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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適可而止吧。”跪在地上的郎武嘖嘖幾聲,慢吞吞爬起來。 真要算起來,自己這次還真吃虧不小,他無語地看著兩人:“我說你們講點理行不行,明明他先出口傷人,懷疑我血統不純,我讓他賠禮道歉不算過分吧?” “你本就血統不純。”蕭云泉冷眼看他,“他實事求是而已。” 郎武瞬間緊鎖雙眉,對峙片刻,又漸漸放緩表情:“以二對一,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景墨笑嘻嘻地插話。 “哎?你又正常啦?”郎武也看著他,“剛剛你那個渾身紫焰的樣子,還怪嚇人的。那是什么啊?你的靈力?怎么會如此不祥?” 蕭云泉抬起凝光,劍尖上多了些寒氣。 “哎,雖然我不認識你吧,但我們兩家好歹也是世交。作為朋友,替你擔心擔心嘛。”郎武用獸爪小心地把凝光往旁邊推推,好心勸道,“你自己看看那顏色,一看他就不是好人。” “我是不是好人也不勞你cao心。”有剛剛蕭云泉的幾次相護,景墨這會兒心情大好,心態十分平和。 他笑著看看獸爪上燒焦痕跡,偏過頭看向蕭云泉,笑道:“寂寂,你說,這手指頭被燒焦吧,變成原型倒不至于太顯眼,要是,毛背心被燒焦呢?” 郎武聽了這話,表情瞬間凝固,隨即高聲質問:“你說什么?” “毛背心,毛茸茸的背心。”景墨挑眉,一字一頓,“被燒焦。” “你們見過郎文?在哪里?你們在哪里見過他!” 景墨好整以暇地盯著他:“不如,讓我也替郎文來試試你?怎么試好呢?下跪磕頭?還是自斷一臂?” 這次輪到郎武瞇了瞇眼。 蕭云泉垂眸片刻,忽然拉起景墨的手。 “怎么了?”景墨疑惑地看著他。 蕭云泉搖搖頭,拉住他的手仔細拍拍,隨后又單膝跪地,替他整理下擺,輕輕拍著衣襟上的沙土。 景墨看著月光下這抹淡藍色,忽然覺得心里柔軟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想到這人明明靈力全無,卻還替他出頭痛打郎武,甚至逼得郎武雙膝跪地狼狽不堪,景墨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突然沒了報復心思。 “你到底要怎樣?”郎武見他遲遲不開口,只得出聲。 “寂寂,你說呢?”景墨突兀地問。 蕭云泉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抬手輕輕拍去他膝蓋上最后一點沙土,這才說道:“自然隨你。” “不勸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景墨笑著問。 蕭云泉看著景墨漆黑的眼眸,心頭一顫,張口便道:“只要有你,天堂地獄,又有何區別?” 四目相對,眼波流轉... 被曬在一旁的郎武突然對天長嘯:“你們,你們是不是忘了,這還有個人!” 景墨無辜地眨眨眼睛。 蕭云泉連眼神都沒分給郎武半個,淡淡說道:“算不得人。” 話雖如此,但到底等下還有事要問郎武,蕭云泉和景墨不得不暫時打住話頭,再次看向郎武。 “你們真見過郎文?”郎武急切地問。 景墨點點頭:“見過,還看見他的毛背心被燒焦了。” “除此之外,可有受傷?”郎武追問。 “應該沒了吧。”景墨仔細回憶片刻,確定地說,“沒了,真沒了。” 聞言郎武長出口氣,表情緩和下來。 “你還挺擔心你弟弟啊?”景墨看看他。 郎武沉默片刻,低聲說道:“他是為救我,才失蹤的。” 蕭云泉和景墨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到疑問。景墨歪著頭思索少頃,開口反駁:“不對吧,他可是說你失蹤了。” 想到之前種種,郎武又嘆口氣,繼續追問:“你們在哪見過的他?他可說了要去做什么?” 景墨想了片刻,實話實說:“他當時說父王已死,叔父篡位,長兄失蹤,想來他會想方設法替父親和你報仇。” “我可以相信你的話嗎?”郎武突然笑了。 “除了信,你還其他辦法嗎?”景墨也笑。。 在他們兩個僵持著互瞪時,蕭云泉悄然上前,插在兩者之間:“現在獸王是誰?” 聞言郎武收回目光,看向蕭云泉,沉默半晌,道:“是我。” “你騙了郎文。”景墨說得十分肯定。 郎武聽了這話,突然激動起:“我沒有!” 隨后,他又壓低聲音:“只是當時情況緊急,我...” “你隱瞞了他?”蕭云泉問。 “迫不得已。”郎武嘆口氣。“他太過純良,那時步步兇險,我也只能如此。” “只不過是特意不告訴他某些事情?讓他誤以為你出了事?”景墨猜測。 郎武聽了這話又激動起來,但他盯著景墨瞪片刻,忽然換上副笑臉:“誰又敢保證,對別人從無隱瞞,哪怕是對自己最重要的人?你說是吧,景公子。” “你什么意思?”景墨剛想反駁,突然記起什么,他下意識摸了摸右腕,沒再開口。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嗎?”郎武直視他的眼睛,笑著反問,“哪怕是親近的人,也還是有些事情無法全盤托出,不是嗎?所以,景公子,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你都做過什么嗎?” 景墨聞言,倒是一頓。就在景墨微微愣神的檔口,蕭云泉突然開了口。