去。皺著眉頭狠狠念了一句:“可不要出什么事兒啊。” · 灰色的衣服瞬間變成了深灰色,布料濕噠噠的黏附在皮膚上。戚硯跑的很快,手忙著撥開前方垂下的阻擋,連滴水的劉海都來不及撩開。 屠殺。 他能想的的只有這個詞。 對于原始部落來講,人與動物沒什么區別。他們可以對其他部族進行“狩獵”,可以沒有同情心的殺掉老人孩子,就像是沒有底線的野獸,只要能感受廝殺的樂趣、嘗到腥甜的血腥味兒,沒什么理由不去做。 其他部落里,還有很多考生。 “呼——呼——呼——”呼吸急促,心臟快速收縮著。 朝著微弱光源狂奔的人,固然雜亂生長的喬木鞭撻著他的手腳,沉重的雨珠在肩頭碎裂,他還是發覺有人跟上來了,不過他并不在意。 直到一個壯漢幾乎跑斷了了氣,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你、你……你小子……給老子停下……”那人死命拉著戚硯,彎腰喘息著。 戚硯調整著自己混亂的呼吸,就聽見還有很多腳步悉數跟上了。 是那十幾個蹲點的考生,看見他這位大佬跑出來,想都沒想就跟上了。可憐戚硯跑的比想象中快的多,只有個長跑運動員勉強跟上了他的步伐。 “呼——呼——你、你……你就說……是不是去……體驗習俗……”如果是玩命,他們就不跟著湊熱鬧了。 戚硯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眼睛死死盯著不遠處。 后面跟上來的人怒了,扯住那深灰色色衣領就開吼:“媽的!問你話——” “啪!”手肘打在濕透了的身體上,響聲清亮。 夜色略深,周圍的考生只看見灰色的領口從大漢的手里脫離,那樣壯實的人直接就栽倒在泥水里。 “臥槽!”可能是因為疼痛,或者是意外,倒下的人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